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撕毀它，你就自由了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五條悟說道。

“你是指剛才嗎？我不在意他們怎麼看我，多一個人也好，要把我拿去換獎勵也罷，我看起來像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嗎？”蕭文佑低低笑道，帶動了他的肺，微弱了咳嗽終於抑制不住，他劇烈咳嗽起來。

咳了一會，他靠在牆壁上喘著粗氣，“要拿我去換獎勵就趕緊，我現在身體不好，會比平時好下手不少。”

“說起來，你現在人偶化程度多少，百分之70？還是百分之80？你別今天下午都熬不過。”蕭文佑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因為看到我，心情不好。”五條悟說道。

蕭文佑低低笑了出聲，好像聽到了什麼令人無語的笑話，“那你就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說過，我都不在意的。”

“是是是，你不在意。”五條悟笑著攤了攤手。

“不過你一邊惡狠狠說要殺他們，一邊又手下留情，意外的挺溫柔。”

“我想，你對他們的溫柔，卻成了他們攻擊你的武器，這一點，你很難過。”

“你本可以在彩排的時候不幫他們的，你也本可以不告訴他們夜晚規則的解法的。”五條悟繼續說道。

蕭文佑沉默了。

餘光間，他看到五條悟伸出手，一道藍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匯聚。

蕭文佑瞳孔緊縮了起來。

比起被攻擊驚訝，他更多的是一種很深的失望。

心裡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你看，那你想的沒錯吧，他剛才說的話只是為了降低你的防備，他只是想抓住你。

大家都是一樣的，所有人都會背叛你。

所有人。

蕭文佑正打算反擊，光芒貼著蕭文佑的臉飛了過去。

揚起了他鬢角的發。

直直地攻擊到了蕭文佑後方。

身後傳來拍手的聲音，不知何時，劇院老闆正站在他們身後微笑的看著他們。

“隊友之間反目，不錯的情節。把他交給我吧，五條悟，你的人偶化程度已經85%了吧？不交出他，你撐不過今晚。”

“聽上去是不錯的建議。”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裡，神色輕鬆地說道，“那我把他交給你之後，你會對他做什麼？”

“這就與你無關了。我想想，這麼美好的肉體，直接殺掉就有點可惜了，你覺得把他的內臟全部剖出來，換上機械的零件，做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偶怎麼樣？”

“按照副本設定，你本來就可以獲得這個人偶，何必花這種心思？”

“因為他不是選中的人，不能讓他來汙染我的祭祀。不過我的祭祀材料已經準備好了，多一個你，少一個你都一樣，正好給了你把蕭文佑交給我，換取活命的機會。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心動？”劇院老闆說著，雖然笑容的幅度和之前沒有區別，但是卻看上去十分勝券在握。

“那我怎麼能確認你一定會解除我的人偶化？說不定只是欺騙我們自相殘殺。”

“你知道這個嗎？”老闆拿出了合同，“這就是讓你們人偶化的東西，收到規則保護，只有我才能撕掉它。”

“而你，如果交出蕭文佑，我會當著你的面，撕毀它，你就自由了。”

“確實，很誘人的提議。”五條悟笑著說道。

蕭文佑聽著他們的話，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就好像在交流手中的貨品一般，冰冷卻又理智。

在他們的對峙間，蕭文佑直播間的人也多了起來。

“你覺得五條悟會不會把蕭文佑交出去？”

“這還用猜？他的人偶化程度可是百分之85%，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你換不換？”

“換那肯定要換，啊啊啊啊啊啊，我還喜歡蕭文佑小哥哥的，又能打又柔弱這種設定可太戳我了，只能走到這裡了嗎，太可惜了。我給他沖積分，我要給他道具，一定要活下去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新人本商店還沒開。”

而另一邊，隨著他們的對話，蕭文佑的眼神也逐漸冷了起來。

他用黑霧不動聲色間在手中凝聚成了一把匕首。

那麼接下來，他該往哪裡突破。

還不知道老闆變成腐肉的機制，但是如果變成了，他的體積恐怕會佔據整個走廊，很難衝出去。

而五條悟的戰力他現在還沒有摸透，硬要說的話就四個字，深不可測。

在他思考期間，五條悟走到了他的身邊，笑眯眯開口，“要不和我走一趟？”

還是熟悉的禮貌的笑容，但是從這口中說出的話卻令人作嘔。

蕭文佑甚至不想回復，一匕首刺向了五條悟的胸口。

卻被他輕巧得後跳避開了。

“太棒了，就是這樣，自相殘殺。”老闆一邊拍手，一邊笑道。

話音剛落，不知何時，五條悟突入了老闆身前，側身，一腳把老闆踢飛了出去。

“你在幹什麼？”老闆滿眼不可置信。

“當然是揍你。”五條悟轉了下手腕。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放棄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塵埃落下，老闆掙扎著站了起來。

“你的人偶化程度，可是已經百分之85了啊！”老闆吼道。

“啊對對對，然後呢？”五條悟挖了挖耳朵，淡定往前走，“我已經快成為你的人偶了，太遺憾太遺憾了。”

明明在說生死之事，但是他卻沒有半點恐懼，閒庭信步好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無形的氣勢卻壓迫著老闆，他嚥了口口水，下意識後退一步。

“別過來，我可以控制你的人偶化，我可以輕易殺了你！”老闆吼道。

“這樣啊，那就動手吧。”五條悟笑道。

老闆的臉色又青又白，等了片刻，五條悟攤了攤手，“怎麼還是85%，繼續加深我的人偶化啊？”

“是因為你知道，你沒法自由得控制人偶化吧。也許，你可以延遲人偶化的結算，還有透過任務評分的方式增加人偶化。我說得對吧？”

老闆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的手臂突然變成了一條觸手，快速向五條悟打過來。

“還是這種方式？我都已經看膩了。”五條悟輕輕嘆道，躲過了老闆的攻擊。

“你以為就這麼簡單？”

隨著五條悟走過，原先被觸手劃過的空間裡，突然閃過了血色的閃電，隨著老闆攻擊的路徑，一齊向五條悟攻過來。

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