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叩十二拜祭白母

招待完皇甫皓軒的第二天，這外甥女回了她自己家，更別提什麼給上官靜遠奏曲治病的事情了，對外只說是一下子病倒了得休養。

而杜婭楠也終於收到了來自杜父要帶林翠薇去給原身母親祭拜的訊息，收到訊息的那一天杜婭楠就把自己關在臥房裡一天沒見人也未進食。

朱窗半開，風急雨驟，夾雜著幾聲響雷，送來絲絲涼意，杜婭楠就靠窗站立，拍打進來的雨水將她衣衫打溼也無知無覺。

“杜婭楠，明天就算是給你母親出口氣吧。”說出的話和臉上的表情完全對不上。

那眼淚就和不要錢一樣往下流，差點鼻涕泡都要出來了，等上官雲林進來就看到這幅美人倚窗淚崩的場景。

“你，保重身體，要是明天病倒了就看不到那大快人心的場面了。”上官雲林說著上前把窗戶關上，取過帕子替她擦乾眼淚為她披上披風。

杜婭楠此時就像是從魔障中清醒過來，裹緊披風拿過手帕自己擦乾眼淚，還不忘和上官雲林道謝：“謝謝。”

“你，和你娘感情很好？”上官雲林遲疑的開口詢問道。

“感情好不好，我無法判斷，只是能為她做的目前也只有這個了，不說我了，你呢，你對寧氏很厭惡。”杜婭楠垂眸低聲喝了口熱茶反問道。

“你想知道？”上官雲林沒想到在這個家只關心上官靜遠的杜婭楠會問他這個問題，所以略帶驚訝的看向她。

只見杜婭楠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的回道：“你要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當我沒問過。”

“你還真是，算了，雖然那件事知道的人少，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人知曉，你早晚會知道的，寧氏在我娘停靈期間設計落水被我爹所救，更是大鬧我娘靈堂，說是與上官洪已有肌膚之親，非他不嫁，最後寧氏親姐皇上的貴妃，說動皇上用聖上賜婚，來平息悠悠眾口。”

上官雲林說著竟然還笑出了聲：“真是可笑，不是嘛。”

杜婭楠給他倒了杯熱茶，這不就是說不是知道的人少，而是因為是聖旨賜婚沒事說閒話的人會少。

“你我不也是聖上賜婚，有何不同，以茶代酒敬我們不受控的緣分。”杜婭楠用茶杯碰了碰上官雲林的茶杯後一飲而盡。

“是啊，祖母知道你明天要去祭拜你孃親，特意把親手寫的經書讓你帶去。”上官雲林換了個話題說道。

看杜婭楠飲盡茶水的樣子頗帶點豪爽之氣，也知道那個話題再說下去就有大不敬之意了，所以也自動不繼續聊之前的話題了。

“幫我轉告祖母，後天再去親自叩謝，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就寢了。”杜婭楠不客氣的起身趕人道。

除了新婚之夜特殊以外，其他日子上官雲林都是被杜婭楠以要認真讀書為由趕去書房，今天當然也不會例外。

“咳咳咳，好的，我這就走，本來就只是來送東西的，沒想到聊了些有的沒的。”上官雲林著實是沒想到杜婭楠又是這麼直白的趕人。

自己才把脆弱的一面擺在她面前，真無情，而小狐狸狗像是知道自己主人要趕人，也在高聲嚎叫讓上官雲林趕快走。

“這小東西真是懂主人心思，你哭的時候窩你腳邊動都不動，現在又精神了。”

上官雲林看著狗仗人勢的小東西，生出的哀怨對主人發不出來，只能衝著這小東西撒撒氣了，用腳把到腳邊的小東西掀翻了，看它爬起來又掀翻了。

“你多大了，還和一隻小狗計較，幼不幼稚，還有慢走不送。”杜婭楠上前把小狐狸狗抱起安置回它的窩後雙手環胸看著還站在屋內的上官雲林沒好氣的說道。

一步三回頭的上官雲林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候在門外的書香看到上官雲林走出來，就立馬把一直備著的食物送了進去。

“小姐，快吃點東西吧，可不能餓壞了。”把東西都放下後，還小心偷偷觀察著杜婭楠臉色，擔心自家小姐還在傷心。

“不用偷偷看啦，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先放那裡我待會吃，你帶小東西出去溜溜也順便吃點東西吧，把它和我一起關了一天也什麼都沒有吃，也是辛苦它了。”踱步到梳妝檯坐下緩了緩後和書香說著。

“林姨娘的那張紙送過來了沒有？”，當書香要牽著小東西出門的時候，杜婭楠像是才想起隨意問道。

“還沒小姐，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會送過來。”書香拉著不聽話不肯出門的小狗，看了看浮標後說道。

“好，既然答應了別人，得做到才行啊，拿到以後就直接拿來給我吧，你去遛狗吧。”杜婭楠坐著伸個懶腰左右扭動著，活動了下由於長時間站著不動而僵硬的身體。

“那小姐我先去了，您快點吃吧，要涼了可不好。”出門前再次叮囑了還坐在鏡子前做奇怪動作的杜婭楠儘快用餐。

“知道了，我的管家婆。”探頭看向半隻腳踏出門的書香回應著。

“啊，小姐，人家還小呢，怎麼就到婆了啦。”本來都走出門的書香又回頭和杜婭楠反駁道。

一天沒有見到杜婭楠的上官靜遠此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床頂就是不睡，無論宋嬤嬤怎麼哄都無濟於事，無奈之下宋嬤嬤只好把他抱起去找杜婭楠了。

要是以前有人和她說上官靜遠會那麼依賴一個人她只會嗤之以鼻，但是真的看到了才知道原來她家小少爺也這麼孩子氣，門外的敲門聲讓還在吃飯的杜婭楠放下筷子。

“少夫人，這麼晚來打擾您真是抱歉。”抱著上官靜遠推門進來的宋嬤嬤看見還在用膳的杜婭楠誠惶誠恐的說著。

“無事，是小靜遠怎麼了嗎？”杜婭楠起身把宋嬤嬤懷裡的上官靜遠接了過來後問道。

小孩的眼睛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蓄滿眼淚的小眼睛一眨巴，豆大的淚珠就無聲落下，小腦袋埋在杜婭楠懷裡就不肯出來了。

“小少爺他今天沒見到少夫人一直悶悶不樂，吃的也不多，也不肯睡覺，老奴沒法只能來打擾少夫人了。”第一次看到上官靜遠哭的宋嬤嬤從驚喜中回神回答道。

“啊，我們小靜遠也忍耐了很多呢，沒事沒事啦。”杜婭楠安慰著懷裡控制不住抽泣出聲的小孩，直到他哭累了睡著。

“宋嬤嬤回去休息吧，今天就把他放我這邊。”看一直站在一邊的宋嬤嬤吩咐道。

杜婭楠將上官靜遠安置在床上讓他舒服的睡著，接過宋嬤嬤遞過來沾溼的布巾把臉上的淚痕擦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