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青囊書最終以一千萬被琉璃孫的人拍走,其中少不了黑眼鏡的惡意抬價,解雨臣讓他適可而止,他才停下捉弄的。
“你戲弄他幹什麼?你跟他有仇?”解雨臣走出會場,在等電梯。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他打算回去換身衣服。黑眼鏡跟在他身後,不羈地笑道:“可你討厭他的很,不是嗎?”
解雨臣不做言語,直到電梯門開啟,黑眼鏡將電梯按到八樓,他才開口:“你一會兒查查這些人都到哪去了?”黑眼鏡看著解雨臣意味不明地假嘆氣:“唉,這不適合你。”
解雨臣知道他在說什麼,不清不淡地也說了句:“你也是,你不該來這裡。”
“你知道我為了誰。”黑眼鏡直言不諱,一臉嬉笑看著著實有點假,情緒全部隱藏在墨鏡下,電梯裡開始瀰漫一股奇怪的氛圍。
“不說這個了,這青囊書沒用,重點估計就是那個破球了,我們得規劃一下時間。”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黑眼鏡說道。
“嗯。”解雨臣率先走出電梯,拿起電話打給了阿透。
回了房間,解雨臣重新換了身粉色襯衫,站在洗漱間對著鏡子穿戴皮帶衣。調整好肩膀兩側的卡扣,他把常用的匕首掛在左腰側的衣帶上,再穿上黑色的西服外套。
認真地整理袖子,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壓抑感還是那麼令人窒息。沒有笑容的那張臉,實在太不近人情了。
他走出衛生間,透過樓梯上到架空的二層主臥,在枕頭底下拿出一把槍,把槍藏在皮帶上的槍套裡,衣服下襬一蓋,剛好隱藏。
解雨臣走到護欄邊,看著下面坐在桌前看平板的黑眼鏡,此刻他正在看監控。
黑眼鏡感受到注視的目光,抬頭看著他,黑色西服配上粉色襯衫,還有若隱若現的腰間皮帶衣,確實有種禁慾的感覺。
“這些人在要麼在酒吧撩妹,要麼在泡溫泉,還有些在棋牌室。經貿局那個正在和別人在咖啡廳談生意呢。”黑眼鏡不等他發問,主動報備起來。
解雨臣轉身緩緩下樓,也說道:“阿透也已經進去了。”
差不多一小時後,大家才上了樓,此時鬼工球已經快要開始拍賣了。
“嘖——”黑眼鏡左右看看,低聲在解雨臣耳邊道:“瞧瞧,人來齊了。”
解雨臣走到座位上坐下來,才打量了四周一圈,會場的座椅,門邊都分佈了些目的性很強的人。
看情況,他們是有分工的,如果東西到手,門邊的人會進行及時的轉移。
王總和李總分桌坐下,分別在解雨臣旁邊和後邊,王總轉頭禮貌性地和他點頭微笑示意。
解雨臣同樣回應,被黑眼鏡突然歪過來的身影給擋住。
無奈笑道:“幼不幼稚?”
黑眼鏡架著腿靠在椅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聳聳肩:“他太矮有什麼辦法?”
還好每桌距離夠遠,會場聲音還比較嘈雜,他身後的王總聽不到他說什麼。不過就算聽到了,他也不能怎麼樣。
鬼工球被展示上來的那一刻,會場出現不少的驚呼,這個金燦燦的玩意兒,比目錄上還要精美絕倫。
常見的鬼工球都是獸骨牙齒做成,少部分用的玉器,所以又叫牙雕套球。像這種金屬製的很罕見的,更何況這還是黃金——富氣加滿。
這個直徑四厘米的鬼工球總共二十四層,層層轉動絲滑如流水。鏤空、刻花等雕琢用心良苦,其精美的製作工藝和細節把控,令人歎為觀止。
臺下不少大老闆眼裡閃著光,但有些人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營造出來的氣場與周圍人格格不入。這倒很方便解雨臣辨別混跡在人群中的031成員。
拍賣師說完話術流程後,拍賣會開始。
本來一個鬼工球起拍價三十萬,但是十號桌的人舉牌後直接抬到了三百萬。接著就是九號桌加到四百萬。後面就是此起彼伏的牌子,價格越推越高,坐在一旁的解雨臣靜靜看著。
他了然地看向解雨臣,說了句:“雖說這個價格不高,奈何它搶手。”
解雨臣轉移目光,盯著鬼工球,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黑眼鏡舉牌。
“一千萬,還有人加價嗎?一千萬。”
十號桌再次舉牌,而且注意到了他們這邊,解雨臣也發現他們搶得很兇。
價格蹭蹭上漲,本來想買來裝裝樣子的鑽石王老五直接就放棄掙扎了,他覺著這些人肯定是瘋了,或者自己太沒見過世面了。
“怎麼樣?”黑眼鏡向解雨臣示意,解雨臣邊觀察著十號桌的情況邊道:“看樣子,他們也快到強弩之末了。”黑眼鏡聽著樂呵地舉牌,拍賣師注意過來唸道:“五千萬,有人加到了五千萬。”
解雨臣見十號桌的人在嘀咕什麼,最後蠢蠢欲動的牌子被按在了桌上,握緊拳頭後退場了。
“看到了嗎?要用強的了。”解雨臣冷笑著,“一會兒你記得走計劃路線。”
黑眼鏡無奈地搖搖頭:“太瞧不起我了。”
拿到東西交付資金後,解雨臣提著箱子走出會場,他的後面跟著一個服務生和保鏢。
他提著禮盒走進電梯,這時候黑眼鏡已經隨著退潮般的人群出去了。
服務生端著盤子走到解雨臣右後側,保鏢走到他左後側,解雨臣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托盤底下的槍要被拿出來了,還有保鏢的手已經摸進口袋,握著槍。
他們貼近解雨臣正要威脅時,電梯門突然開啟,身後倆人有片刻的不可置信,卻見解雨臣非也似的閃出電梯。服務生和保鏢反應過來時,跑出電梯只能看見茫茫人海,解雨臣已經不見了。
“怎麼回事?!不是讓他們偽裝電梯維修嗎?”保鏢怒吼道。
“他們人呢?”服務生臉色難看。
這第七層的人多的有些離譜,服務生回頭見電梯口確實放著“正在維修”的牌子,皺緊眉頭。低頭又看見了腳下紅色地毯上,散落一張鈔票,此時他們分佈在附近的打手才從人群中艱難擠過來。
“怎麼回事?”服務生質問。
“我們正在這看守時,突然有人撒了大把大把的紙幣,並把娛樂場的人叫了出來,走廊一下就混亂了。我們被擁擠了出去。”
“喊老大去查監控,今天晚上,必須到手!”拳頭狠狠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