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船之上，老道士從袖裡乾坤中取出新鮮的瓜果，陸夫人準備的飯菜，大快朵頤。
吃飽喝足以後，白明浩迫切詢問修行之事。
老道士酒不離身，破舊的酒壺顯然是一件不俗的法器，搖頭道：“不著急，你這小子開四大氣海兩年有餘，不曾覺得快壓不住破鏡？”
“半年之前便如此，感應到靈臺虛影，只須用勁，便破鏡入靈臺。”
白明浩忍不住出聲詢問解決方法。
老道士眯著眼，出聲道：“所以不著急，便是現在給你小子修煉聖級功法，氣海破限，只怕你也壓不住破鏡，氣海破限，多開一氣海，便是天壤之別。至於我寶貝徒兒，卻是不曾修行，所以打基礎太過重要，等到了中州，便先解決修行之事。”
老道士看著端坐一旁，儀態恬然的陸清婉，知道陸清婉嚮往修行，出聲解釋。
“前些日子見你這小子，我便看出來，你眉間有些古怪？”
老道士盯著白明浩眉間發問。
“我小時候剛接觸修行之時，眉心之間奇癢難忍，隨著修為提高，便越發明顯。”
白明浩睜開雙眸，全身靈氣流轉，眉心之間第三隻眼的虛影浮現，少年的神情越發難受。
陸清婉目光炯炯，白公子有三隻眼，極為神異。
老道士雖然前幾日便看出異樣，但也有些驚訝。
這第三隻眼被稱為天目，有能識破一切虛實，分辨真偽的能力。
天目一旦開通，可“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其出彌遠，其知彌少。是以聖人不行而知，不見而名，不為而成。”
天生三目，再世神明。
“可惜了，你小子若是身在中州，各大聖地搶破頭也得要你，成為聖子、道子，說不得連些隱世的老傢伙都得出山。”
老道士嘖嘖稱奇。
至尊骨，麒麟血，重瞳，天目這些究極體質，超凡入聖，得一可稱少年至尊。
白明浩靈力不夠支撐天目顯現，脫力坐倒，氣喘吁吁。
“師傅在長林，可曾注意到氣海破限。”
“倒是有兩個，一位有些奇遇，路走歪了。”
白明浩卻是不知老道士說得這一位，他顯然更關心那位號稱世間氣海第一的浩然君子。
老道士不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凝重開口。
“另一位便是浩然君子林策吧，好大的名氣，我在中州也有耳聞，當世氣海第一。便是有儒家造勢，七個氣海，確是千年以來氣海最盛者。”
老道士又恢復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小傢伙說不得是儒家古聖重活一世，倒是好大的野心，以大玄皇氣輔以儒家文運，修得氣海神異。”
困擾白明浩許久的問題，醍醐灌頂，一瞬間便想得通了。
大玄靈氣匱乏，白明浩自問天資卓越，卻苦尋氣海破限不可得，浩然君子卻多次破限，想來是與武帝、國師大人有某種約定。
浩然君子林策並非南荒之人，想來是中州儒家在大玄佈局，說不得國師大人也是道玄宗一步閒棋。
白明浩並不怪林策沒有如實相告，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老道士一邊喝酒，一邊出聲。
“走出自己的路，稍不注意便是身死道消，說不得連累儒家氣運，可若是成功，天下第一也有些可能。”
顯然老道士是很看好林策，這位昔日天下劍道魁首認為這條路走到最後，可鎮壓一個時代，很可怕。
不過風險太大，走出新路為天地不容，破鏡會異常困難。
“你小子的天目修行到大成，眸中或演化日月，或自成混沌，倒也不算弱。”
老道士說完，便躺在船上。
“有師傅您老人家教導，徒兒何愁修行之路。”
白明浩一言不合，拍起老道士馬屁。老道士毫不理睬，白明浩便轉過頭來，用手指了指眉心之間，詢問師姐的意見。
“婉兒師姐，怎麼樣？”
陸清婉想起白明浩眉心間的天目虛影，不免覺得好笑，憋了憋，只擠出一句：“蠻可愛的。”
就這一句，白明浩破防了，天生三目，威武不凡，多帥氣啊，可愛是什麼鬼。
看著師弟氣呼呼的模樣，陸清婉心目中那個丰神俊秀的帝都公子變得有些不一樣。
“師傅，還要多久能到中州？”
老道士躺在寶船之上，好似睡著，白明浩便自顧來到寶船邊緣。
破風聲傳來，寶船速度極快，但寶船之上卻非常平穩，好似平地行走，飛行於藍天之上，完全看不清下方的景象。
很奇特，若不是破風聲傳來，少年會懷疑是否在飛船之上，少年輕輕的探出右手，在快接觸到寶船邊緣時，白明浩感受到極大的阻力，彷彿有一層靈氣保護膜，隔絕了船內外，很奇特。
……
夜深了，在陸清婉和白明浩的驚呼中，寶船內異象連連，寶船變得像是移動的城堡。
“有甚稀奇的，好歹也是移動至寶。”
老道士不以為然得開口。
“推開門之前在心裡想想，進去之後有驚喜的。”
“師傅，你不進去嗎？”
陸清婉看著師傅躺著，不見半點動靜，輕聲開口。
老道士對兩徒兒態度截然不同，對白明浩是愛答不理，對陸清婉便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
用白明浩安慰自己的話語便是，哪個師傅不會更喜歡一個天仙一般的徒兒。
“還是寶貝徒兒好，不像某些小子，半點不關心師傅。”
一旁的某些小子莫名躺槍，聳了聳肩，一臉的可憐。
老道士擠兌完白明浩，急忙出聲解釋。
“老道我啊，境界太高，有一酒壺足以，天當鋪蓋，地當床。”
白明浩輕輕推開一扇門，門後的擺設跟在白府的臥房一模一樣。
白明浩不知道什麼叫至寶，哪怕這兩年遍查古籍，也終究只是個四氣海的十八歲少年。
距離離開長林已經兩天，白明浩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裡，也許是邊境，也許出了大玄。
恐怖的景象出現在面前，天空斷裂，巨大的裂縫盤旋，可能是天門浮現，疑似有未知生物怒吼。
“過了這裡，便是中州。”
老道士難得站起身，盯著巨大的裂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