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這套遊戲眼鏡裝置,貌似警方更對擁有VR遊戲眼鏡半入式頭盔身後的擁有者更感興趣。
坦白的來講,說不定收集遊戲頭盔是假,想要釣出背後的遊戲玩家是真,畢竟這種在現實世界出現的超能力,怎能不叫人心潮澎湃呢?
深思回來……
李子禹對身後說道,“你們兩個過來幫拿我一下燈。”
吳敬梓與周安盛相視一眼,遙看牆壁上那一幅幅逼真的詭異,極力的嚥下口水,似乎是想連同恐懼一起嚥進肚子裡。
他們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拖著兩個擺錘重量的腿向前邁進,來至李子禹身邊。
跟隨著李子禹的身後來到靠近牆面一寸的位置停下。
畢竟現在只能指望李子禹那強大詭異的能力帶他們逃離學校,如果沒有他,說不定就光走不了多遠就會莫名其妙的鬼祟殺掉。
幫他舉著提燈的強光,極力的照亮眼前牆繪的逼真人像。
身後三人畏懼的看著面前的牆面,這就在眼前的不祥,似乎隨時會從牆體中走出的立畫,看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而四周昏暗不明的環境,彷彿隨時出現要噬人擇肉的影祟。
無拘無束的恐懼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猶如萬鈞重壓,讓剩下的幾人靠緊在一起,痛苦害怕的喘著粗氣。
李子禹則在牆前觀察、端詳。似乎是在思考猶豫什麼……身後吳敬梓主動開始聊天緩解壓力。
“子禹他該不會想要翻牆翻過去吧??”
周安盛說道:“不知道,咱們待在學校這麼長時間,每一寸的牆面我們都再熟悉不過了,沒有任何的缺口,想要逃出去,除非搭人梯翻過這扇圍牆。”
“可問題是,這圍牆高達三米,表面還這麼平整。欸你們說,這些人體牆繪會不會曾經也是真人,只不過他們也想到這樣逃出去,結果一摸牆壁就跌進去了?”吳敬梓害怕的四顧張望。
謝曬純整個人被嚇的像只小鵪鶉,小臉蒼白,“嗚,敬梓你能不能別說了!”
“既然這邊出不去,咱們去西門看看吧?說不定那邊是正常的。”
“西門常年鎖著,沒有鑰匙照樣還是過不去,不過要是那邊是正常的話,我寧可翻鐵門,也不翻牆。”周安盛說道。
看著面前只有一牆之隔的距離,李子禹吹了個口哨。
他的分身——李子善從身後不遠處緩緩走來。
三人連忙讓開位置,一臉好奇的盯著他。
李子禹不好意思道:“咳咳,你懂的。”
分身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走上前試探性的將手摸了上去。
霎時間,牆面上的所有人像瞬間平移移動過來,像是河裡的食人魚聞到血腥味蜂擁而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分身連忙將手抽了回去。
而李子禹本人則是猛的倒退好幾步,遠離牆壁。
所有人親眼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的不敢出聲,心臟狂跳,噤若寒蟬。
而原本快速平移過來的背影影象,似乎因為李子善果斷的抽手離去,像是遊鯊失去了獵物的方向,一個個的又重新靜止不動,彷彿之前的移動都是幻覺。
“難道這牆上的也是祟的一種嗎?”
李子禹面容凝重,“幸好自己只是手賤摸空白地帶,而不是去摸這些背影人像,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李子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曬純在身後勸慰道,“子禹咱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要不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去西門那邊看看吧,說不定那裡的大門是正常的呢?”
“你為什麼很覺得那裡會是正常的?你還沒看出來嗎。”李子禹冷靜的可怕。
“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這裡的鬼東西明擺著不想讓裡面的人離開,你覺得西門那邊也會倖免於難嗎?”
被李子禹這麼一解釋,身後的三人最後一絲僥倖希望澆滅,靈魂彷彿永墜無底深淵,寒芒與絕望徹底將他們最後一絲堅強給擊破。
……
一路上,李子禹領著眾人繞著學校圍牆踱步,近乎每一段距離內都有一幅像繪祟,隊伍氣氛略顯壓抑。
“嗚~我們要完了,都要完了,我們被困在裡面逃不出去了,”謝諰純終於精神崩潰,披頭散髮的蹲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身為一個女孩子,在經歷了這麼多恐懼血腥的場景,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看到教室裡同學爆頭血淋淋的畫面,被怪物影祟追殺,親眼目睹自己的同學被怪物拖走殺掉,要是這一切都是做夢,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麼她的人生軌跡就是青春最美好的年華,最讓人留念的回憶裡,普通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看見過死人,還是一次性死了這麼多的人。
聽到後面哭鬧的聲音,李子禹只感覺一陣煩躁。
女人真是麻煩……
謝諰純帶著顫抖哭腔的抱著李子禹的手問道,“難道我們真的死在這裡嗎子禹?我們真的……嗚嗚~”
“你哭什麼?咱們又死不了。你沒看到這些牆上的立繪跑不出來嗎?我們暫時又沒有性命之憂。”李子禹說道。
周安盛也說道,“沒事的,這不還有我們嗎?大不了就一直待在學校裡好了,只要我們不去那些建築裡面就平安無事。”
吳敬梓也連忙補充,“對對對,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其實只要不浪、穩住,哪怕出不去也不要緊,國家層面一定會派更加強大的武力來解救我們的。”
“而且學校還一次性死了這麼多人,他們不會不管我們的死活的,還有這麼多學生家長,他們也一定會施壓給上層領導,到時候說不定連直升飛機都開過來救我們。”
誰曾想到,偌大的學校,一個班四十多號,最後活下來的只有他們四個人,這怎不叫人唏噓。
吳敬梓眼冒金星,越說越激動,“而且我們還有子禹,你還有這般詭異莫測的能力,一拳一個小卡樂咪。有你在,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離開這的。”
砰——!
冷不丁的一聲槍響迴盪在寂靜的學校夜空
瞬間將幾人的注意力齊齊拉回。
李子禹四個人相視一眼。
驚訝之色不溢於言表。
是誰開的槍?!
沒想到這個階段學校里居然還有活人,聽聲音是從西門那邊傳遞過來的。
眾人二話不說便朝著學校後門的位置飛奔而去。
......
“他真的不要命了......”
“走吧,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執意去送死也拉不回他。”
“真覺得他腦子有病,分不清狀況。”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王微微神色不悅,“夠了,你們這幫膽小鬼根本沒資格說人家?要不是他主動提議去學校總務處拿梯子,你們知道梯子在哪裡嗎!”
見眾人還是一副譏諷、揶揄的表情,自顧自的爬著梯子。
王微微只覺的內心一陣冰涼。
“真婊,呵呵。”
不知道是誰在抱怨嘀咕,聲音不大不小落到她耳朵裡。
還不等她發作。
遠處相對的方向一束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伴隨著遠處的燈光,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
王微微一瞬間緊張起來,下意識的向著對面大喊,“誰在前面?對面是人是鬼?”
“廢話!你家鬼會用手提燈?”李子禹回喊道。
王微微聽到昔日熟悉的聲音,喜悅溢於言表。
兩方人馬終於匯聚。
看到自己班昔日的同學只剩下八個人,李子禹心中甚不是一番滋味,五味雜陳全部被打翻在肚子裡。
李子禹更沒想到的是,再重逢,居然是遇見之前有矛盾糾葛的王微微。
原本在他的印象裡,像王微微這樣性格的女人,一堆的壞標籤可謂是太多了,愛打小報告、外鮮內爛的桃子、見利忘義、腳踏多隻船。
原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肯定也會死在教學樓裡,但是萬萬沒想到,最出人意外的反而是她活到了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除了精神受到較為嚴重的衝擊以外,倒也正常。
李子禹雖然對她的觀念不太好,但如今這個地步,整個學校,僅剩下這麼幾個校友,那麼之前的矛盾都不算是什麼事。
「不是聽謝諰純說她是跟著巖淑的麼?既然現場只有她一個人在,恐怕巖淑已經遭遇不測了。」李子禹莫名的有些黯然神傷。
當只看王微微沒看到巖淑時,李子禹的心中就已經擁有了這個悲慘的答案。
而他身後的三人,瞧見對面手上的梯子,吳敬梓幾人頓感意外,高興的合不攏嘴。
“你們也趕緊上去吧,別耽擱時間,其他人已經在圍牆對面了,哦對了,注意不要碰到牆面。”王微微似乎忘記了上次的事,提醒起李子禹四人爬梯子逃離。
主動示好,讓他們先爬。
李子禹不敢耽誤時間寒暄,招呼起身後的三人爬上梯子。
梯子正好高出牆頭半寸。
吳敬梓、謝諰純、周安盛見此也不再客氣,爭先恐後的爬上梯子上,準備翻越牆頭。
“你們都遭遇了什麼?”李子禹沒忍住問道。
王微微表情慌亂,恐懼的情緒都要從眼眸中溢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王微微嘴唇哆嗦,“是一頭怪物!不是從教學樓裡面追出來的,我們原本好多人的,來到校門口處就跟那頭怪物撞上面了。”
“那怪物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直接將身後的校門變不見了,出口直接被它堵死!”
“然後這頭三不像的怪物就開始瘋狂殺人吃人,將吃掉的人人皮剝下……”
王微微越說聲音越發顫抖,雙腿更是在打擺,“那些人皮又變成了怪物,追殺我們剩下的人。”
“而一部分被吃空的人皮則是被它拍進在牆上,尤其是哪些被貼在牆上的同學,似乎也變成了某種怪物,幫著那頭鬼怪阻攔我們翻牆,其中就有好幾名學生就是碰了牆面,直接被牆上的立繪給拽進了牆裡。”
李子禹心中暗歎一聲糟糕,之前他到校門口見到眼前景象,他就覺得事情的走向正在往一個不妙的境遇發展。
能做到這種程度上詭異一幕的怪物怎能不會把警務武裝部隊給逼走。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不是學校根源出手的怪物,居然是外面又吸引來了一頭更加詭異的鬼祟。
兩種鬼祟,而且萬萬沒想到人皮祟和牆繪祟都是王微微口中那頭強大詭異的鬼祟所為,詭異駭人程度更加令人窒息絕望。
威脅程度比教學樓內的影祟這樣致命。
李子禹聽此,心中不由的苦笑,沒想到自己分身殺掉的,只是真正鬼祟製造出來類似於鬼奴的存在。
“那怪物長得什麼樣?你們又是怎麼被它攻擊的?”李子禹不解的問道。
見在場的同學都已經翻過牆頭,王微微也不在等待,迫不及待的爬上梯子,表情糾結害怕。
“長的很奇怪,當時太害怕了。我也沒細看。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奇怪,之前遇上這怪物的時候,有好個同學都被嚇癱在地,而那怪物卻放棄眼前的人,反而追殺遠處跑的最快的幾個人。”
李子禹問到,“對了,剛剛的槍聲是怎麼一回事?”
王微微聽此一言,表情恍然,“瞧我這腦子,我忘記跟你說了,巖淑他人還活著,不過他剛剛又跑回教學樓附近找你去了。”
“什麼!他真是個笨蛋!”李子禹聽到此言,顧不得冷靜,疾步往教學樓的方向奔去。
王微微見李子禹如此果斷,輕聲喊道,“李子禹!”
李子禹側臉回眸。
這娘們莫非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小心......”王微微低著頭喊道。
李子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義無反顧的向著遠方的建築群跑去。
......
鏗——
一樓的教室外側一面的窗戶,玻璃全部被震碎,散落一地,而牆面上,則是多了一掌兩厘米深的掌印。
巖淑慌不擇路間跑到兩棟教學樓之間,揹著昏迷不醒的宋警官,一縷縷茉莉清香從她的身上飄來。
當然這種時刻,巖淑根本無福消受,整個人都要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誰會有精力注意這些。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意義上的力竭,雙腿直打擺子,隨時都有可能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