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一把撲過來揪住吳銘的衣領,惡狠狠道:“你這個畜生,你有什麼權利賣老子的房?”

換成以前,吳銘還不敢對舅舅怎麼樣,頂多就是抱頭鼠竄。

畢竟石碑村裡宗族觀念很重,長輩教訓小輩,小輩很少有敢反抗的。

可如今已經不一樣了,特別是上一世,舅舅竟也跟著村裡那幫人闖進他家裡殺他,居然還厚著臉皮說自己是他外甥,他有資格分一條大腿。

臥槽,天底下還有這樣惡毒的長輩嗎?

他一把推開舅舅的手,冷冷道:“有事說事,再敢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黃浩見這個平時都不敢對自己大聲說話的外甥今天膽子這麼壯,怒氣又上升了三尺二。

“畜生,你居然敢動手打舅舅,你這是要天打雷劈啊,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忤逆不孝的狗東西。”

“閉嘴,你再敢動手,我就報警了。”

“報警?老子怕你報警啊?老子就說你敢以上犯下打老子,看警察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切,舅舅,睜開你的昏花老眼看看我這是啥車?哨兵模式懂不懂?你的一舉一動被拍的清清楚楚。”

哨兵模式?黃浩又不是土包子,他當然懂了。

他冷靜了一些沒再動手,指著吳銘鼻子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賣掉老子的的房產?”

“你的房產?舅舅你糊塗了吧?這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房產證上可是我的名字,咋就成了你的房產?”

“呸,少跟老子扯這個,這棟樓屬於有法律糾紛的財產,在最終判決沒有下來之前,你無權私自處理。”

“我就處理了,你能把我咋樣吧?”

黃浩被吳銘的態度弄得七竅生煙,渾身都直哆嗦,愣了半天才嘿嘿冷笑著道:

“好好好,你長能耐了是吧?你敢蔑視法律,你等著,老子明天就去法院申請凍結你的賬戶做資產保全,我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看著舅舅氣呼呼的走了,吳銘不禁有些皺眉。

雖然說房子的官司自己肯定能贏,但畢竟現在還在法院審理中,自己擅自處理掉有糾紛的財產,搞不好法院還真能凍結自己的賬戶。

賬戶裡還有2.1億現金,老子全給花光了,看你凍結個錘子。

嘿嘿嘿!

晚飯還是在村口的酒店解決。

這家酒店是石碑村的集體產業,也是本村最好的酒店,村裡人平時都喜歡來這裡喝茶吃飯。

以前吳銘只要沒跟莫倩倩在一起,他一個人的晚飯都是吃一些簡單的套餐,花費不超過百元。

今天就不一樣了,反正很快就要末世,自己也不差錢,幹嘛不吃點好的呢?

“吳先生來啦?今天吃點什麼?還是老樣子?”

酒店大堂經理是老熟人了,平時關係不錯,看見吳銘過來趕緊熱情的打招呼。

“今天吃點好的,把選單拿過來。”

石碑村最好的酒店,肯定也是五羊城最好的酒店之一。

濃湯御品官燕一例。

南澳野生赤菜一例。

滷水獅頭鵝頭一例。

清蒸野生老鼠斑一例。

蠔油四頭網鮑片一例。

帝王鮭刺身一例。

黃油香煎法國藍龍一例。

點了清清淡淡的幾個菜,再來一瓶酒吧。

“經理,今晚我喝這個。”

經理嚥了一口吐沫,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吳先生,你要幹啥啊?”

“沒幹啥,就是想喝這瓶酒。”

“你知道這是啥酒嗎?”

“這不寫著嗎?盧米酒莊慕西尼特級園紅葡萄酒,你當我瞎呀?別廢話,趕緊拿來。”

經理嘆口氣,沒瞎就好,反正你也不可能付不起錢。

想喝就喝吧。

他很清楚吳銘平時的消費水平,並不是說他沒錢,他只是一個挺低調的年輕人,平時帶著小女朋友過來也就幾千塊錢一頓飯的消費。

今天不但這幾道菜就是幾萬塊,關鍵還點了這瓶酒。

要知道這種酒只有村長在宴請最尊貴的那種客人才有可能點。

吳銘平時也就喝二三千塊一瓶的那種檔次紅酒。

這傢伙今天是要抽風啊。

菜剛上齊,大堂經理親自把那瓶紅酒送過來了。

這種級別的酒必須要配上一整套極其繁瑣而正規的侍酒流程。

首先是向客人展示酒標,說明該酒款的年份、生產商、產地等相關資訊。在客人認可後再準備開酒。

然後用金質海馬刀當著客人面開瓶。

再然後就是請客人嘗酒,得到客人的認可後再開始正式倒酒。

大堂經理站在吳銘身後,還沒等他隆重介紹這瓶酒的歷史淵源,一隻大手伸過來就奪過酒瓶子。

“妹夫,你小子不地道啊,偷偷跑來喝酒也不叫上大舅哥。”

嬉皮笑臉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莫倩倩的哥哥莫宏軍。

莫宏軍就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以前就在家啃老吃父母的,後來妹妹攀上了吳銘這棵大樹,他就吃妹妹的。

莫宏軍的身後還站著一臉氣呼呼的莫倩倩和她父母。

“爸媽,哥,昨天吳銘欺負我,你們一定要給我出氣。”

莫倩倩尖了嗓子喊道。

她昨天在自己這兒受了氣,今天帶著一家人這家人是找場子來了啊。

“放心吧妹妹,吳銘今天要不跟你道歉,你大哥第一個就不放過他。”莫宏軍還是一臉的滿不在乎。

大堂經理一看這瓶酒被人奪走了,也是嚇了一跳,怒道:“這位先生快點放下酒,千萬不要摔碎了。”

莫宏軍切了一聲,不屑道:“什麼破酒?摔碎了又怎麼樣?大不了老子再買幾瓶。”

大堂經理見他把紅酒瓶在手裡漫不經心的顛來顛去,嚇得小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

吳銘現在真是煩了這家人,扭頭對大堂經理道:“這瓶酒還沒開就在你手裡被人搶走的,跟我沒關係哈。”

大堂經理哭喪著臉點點頭,又對莫宏軍伸手道:“這位先生,快點把酒還給我,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莫宏軍自從妹妹攀上吳銘,每個月都能從妹妹手裡分到幾千塊零花錢,自己覺得自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了。

見這個大堂經理竟敢如此對自己說話,不禁勃然大怒,伸手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金質海馬刀,自顧自鑽開酒塞,一仰頭咚咚咚地幹了幾大口。

叫囂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喝這瓶酒,你一個破服務員跟老子喊什麼?再去拿幾瓶來,今天老子就要喝個夠。”

大堂經理見他這般模樣,臉色都白了,哆嗦著一把抓住莫宏軍的手腕子。

“你你你,是你搶過去的酒,你開啟喝了,這瓶酒你必須要買單。”

“買單就買單,多少錢?老子又不是付不起。”

“36萬。”

“噗~”

“咳咳咳咳~”

還在仰頭喝酒的莫宏軍噴出了嘴裡的酒,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