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外,一個超大莊園內,

約莫三五千各色精壯老弱分立有序,只把目光投向前方高臺。

只見那高臺上魯智深以智多星吳用、神機軍師朱武和混世魔王樊瑞三人為軍師,

以鐵面孔目裴宣為都軍政司約束軍中,賞善罰惡,

又以火眼狻猊鄧飛、玉幡竿孟康各為一路首領,各帶軍士和匠師船工分批按計劃趕赴登州與小李廣花榮等人匯合。

待命令宣佈完畢,一干首領各自領命不提,

那魯智深帶著三位軍師來到一間密室,入得內裡,

只見盧俊義和許貫忠並燕青、時遷、楊志、王進等人正說的熱切,

幾人落座,魯智深正欲將各部情況講述分明,盧俊義卻擺手止住,說道:

“智深兄弟本就智勇雙全,何況還有三位高才襄助,

裴宣等人也都是久經歷練,此間小事,毋庸多言,

只是到了登州以後,還需打起精神,此行事關我等以後,不容有失啊!”

魯智深等人連忙起身表態一定不負所托,

眾人又將後續所有可能細細討論,將之前議定的諸般事項一一補缺堵漏之後,

盧俊義等人便悄悄回了大名府。

路上許貫忠遲疑了一下對盧俊義說道:

“加亮先生先前教阮氏兄弟所言雖說稍嫌趁人之危,但也不算荒謬,

我等欲圖大事,若是連家都不成,難免有後繼無人之憂啊!

只不過雙兒姑娘率性純真,此時我等身邊多是血性好漢還好說,但是以後......”

盧俊義苦笑道:

“那吳學究卻是個多事的!

我都不知道那花雙兒是否有意,更不知那花榮兄弟作何感想,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且待登州安穩以後再做計較吧。”

許貫忠看盧俊義不欲多說,便也住口不言,

隨即又問道:

“那登州知府張叔夜究竟有何能耐?竟讓哥哥你一再叮囑他們不可逞強,多多避讓?”

盧俊義長嘆一聲,說道:

“我也沒想到會是他在登州,若非沒得選擇,真真不願此時跟他對上,

只能說大宋自有豪傑在,然而也正因如此,

我等才要勉力向前,試手煉石以待將來啊。”

眾人各懷心思,待回了大名府便各自忙碌去了,

畢竟悄悄以裁汰名義轉移軍中那麼多人,很多事情都還需要仔細收尾,

並且後續補充也是需要加緊訓練篩選,幸虧那留守相公梁中書是死要錢的,

否則這幾個月的暗中操作早就不知道被發現多少次了。

接下來大名府剩餘各首領人人忙碌不歇,

盧俊義更是一直在軍中跟往常一樣與各手足同袍同吃同住,一起操練。

這一日接燕青來報:那幾人已經聚齊,其他的也都早做佈置了。

盧俊義聞報沉思片刻,隨即招岳飛、楊再興並史進和周通四人前來,

待人到齊之後,又點了三十名親軍一起趕赴城內。

城內一處酒樓客房內,十來個打扮各異的壯漢圍坐在一個道士身邊,

只聽那道士說道:

“本想著等孫安兄弟到了以後再做計較,如今看來卻是沒有必要了,

我觀那盧俊義也不是個安分的,他那人應該謀劃的跟咱們志向差不多,

依我之見,不若明日一起去投他如何?

此時他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以咱們兄弟身手入他麾下,早晚出頭。不知眾兄弟意下如何?”

眾人點頭稱是,其中一人又開口道:

“別處從軍都要刺字,他這裡卻少見的很,

如果入他軍中,想來怎地都比別處強一些,

免得萬一將來到了咱們兄弟不痛快處,即便走了卻還得受人恥笑。”

其他人聽了都是一笑,只不過此地非是以往,不敢放聲,只得個個齜牙咧嘴,

有人正待開口,卻見那道士猛一抬手,沉聲喝道:“噤聲!”,

眾人見狀都是一驚,但畢竟是做慣了刀頭舔血的買賣的,

倒也不慌,立時各自手持武器戒備,

有那暴躁的正要破門衝出去,只聽得外面有人朗聲笑道:

“某家盧俊義,久仰幻魔君喬道長大名,今日略備薄酒,請道長不吝一晤,你我把酒談歡如何?”

房間內眾人把眼去看那道士,

只見他將手按了按,示意眾人收起兵刃,

目光環繞一週,眾人齊齊頷首,

隨即那道人哈哈一笑,推門出去,

笑道:“正欲拜會盧員外,不想竟勞動大駕至此,實在是惶恐至極!貧道喬冽喬道清有禮了!”

當下裡只聽得房間內眾人紛紛出門報名行禮:

梅玉,秦英,金禎,陸清,畢捷,潘迅,楊芳,馮升,胡邁,陸芳有禮了!

盧俊義哈哈大笑,當下請了眾人下樓,擺開宴席一番吃喝談笑不提。

席間喬道清問起盧俊義怎知他們行蹤的,盧俊義笑而不答,

旁邊陪坐的燕青笑道:

“道長記不記得剛到大名府的時候,耳中聽到的最多的酒樓名字是哪一個?”

喬道清聞言一愣,旋即苦笑恍然:原來如此。

那梅玉反應不慢,一拍大腿叫道:

“怪不得!那日入城一路到哪兒都能聽到有人說這一家酒樓怎好怎好,

尤其一個潑才說的灑家酒蟲撓心!敢情是早早就給我們兄弟下套啊!”

聞言滿堂大笑,怪叫連連。

一番酒酣肉暢,幾度推杯換盞,

有人開了眼界,有人漲了見識,有人動了心思,有人起了壯志。

待眾人各自歇下之後,那喬道清卻悄悄去尋盧俊義,剛出門就發現盧俊義正含笑看著他,

當下兩人相視一笑,那邊廂許貫忠已是招手致意,

是夜,三人品茶通宵,談笑風生。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