伊森自得知被困在精神世界後,身上的金光越來越耀眼,以他為中心,原本荒涼的世界裡長出一片翠綠的草坪,並且不斷向外延伸。

見到這一幕,瓦萊喬不屑地笑了笑:“伊森閣下,還是省省力氣吧!自我規則雖然不歸真理之門管控,但同樣屬於真理的一部分。

反抗真理,等於反抗你自已,有什麼意義呢?

你與其在那浪費力氣,不如等光沙蛇的時光之力自動消散?”

“主人!不要聽他欺詐,只要您的規則之力佔據足夠的空間,這個精神世界自然崩塌。”凱爾提醒道。

“不!他沒有說謊,那光沙之蛇本來就是時光之沙意念體,能量消耗了就是消耗了,無法補充,這空間確實只要一陣時間就會自行消散。”凱瑟琳反駁道。

伊森可不管什麼能不能量的,等天命不如靠自已,於是更加專注地擴大規則範圍。

瓦萊喬見伊森不搭理,也不以為意,聳了聳肩,緩緩朝伊森走去。直到來到草地的邊緣才停下。

“伊森閣下,你說這是何必呢?就算你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又有海量的財富,你看,還不是什麼事情都要自已解決,你不累嗎?”

說起這些,伊森就來氣:“還不是你們這些人不守規矩,整天這裡搞事,那裡搞事?我說你腦子哪裡有病?復活那隻怪物圖什麼?”

瓦萊喬笑了笑:“當初你自已就是靠著不守規矩才上的位,現如今你上位了,就怪別人不守規矩,你怎麼不怪你自已當初不守規矩?

你問我復活那隻怪物圖什麼?那我告訴你為什麼。

我的妻小都死在北地那常年不斷的戰爭裡,為的只是守護你們的安寧,可是你們卻是一點也不守規矩,連基本的物資都沒法保障。

當年我遊歷大陸的時候,所見你們個個吃得肥頭大耳,可是我們北地一面要和獸人拼命,一面卻只能吃雪充飢。

你們糧食多的寧願發黴都不願拿出來,可是我們卻有許多人凍死餓死。

以前我就是礙於規矩,什麼都不敢做,現在好了,我的妻小全死了,已經了無牽掛。

接下來就是要討回這筆債,物件就是你們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

只有把刀架在你們脖子上,你們才知道平等二字怎麼寫。

你不是喜歡立規矩嗎?那你去和那隻怪物講規矩好了。”

“你這就極端了!任何社會制度的形成都有它的道理!”伊森緩緩道:“你覺得貴族貪婪,專權很可恨,但你只看壞的一面,好的那面你是一點也不看。

比如貴族制度提供了社會階層的穩定性,透過明確的等級結構,防止權力過於分散,保持了某種程度的秩序。要是沒有這種秩序,社會早就亂成一團了。

又比如貴族制度還能傳承文化,提供軍事保護,還能加速經濟發展,這些好處都在歷史上驗證過。

或許以後隨著經濟的發展,會有其他制度來取代貴族制度,但無論哪種制度都必然不可能做到平等。

獨裁或許造就階級壓迫,但它也提高了社會效率,民主或許能減少一些貪汙腐敗,但犧牲的是整個社會的效率。

凡事就是如此,有利有弊,你妄圖透過一隻怪物來達到人類共和,那隻會是個笑話。”

“哼!”瓦萊喬一聲冷笑:“是不是笑話,過一陣子你們就知道了!

噢!對了!這裡還要感謝你提前送了一件七罪神器回去,幫我們驗證了復活的可行性!作為回報,我決定最後一個再收拾你。”

說完,瓦萊喬的身影開始逐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而他消失不久後,周圍荒涼的景色也漸漸褪去,伊森又回到之前的房間。

只不過,這裡已經沒有了瓦萊喬的身影。

伊森此時已經感知到【剝削之鐮】丟失,要是沒猜錯【殺戮之劍】肯定也丟了,還好家裡人沒出事,這讓他多少鬆了口氣。

這時,帕帕里亞帶著人衝上樓,伊森一見帕帕里亞,就問道:“從我進來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5分鐘左右!主人!”

5分鐘?那應該還沒逃遠,說不定還來得及!伊森心裡嘀咕了一句。而後看了一眼帕帕里亞,示意這裡交給他,就展開光翅一閃而逝。

帕帕里亞見伊森走了,安排人手逮捕比爾,準備帶回去審問。

比爾雖然在貧民區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是在絕對實力面前,那就是餐桌上的一道菜。

他自已也明白這點,因此沒有一點反抗乖乖就範,雖然他連自已犯了什麼錯也不知道,依舊如此。

只不過他沒反抗,但他的手下們卻不是那麼聽話。

當帕帕里亞押著比爾出門時,就見門外聚集了上千人,手裡還拿著菜刀,鐮刀等小武器,叫囂著放開比爾大人,不然就砍死所有人。

見到這陣仗,蘭切斯特當時就從背上取下長槍,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就要大開殺戒。

只是不等他上前,就被帕帕里亞一把拉住。

帕帕里亞朝蘭切斯特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動手,而後走到比爾身旁小聲說道:“本來只是想帶你去問問話,可你叫這麼多人擋路是想造反?”

一聽帕帕里亞上來就捏個造反的罪名,這可是要滅族的。比爾嚇得臉色大變,對著人群大喊道:“我沒事!全部給我讓開!”

比爾的話顯然有用處,人們立即讓出了一條路。

帕帕里亞幾人這才順利地走出貧民區,上了馬車後,蘭切斯特憤憤不平地說道:“主人不讓我動手,你也不讓我動手,人家都欺負到臉上了,你們的脾氣還這麼好?”

帕帕里亞見蘭切斯特生氣,笑了笑,問道:“你的週薪是多少?”

“你問這個幹嘛?”

“你先告訴我!”

“800馬元!”

“哇噢!”帕帕里亞一臉感嘆:“主人對你可真好,我在你這位置的時候,週薪只有12金幣。

換算到如今大概就是100馬元左右,你一上來就是我的八倍。

你可能不知道就你這薪水……嗯……怎麼說呢?

根據我們銀行的資料,至少需要100多個像剛才那些攔路的人,他們人沒日沒夜拼命工作才能養得起你。

可你居然要殺他們?你怎麼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拜託你,以後收收手,對於這些可愛的平民仁慈一點,別說殺人,就是打傷都不行。

他們受傷了,誰養你?誰養你的妻子?誰養你那還未出生的孩子?

嗯?明白?”

“呃……”蘭切斯特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突然,他眼神一凜,猛地伸手朝帕帕里亞肩膀處抓去。

帕帕里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正疑惑時,就見蘭切斯特手裡抓著一隻箭,尾翼還在不停抖動。

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是蘭切斯特救了自已一命。

“還好你反應快,這群刁民看來不殺都不行了!”

“剛才你還叫我不要殺人,現在自已卻要去殺人,你這是鬧哪樣?咦!上面還有個紙條。”

說著,蘭切斯特摘下箭羽上的紙條遞給帕帕里亞。

帕帕里亞拆開一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對著車伕說道:“先不回伯特納莊園了,去圖靈莊園!”

“是,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