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了支撐賈家生活

對於於莉的侷促不安，曹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件事——前世看電視劇時，於莉與閆解成好像一直沒有孩子……難道閆解成也如同許大茂一般……

難道他也沒有生育能力？

“有趣！”對於這個發現，曹方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大院裡，不能生育的男人似乎還真不少。原著中許大茂沒有生育能力，如今看來，閆解成可能也是如此……

易中海這位大爺也面臨同樣的困境，和老伴兒攜手半生，膝下始終未能有所出。因此，他時常動著心思盤算如何讓他人來為自已養老送終。如今，閆解成竟然也有可能步其後塵！

這是否預示著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難道是上蒼在昭示，這些禽獸之輩註定斷子絕孫？

......

於莉步入廚房時，看到地上堆滿的大兜小兜新鮮蔬菜與肉類，她的眼眸裡不禁閃爍起一陣陣豔羨的光芒。

自從嫁入閆家，由於全家上下都是精打細算的小氣鬼，於莉在做飯時連油都不敢多放一滴，生怕引來閆埠貴、閆解成以及三大媽心疼責備的眼神。至於葷腥食物，更是一個月難得見到兩次。尤其是現在正值寒冬，在這座典型的北方城市四九城，大部分人家過冬都以大白菜、土豆這類價廉耐存的蔬菜為主食，誰不渴望鮮嫩的綠色蔬菜呢？然而，冬季裡的綠葉菜往往比豬肉還貴，大多數人家寧可拿買綠菜的錢去買肉，這就使得綠色蔬菜成了生活中的奢侈品。

於莉望著這一堆豐富的食材，不由得嚥了口唾沫。曹方家的生活水準真是非同一般啊！儘管羨慕不已，但於莉還是迅速調整心態，開始著手清洗這些食材。這些東西再好，終究是曹方家的。自已不過是在公公閆埠貴和丈夫閆解成的安排下前來幫曹方料理家務、做做飯，期待能換得一些酬勞罷了。想到這裡，於莉一邊洗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黯然神傷。

......

當於莉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曹方則在家裡翻找出紙筆，手捧一杯茶，時而抬頭審視房間佈局，時而在紙上塗塗抹抹。自從繼承【魯班書】之後，他愈發覺得家中傢俱乃至房屋設計都不盡如人意，決定好好設計一番，徹底改造一下這個家！

剛剛洗淨菜蔬的於莉察覺到曹方那邊沒有動靜，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瞥向曹方。雖然她不明白曹方正在做什麼，卻再次因羞澀而臉頰泛紅。看著曹方此刻專注的模樣，於莉感覺一股特別的魅力正從曹方身上散發出來。但很快，她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趕忙轉回頭去，不敢再看曹方一眼，並在心中責怪自已：

“於莉啊於莉，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你可是個已婚女人吶！”

調整好心態後，於莉開始熟練地炒起了菜餚。因為食材豐富多樣，既有牛肉、豬肉，還有一條肥美的鯉魚，隨著於莉的一番操作，不一會兒，濃郁的香氣便瀰漫整個屋子，甚至飄出院外。

此刻正是飯點時分，這股香氣頓時令整個大院熱鬧起來，各家各戶不時傳來陣陣羨慕之聲。

“哎呀，太香了吧！這是哪家又在炒肉啦？這味道簡直無敵了！”

“咱們家也好久沒吃肉了！唉，我也饞死肉了！”

“別羨慕人家了，肉價這麼貴，有大白菜吃就不錯了，還有不少人連大白菜都吃不上呢！”

“受不了了，這肉香味快要把我的魂勾走了！”

......

二大爺劉海中家此時正在用餐。餐桌上，劉光天和劉光福兄弟倆面前僅擺放著窩窩頭和一碗稀薄的玉米麵糊糊，而劉海中和三大媽面前的食物則要豐盛許多，除了玉米麵糊糊之外，還有煎得金黃誘人的煎雞蛋和一小碟鹹菜疙瘩。聞到曹方家傳來的濃郁肉香，本就對餐桌上的不平等對待不滿已久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更是難以下嚥。就連劉海中也不禁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已面前的煎雞蛋似乎也沒那麼香了。

在三大媽確認香味源自曹方家後，劉海中立刻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這才進城多久，就開始吃得這麼好了！”

“曹建國留下的那點遺產，早晚被曹方這小子敗光！到時候看他怎麼活！\"

對於劉海中的酸言酸語，劉光天和劉光福兩兄弟雖在心裡吐槽——就算沒有曹建國的遺產，曹方現在也是八級木工，按照豬肉每斤六毛八分錢的價格，即使除去其他開銷，曹方拿豬肉當主食都綽綽有餘，何須劉海中在這兒替人家操心？但他們也只是敢在心裡想想，畢竟他們對劉海中還是畏懼的。自家奉行棍棒教育，劉海中對他們從小到大非打即罵，單從這吃飯上就能看出家庭地位的不同，恐怕在整個大院裡，這樣的奇葩家風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

賈家這邊，秦淮茹剛把傻柱那裡拿回來的剩菜熱好擺在桌上，曹方家的香氣便鑽進了屋裡。原本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棒梗、槐花、小當三個孩子瞬間被饞得口水直流，尤其是棒梗，手中的窩窩頭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他任性地將窩窩頭扔在地上，隨即大聲哭鬧起來。

“曹方家吃肉！曹方家吃肉！好香啊！我不要吃窩窩頭！我也要吃肉！我要吃肉嘛！嗚嗚嗚！”

在這個自然災害頻發、物資匱乏的年代，很多家庭甚至連飯都吃不上。賈家雖不至於陷入如此境地，靠著秦淮茹微薄的工資、傻柱帶回來的剩飯接濟及大院鄰居們的時不時援助，勉強能夠維持溫飽，但也常有吃不飽的時候，每月到了秦淮茹工資花完之際，家裡便會捉襟見肘。

面對棒梗這種不懂事至極的行為，正常情況下家長早就應該採取嚴厲的教育措施。然而此刻，秦淮茹只是臉色一沉，旋即便深深嘆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更甚的是，賈張氏不僅沒有教訓棒梗，反而走過去將棒梗摟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

“乖乖孫子，別哭了，奶奶想辦法！”

“乖，不哭哦！”

賈張氏更是毫不留情地對賈棒梗動起手來，拳打腳踢。

“我不吃窩頭了！我要吃肉！哇——！”

隨著賈棒梗的哭鬧開篇，旁邊的賈小當和槐花也抵擋不住曹方家飄溢位的誘人香味，紛紛加入嚎啕大哭的行列。

“我也想吃肉！天天窩頭，嗓子都啞了！”賈小當抽泣著說。

“我也要吃肉！哇——！”槐花緊跟其後。

頃刻間，整個賈家被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淹沒。

賈張氏臉色隨之變得陰沉起來，她的眼神迅速鎖定在秦淮茹那張苦楚的臉上。

感受到賈張氏灼熱的目光，秦淮茹心頭一緊，卻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緊接著，賈張氏對著秦淮茹厲聲道：“淮茹，孩子們都想吃肉，你去曹方那小子家要點回來。”

這話一落，秦淮茹心緒如沸水般翻騰不已！

這簡直不要臉面了！當初，正是賈張氏率先挑頭，企圖霸佔人家曹方二叔曹建國遺留的財產，並把曹方趕出大院。

現在與曹方結下樑子不說，還要自已上門去討飯！

秦淮茹心中對賈張氏的憤恨難以言表，但當她看到自家三個孩子痛哭流涕的模樣，終究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不去又能怎樣？除了遭受賈張氏和賈東旭無情的嘲諷乃至動手之外，這三個孩子可是自已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秦淮茹眼底劃過一抹辛酸，她強忍心中的不平，拿起一個碗便向門外走去。

……

此刻，在曹方的家中，

於莉在廚房忙碌之下，很快第一道菜便擺上了曹家餐桌。

那是一盤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紅燒肉，肥瘦相間，光是看著就令人垂涎欲滴！

在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人們肚子裡油水稀缺，這樣一道如今看來過於油膩的菜餚，對他們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很多人買肉時，都會特意挑選帶厚膘的部分，認為肥肉才最美味。

曹方看到於莉端上桌的紅燒肉，心中暗自讚賞：三大爺說得沒錯，於莉的手藝確實不錯，雖比不上大廚，但在尋常百姓家已然是難得的賢內助。

“咚咚咚！”

正當曹方準備夾一塊肉品嚐之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開門一看，秦淮茹赫然站在門口，她的目光從曹方身上移至那盤香氣四溢的紅燒肉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尷尬又懇切地開口：“曹方，你們家飯菜真香，我家孩子聞到味兒，饞得不行。你看能不能勻一碗肉給我們家，等我發了工資買了肉再還給你們一碗。”

聽到秦淮茹的話，曹方內心冷笑不止。前世的經歷讓他深知，秦淮茹就如同吸血鬼一般，所謂的借，實則並無歸還之意。

賈家六口人，僅靠秦淮茹微薄的一級鉗工工資，每月只有區區二十三塊五毛，哪有餘錢常吃肉？

若不是傻柱每日從食堂帶回剩菜接濟，賈家的生活恐怕更為艱難！

雖然曹方現在生活條件尚可，但他絕不會無故充當冤大頭。古語云：救急不救窮，偶爾幫襯秦淮茹一次倒也罷了，但若讓她形成依賴，如同賴上傻柱一樣纏上自已，那就萬萬不可接受了。

更別提賈張氏之前覬覦自已家房產的事，如果接濟秦淮茹等於間接援助賈家，他堅決不能同意！

因此，待秦淮茹話音剛落，曹方眼中玩味漸濃，他徑直接過秦淮茹手中的碗。

見狀，秦淮茹心中不禁竊喜，本以為這次討肉之舉希望渺茫，沒想到曹方……

難道曹方也像傻柱那樣對自已有意思？秦淮茹心底甚至升起一絲得意，倘若如此，日後也可像對付傻柱那樣與曹方周旋。

然而，就在秦淮茹陷入遐想之際，“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只見曹方竟將秦淮茹手中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瞬間摔成無數碎片！

這一幕令正在廚房忙活的於莉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中活計，來到曹方面前，關切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淮茹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面色難看地質問曹方：“你這是什麼意思？！”

而曹方只是嘲諷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秦淮茹，輕蔑地啐了一口：“休想白吃白喝！”

秦淮茹徹底呆住了，原本以為曹方即便拒絕也會找個藉口搪塞過去，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且尖銳地羞辱自已。

於莉同樣愕然，她對曹方並不瞭解，但從表面看，曹方似乎並不是個隨便罵人的性子。

秦淮茹被罵得啞口無言，平時她在賈家的地位無人敢挑釁，而今曹方不僅摔破了她的碗，還如此惡語相向，這讓她如何受得了？

尤其是剛才還在幻想勾搭曹方，轉瞬即來的羞辱讓秦淮茹感受到了極大的心理落差，滿腹委屈幾乎要化為淚水奪眶而出。

“你……你……”她顫抖著手指指向曹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曹方並未因秦淮茹的憤怒和委屈有所收斂，他清楚秦淮茹平日裡在賈家囂張跋扈的行為，對她這般直言斥責，根本沒打算客氣。

然而，面對自已的出眾容貌和優越條件，他自信滿滿，在這個時代表現得炙手可熱。

今後身邊難道還會缺佳人相伴？

在曹方眼中，今日秦淮茹上門求肉之舉，

實則是賈家對他的公然挑釁！

當初他們覬覦自家的遺產，欲將自已逐出大院；

甚至顛倒黑白，四處散佈對自已不利的謠言，詆譭自已的名譽！

如今還想從自已這裡得到施捨？

豈不是視自已為冤大頭？

隨著曹方家中傳出的動靜，

眾多大院居民聞風而動，迅速聚集而來。

在這個娛樂匱乏的時代，生兒育女和圍觀熱鬧，

成為大多數人最熱衷的消遣方式。

瞧見秦淮茹那副委屈至極、淚眼婆娑的樣子，

再對比地上的碎碗與曹方一臉淡然的表情，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揣測不斷。

“這是怎麼回事？賈家跟曹方不是早有過節嗎？秦淮茹在曹方門口鬧什麼呢？”

“不清楚啊，我也是聽到摔碗聲才趕來的。好好的碗，怎麼就給摔了呢？太可惜了！買這樣一個碗還要五分錢呢，這不是糟蹋東西嘛！”

“這兩人肯定有啥事兒，你們沒看見秦淮茹都快哭出來了？莫非是曹方欺負秦淮茹了不成？”

“嘿，這事確實蹊蹺啊！有沒有可能……秦淮茹和曹方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隨著眾人的議論愈演愈烈，

圍觀的大院居民看向秦淮茹和曹方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要知道，秦淮茹早年的名聲並不佳，

據傳在賈東旭癱瘓之初，為了支撐賈家生活，

她曾為了幾張糧票與一些男工有所曖昧，

儘管並無確鑿證據，但無風不起浪，

即便沒有傳聞中的過分行為，也絕非空穴來風。

直到近年來傻柱伸出援手，這些流言蜚語才漸漸平息。

此時秦淮茹和曹方的狀況，不禁讓不明真相的大院住戶們浮想聯翩。

聽著群眾愈發離譜的議論，

秦淮茹只覺得更加憋屈難耐，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

一個人苦苦支撐破敗的賈家，早已讓她身心疲憊，

如今曹方不僅摔她的碗還惡語相向，

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秦淮茹止不住抽泣，彷彿要把多年來受盡的委屈一股腦傾瀉而出！

秦淮茹這一哭，旁觀者看向曹方的眼神更是充滿異樣。

此刻，傻柱聞訊趕來，原本以為只是湊個熱鬧，

當他看到秦淮茹之後，整個人如同遭到重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