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若是我將我的名字刻印在第一位,該如何?”陳玉宸自通道。

陳修明一笑,道:“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你們三人當中要是有人能將自己的名字刻印在第一位,我可以把話放在這裡,那這整個陳氏族的未來都是你的。”

“大長老,這可是您說的!”話間,陳玉宸自信滿滿的衝出,向著成天塔臺階奔忙而去。

見狀,一旁的陳聞人緊隨其後。

陳修明不指望他們當中能有人將名字刻印在石碑的第一位,但對於族裡小輩能夠如此朝氣很是滿意,卻又不希望過於自傲,不然在後事處理,只會吃虧。

陳觀視線隨著兩人挪動,此兩人雖與他一同都是透過試煉得出來的天驕,但並沒有他弟弟那般的氣運值在身。

“大長老,那晚輩也試試。”陳觀望著成天塔的雲端,他也想試一試,以他的能力究竟能夠登上多少層。

“去吧,孩子。”

“天榜第一,陳極天。”陳觀向前走出,目光瞥向一旁的石碑第一位。

三人的此番舉動,引動了在場不少人的注意力,紛紛停下手中之事,腳下步程,望向成天塔的方向。

“看,有人在爬塔!”

“他們都是大長老帶來的,又是新面孔,不會是下面來的吧。”

“好快,他們已經一百層了!”

“三百層啦!”

地上的人們議論著。

“快看,後面那個好快!”這時,人群中有人咋撥出聲。

陳觀踏上第一個臺階,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整個人就像是丟失了重力,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一躍十階梯,就此一發不可收拾。

陳修明見到這一幕,心中默默給予了肯定,反觀看向另外兩人。

“呼,呼~”

陳聞人深呼屏氣,面色漲紅,艱難的抬起右腳,就像是托起千斤重山,將一棵萬年老樹從數萬米紮根的地裡連根拔起。

八百層。

最終他邁出了那一步,望著不見盡頭的階梯,陳聞人心有餘悸,奈何力不足。

這八百層恐怕就是他的極限了。

他停靠在塔牆選擇了暫時休息,陳玉宸在他前上塔,他卻遲遲不見身影,只能說明對方比他強。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個人來著……這時,陳聞人想起了還在地上的陳觀,俯瞰而下,發現大長老身邊並沒有那人的身影。

是已經上塔了嘛,這麼久都沒見著身影,估計是在下面上不來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這一訊息後,陳聞人在心中慶幸了起來,至少自己不是最弱的。

“嗖——!”

然而就在這個想法冒出之時,一陣舒爽的清風拂面而過,一道模糊身影眨眼便消失在了前往上面的拐角處,身形快到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剛剛那是……陳聞人心中明白,但是不敢相信,自己八百層已經是極限,而對方卻是健步如飛。

這簡直就是上坡跟下坡的區別。

“動啊!你倒是動啊!”九百九十九層,陳玉宸最後的倔強,一千層臺階就在身前,只要他稍稍挪動一步,便可上去。

然而這一步彷彿有著隔海之別,就似那旱鴨子站在岸的這邊,卻妄想著要游到海的對岸,去看看彼岸的世界。

“抬起來了,很好,我馬上就要……”右腳抬起來的那一刻,陳玉宸看到了希望,雖然之前誇下海口,說要將自己的名字刻印在第一位,不過那是做不到的了。

但是至少一千層階梯,是他對於自己的底線,不然將淪為笑話。

嗯?!

嘭!

在他喜悅即將登上一千層臺階的時候,左腳膝蓋內突的傳來一股力道,促使他腿腳不穩,從而彎曲跪下,剛剛抬起的右腳又重新落回九百九十九層。

從而,一道身形從他身邊擦過,這一次,陳玉宸看清了……是那個小子,他怎麼會,如此輕鬆!

等等……回過神,陳玉宸反應了過來,剛剛膝蓋後背傳來的那股力道是從何而來。

頓時眉眼緊皺,咬牙怒視拐角那早已不見的身影。

不過眼下並不是憎恨之時,陳玉宸化悲憤為力量,藉助塔牆重新站穩身形。

只是,這一次,他怎麼也抬不起那沉重的右腳,雙腿似乎已經在九百九十九層紮根埋伏。

“咚——!”

隨著陳觀突破一千層大關,成天塔鐘聲敲響,迴響似水波盪漾開來,播散開了聚集高塔上的雲層,照明一道光束順塔灑下。

“鐘聲,好久沒有聽過了。”

鐘聲鳴耳,陳修明不禁感慨,看向一旁。

【成天石碑】:「第十 陳達文」→「第十 陳觀」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咚——!”

“咚——!”

“咚——!”

“咚——!”

“咚——!”

六道鐘聲接連響起,不絕於耳,聲聲迴響,撥動著眾人心中那根弦。

“都按耐不住了嗎!”陳修明笑容更盛,察覺到族內不少氣息的悸動,無數雙目光觀望著此處。

與此同時,【成天石碑】陳觀的名字也已經來到了第四位。

“他還在加速,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們說他有沒有可能突破前三位的記錄。”

“不太可能吧,以他目前的速度我估計上個一千八百層沒有問題,但前三位得上到一千九起步。”

“……”

地上行使注目禮的眾人,早已經熱開了花,甚至開啟了太乙鑄幣的下注。

“咚——!”

“咚——!”

最終,陳觀的腳步停留在了第一千八九九臺階,望著前方的路,到這裡他已經開始感受到壓力了。

腿腳的沉重,無盡的施壓。

他估計這剩餘地百層臺階應該會有所不同。

“嘶~呼~”

陳觀深呼氣息,調整心境,低頭盯著那一層臺階,緩緩抬起了右腳踏了上去。

“咚——!”

鐘聲敲響,鳴聲震天!

“嗯?!”

在前有的施壓基礎上,至少沉重了五倍之上。

而眼前的路也不再是臺階,而是進入了一場幻境。

高原雪峰,茫茫雪夜,陳觀獨行在崖邊,兩側是深不見的冰窟,前方狂暴地冰霜雪花呼嘯而來,刺骨寒冷得龍捲四面持續不斷,似一片片刀鋒在身軀劃過,從臉龐割裂行走。

“呼呼~!”

耳旁的呼嘯聲,彷彿就在不斷的提醒著陳觀,此地的兇險,他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墜入那萬丈深淵,被冰柱刺穿身軀,凍成冰雕。

陳觀艱難的前行著,腳下的步伐不曾有過一絲停歇。

小小冰系法則,能奈我何!

一步,兩步,三步……二十步!

前方的道路再一次變換。

陳觀現在是萬丈海底的唯一行者,蔚藍幽黑的四面根本摸不著道路,頭頂傳來的是所有水源的擠壓。

而背後是無底深淵地吞噬,吸食著湍急的水流不斷拍打在他的身軀,前方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一隻龐然巨物,像一堵牆一樣重重拍打,將他拍進背後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