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馬華聽聞此言，也覺可能性不大，於是附和道：“估計確實是人名搞混了。”

傻柱卻連連搖頭，“人名能錯得如此離譜？簡直比說白天見鬼還要荒謬！依我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傳言本身就假得離譜，全都是謠言，根本沒有廠長請他人來做廚這件事！”

馬華愣住了，這樣的邏輯顯然難以自圓其說。當然，確實可能存在誤會的情況。

他不知如何接話，索性默不作聲。

此刻，傻柱的心情卻是好了許多，也無心再深究今日餐盒裝剩菜之事。

他一把抓起幾個餐盒，準備轉身回家，急於將這個笑話分享給秦淮茹和一大爺聽！

離開前，他還鄭重其事地叮囑馬華，“我那套刀具還在食堂，平常都是你負責保管。今晚，務必好好保養一番，磨鋒利些。明日，它們還將派上用場呢。”

“你儘管拭目以待，明日廠長定會來請我，能替他應對這場面的，只有你師傅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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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擁有摩托車後，曹方几乎每日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時間最早。

比起一大爺、秦淮茹、傻柱等人，他至少提前十分鐘抵達。

當時，全國各行各業下班時間大致統一。

四合院的居民中，既有在紅星軋鋼廠工作的，也有不少散佈在其他單位。

但相比之下，紅星廠距離最近。

因此，每當他回來時，四合院往往較為寧靜。

在外面做工的人大多還未歸家。

當然，院子裡並非空無一人。

一些賦閒在家的人不少，但由於沒有固定收入，面對每月穩定領薪的工人們，他們在心底自然而然地感到低人一等。

在這種心態下，除非必要，他們一般不會主動與工人們過多交往。

不像後來的時代，越是無所事事的人越喜歡擺譜，動輒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當然，像賈張氏那樣的特殊例子，實屬罕見。

此時此刻的四合院，帶給曹方一種溫馨的港灣之感。

這裡人氣適中而不喧囂，大家各自安然相處，互不干涉，卻又不至於冷漠疏離。

只是，這樣和諧寧靜的時光太過短暫。

等到所有上班的人都返回，特別是像一大爺、秦淮茹、傻柱這類人物歸來後，整個大院便會化身為暗流湧動的旋渦，只要有絲毫刺激，就會瞬間雞飛狗跳！

這讓曹方覺得，哪怕只是為了這寶貴的十分鐘，購買這輛摩托車也值了！

每當曹方騎摩托車歸家的聲音響起，整個大院都知道，一種迥然不同的生活節奏，很快就要拉開序幕。

漸漸地，他們甚至習慣了以此作為生活的鬧鐘。

抓緊時間準備晚飯，否則等到全院大會召開，恐怕連飯都吃不安穩！

於莉也是整日賦閒在家的一員，每到這個時刻，她就在家中靜靜等待。

只要聽見曹方回家的摩托聲，無需他人提醒，她便自覺地收拾整齊，來到這邊開始做飯。

曹方在獲得特級廚師技能後的幾天裡，除了在廠長家展示過一次，還未親手做過菜餚。

此前於莉做的飯菜，口感尚可。

但現在在曹方眼中，問題卻是一堆。

然而，曹方並未表達過任何不滿。

美食佳餚他並非不向往，但如果需要親自操勞，倒不如將就著吃。

於莉在廚房忙碌之際，曹方坐在前廳，一邊看著腳邊撒歡的貴賓犬，思緒逐漸飄遠。

明天就是前往廠長家招待領導的日子，自已親自掌勺，必然能讓他們的味蕾臣服。

傻柱企圖藉此契機重回食堂，註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至少短期內無法實現。

但這還不夠，必須徹底斬斷他的退路！

只要食堂主廚的位置依然空缺，這傢伙就仍存幻想！

問題在於，自已只能偶爾幫廠長做幾頓飯，不可能長期擔任食堂主廚，那樣才能徹底將傻柱打入冷宮……

合適的食堂主廚人選還需繼續尋找！

他已經透過自已的人脈放出訊息，遺憾的是至今仍未收到滿意的回覆。

四九城地域廣闊，優秀廚師自然不少。

但他的社交圈子僅限於紅星廠這一隅。

再說，優秀的廚師從不愁出路，相較之下，紅星廠的待遇對他們來說並無太大吸引力。

即使遇到這樣的人才，對方也未必願意前來。

此事頗為棘手……紅星廠食堂主廚的位置，原本與他並無直接關聯，無論何人擔任都無所謂。

可是，若是被傻柱這傢伙佔據，並因此助長他的囂張氣焰，那就讓人難以忍受了。

這種情況，決不能允許發生！曹方暗自發誓。

關鍵在於，能否找到一位合適的廚師替代傻柱……

我還是多花點心思吧，實在找不到的話，大不了我就做出點犧牲，自已培養一個！

我身為特級廚師，站在行業金字塔頂端，培養一個能勝任食堂主廚的徒弟，應當輕而易舉。

不必手把手教，我沒有那份閒情逸致。

要求不高，只需達標即可。

我不相信透過口頭指導還培養不出來，更不用達到一級、二級的高度，五六級的水準就已經綽綽有餘。

那麼，誰能有幸成為這個幸運兒呢？

理論上講，從食堂現有的廚工中挑選最為適宜，有基礎，培養起來更為便捷。

但他們與傻柱均有交情，我對他們底細不明，萬一做了嫁衣裳，就糟心透了，故此排除！

不如從與食堂無關的人中挑選一個，或者，乾脆找一個毫無基礎的新人從零開始培養！

曹方的思路快速運轉……

這時，耳邊傳來自家廚房鍋鏟翻炒的聲響，曹方恍然大悟，眼前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嗎？\"

於莉可稱得上是瞭解頗深，為人也算踏實規矩，儘管嫁入閆家後，在三大爺等人耳濡目染之下，難免沾染上些許謀算之心，但相較大院中的一些宵小之輩，她無疑堪稱正派人一個。

同時，此舉還能一舉兩得，順帶提升一下家中膳食的品質。

關鍵在於她是否願意接受。

曹方不作猶豫，立刻朝著廚房方向大聲喚道：

“於莉，先別忙著做菜，過來問你幾句話。”

於莉不敢耽誤，迅速挪開爐火，匆匆走出廚房。

“有什麼事？”她詢問道。

曹方先是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愈發加深了心中的滿意印象。

繼而才徐徐問道：“於莉，你在我們家掌勺也有段時間了，感覺如何？”

於莉應聲回應：“非常好，工作不繁重，而且託您的福，飲食比以前改善了許多。”

然而，她內心並不平靜，疑惑曹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莫非這是打算辭退她的前奏？

她不禁心頭一緊，在曹方家幫傭，雖事務不多，但酬勞著實不菲。

除去每月五塊錢的工錢需上交四塊，僅留下的一塊錢雖看似微薄，卻足夠讓她享受到更優質的衛生紙，甚至偶爾還能購買些零嘴解解饞……

倘若曹方真要辭退她，那好不容易稍有好轉的生活豈非要回歸原狀？

曹方面露微笑，“這麼說，你對我家這份差事，相當滿意囉？”

於莉連連點頭，“滿意得很，再滿意不過了！”

她生怕曹方提出解僱的話語，自然極力誇讚，當然這也是她真心實意的感受。

曹方聽聞此言，更加信心滿滿，看來計劃的成功率更高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賺更多的錢呢？”他緊接著問於莉。

“當然想啊！誰會嫌錢多呢……”於莉脫口而出，轉瞬之間，臉頰泛起一抹紅暈。

他會讓我怎樣才能掙得更多呢？該不會是指那個吧？

曹方年紀輕輕，英俊瀟灑，且性格溫良，收入豐厚，地位尊崇，在這個大院中的威望也日漸高漲，連大爺等人也對他無可奈何。

如此完美之人，只可惜我已有家室，無權對其心存非分之想。

若他真提出那樣的要求……雖不至於極度反感，但確實羞煞人也。

到底應不應允呢……隨後，她又覺得自已可能多慮了。

秦淮茹曾不止一次主動投懷送抱，曹方卻始終冷若冰霜，置若罔聞。

再看看自已……此刻，她悄然審視自身一番。

論外表條件，我不比秦淮茹出色，或許還略遜一籌，頂多是年輕了幾歲，尚未生育孩子。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於令他如此急切吧？

曹方並未察覺於莉在這一剎那間思緒萬千。

他依照自已的思路繼續闡述，“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就簡單了……哎，你怎麼臉紅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多掙點錢是好事，沒有什麼丟臉的。”

於莉羞愧不已，有些錢掙得確實丟人現眼。

口中卻隨口搪塞道：“剛在廚房炒菜，熱的。”

曹方未再多想，“既然這樣，那就回到剛才的話題。要想多掙點錢，往後這段時間，你晚上可能需要在我這裡多花點時間，要做的事情也不復雜，只不過剛開始可能會有個適應過程。”

於莉頭垂得更低，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越聽越覺得事情正如自已所猜測的那樣，難道，我真的具有這般魅力？

可這樣做，也實在太……

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羞赧、懊悔交織，卻又夾雜著一絲得意與期盼。

見她遲遲不語，曹方催促了一句，“怎麼樣？”

於莉心跳如鼓，猶豫許久後，她終於咬牙低聲回應：“這、這件事我得仔細想想。”

曹方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應該的，這件事不急於一時，你可以回去好好考慮幾天，想明白了再給我答覆也不遲。”

曹方並非故意隱瞞想要教她廚藝的事情。

今天他只是試探一下於莉的態度罷了。

自已身懷絕頂廚藝的秘密，目前只有廠長和基秘書知曉。

若直接向於莉全盤托出，她恐怕難以相信，甚至誤以為自已是在戲弄她，從而可能無端生出變故。

明日我就要在廠長那裡親自下廚，按照傻柱的性子，此時多半會搞出些動靜來。

不出所料的話，最終結果將是傻柱自取其辱，而我，則藉此揚名立萬。

那時，應當會有不少人得知我擁有高超的烹飪技藝。

等到那時再跟於莉徹底坦誠相對，結合之前的鋪墊，一切便會順理成章。

在聽完曹方的話後，於莉暗自鬆了一口氣。

幸好不用立即做出決定，否則，真是太尷尬了。

但她這樣的想法，純粹是一種逃避心態。

如果事情果真如她所想，即便是過了幾天，就能輕易做出決定嗎？抑或她心底本來就有些許同意，只是需要幾天時間來做心理調適？

不過，現在於莉顧不得考慮那麼多，反正處境已經夠尷尬，能拖則拖。

實際上，立即消除尷尬的最直接方法，便是當下果斷拒絕！

遺憾的是，她並未想到這一點。

於莉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盡力掩蓋內心的慌亂，勉強裝出平靜的模樣，“好，我會認真考慮的。”

說完便疾步朝門外跑去。

曹方驚訝道：“你現在要去哪兒？菜還沒做完呢，想讓我今晚餓肚子不成？”

於莉猛然醒悟，我這是在做什麼，沒事往外跑什麼，這不是明擺著讓人看出我在心虛嗎？

頓時又滿臉通紅，慌亂之中低頭轉身奔回廚房。

傻柱提著幾個餐盒歸來時，秦淮茹已在院子裡早早等候。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秦淮茹瞥了他一眼，熟練地接過餐盒。

“有點小事耽誤了！”傻柱解釋道，對於秦淮茹剛才那副毫不客氣的樣子，他已經習以為常，認為這是對方不把自已當外人的表現。

秦淮茹照例先行開啟餐盒檢查一番。

如果傻柱帶回的東西超出預期，她也會適當給予獎勵，這樣才能促使他在今後帶來更多好東西。

然而開啟餐盒那一刻，她面色微沉，“好哇，傻柱，都是些剩菜，你現在是覺得秦姐只配吃這些了嗎？”

傻柱忙堆起笑臉道歉，“是下面的人今天出了岔子，別生氣，就這一次，明天我一定給你帶更好的。”

又費盡心思說了許多好話，這才讓秦淮茹重新綻放笑容。

雖然這些雖然是剩菜，但也相當不錯，肉類佔據了大部分，一般人想吃還未必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