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主神可以被殺死的話,他完全可以將對方拖入黑暗中,利用這裡的規則淘汰主神。

他不喜歡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所以下一個展區,他一定會對主神下手,不論能不能殺死,主神都不能存在於這個副本。

蘇言抬手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黑色手環,上面的數字顯示為“85”,除他之外的三人都是80,他比他們憑空多出來5點。

與徽章的數量無關,那麼到底是記錄什麼的呢?為什麼我比他們多了5?

蘇言垂下眼簾,安安靜靜地思考著。

每參觀完一個展區,手環數值都會增加50,如果選擇不購買食物只需要兩個展區數值就可以到達100,目前還不知道到達100會發生什麼,蘇言也並不太想嘗試。

而多出來的5點,他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了。

在《安吉娜小姐》那幅畫中,他看到了畫中的貓人向他撲了過來,在之後手環的數值就多了5,也就是說,手環記錄的可能與畫有關。

“蘇律師,你是不是被他盯上了?”

小林猶豫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她看到傾池一直用那種探究的目光看著蘇言,像是在欣賞櫥窗展示櫃裡的玩偶一樣,哪怕蘇言在想事情,傾池也沒有離開過目光。

再加上蘭特最近很關注蘇言,蘭特對傾池的態度也有些奇怪,很多時候他會讓收集資訊的下屬將蘇言的動向告訴傾池,而他本人似乎並不是很想聽那些內容。

難道……傾池看上蘇律師了?

小林不由自主地想,成功讓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下意識摩擦著雙臂,希望可以驅散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蘇言罕見的沒有直接否認,而是抿了抿唇想了想,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壓下一抹寒光:“不只是我,你也要小心,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

小林不明所以地“啊”了一聲,很疑惑地看著蘇言,但是瞧見對方眼底的認真,就沒有再多問些什麼。

反正,蘇律師是不可能害我的,他說的肯定是對的!

忽略掉傾池的視線,蘇言熟若無睹地帶著小林三人去到了自動售賣機前,這一回自動售賣機的價格是二十個徽章。

蘇言覺得之後的價格應該只會漲不會降了,但是現在距離徽章結算的時間太近,就算真的要買也得等結果出來之後買。

現在還在展區外的玩家只有八位,還有一部分玩家還在展區內,因為不清楚其他玩家的徽章數量,所以現在保持不動是最明智的選擇。

小林目前的徽章為82個,除了小林之外他們都是83個,因為他們並沒有買多餘的食物和水所以目前的徽章應該還是正常的數量,但是有的玩家就不一定了。

有的玩家可能會在陣營任務還沒開的時候就多買一樣東西,就像之前的小林出於保險起見想要再多買一樣。

玩家們最開始並不知道陣營任務會有淘汰的懲罰,因此處於保險起見多花的徽章就會成為催命符。

恐怕提前買好的玩家早就把蘇言恨死了,畢竟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可見的,系統簡直為蘇言拉得一手好仇恨。

江月和蘇言想法一致,都打算等時間到了卡個時間差買,小林和薛離就跟著他倆的想法乖乖地等待時間到來。

【系統訊息(全體玩家可見):第一輪徽章結算時間到,持有徽章最低者淘汰。】

【系統訊息(全體玩家可見):玩家盧修斯,san值歸零,確認死亡。】

蘇言聽到這個名字時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因為盧修斯和鬼刀都沒有透過《安吉娜小姐》那幅畫,比蘇言他們缺少了十個徽章,如果盧修斯還有再買其他物品,會被淘汰也是正常的。

只不過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淘汰就意味著死亡,他開啟面板看了一眼現在的玩家存活人數——18人。

玩家們還需要再經歷三個展區,恐怕還會繼續減員,就是不知道這個副本能不能有十位玩家存活了。

等到這一輪徽章結算結束後,蘇言他們買了對應的食物,吃過之後手環上的數字由“85”變為了“45”。

蘇言靜靜地低著頭看了一會手環上鮮紅的數字,無事發生地抬頭看著自動販賣機裡屬於參觀完雕塑展區的對應飲品,神情晦暗不明。

下一個展區不出意外就是雕塑展區了,雖然規則說過不能攜帶水和食物進入,但是也沒有明說帶水進入了會怎麼樣。

根據蘇言經歷了兩個展區來看,這裡的規則都不全面,所以說不定真的把水帶進去了也無事發生。

更何況規則說過了,他們有可能會遇到遊客向他們討要食物和水,規則上擁有的規則都是發生過的甚至是一定會發生的,而且現在他們在展廳根本連一個原住民都看不到,不可能都死掉了吧?

雖然蘇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原住民進來參觀過,但就他出現在美術館大門前的那段時間,就有最少一百人進入美術館參觀,如此大的數量不可能一個都不剩。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很快名人雕塑展區就出現了四個女孩子,蘇言認出來了,她們就是和蘇言他們一起進入油畫展區的那四個女大學生。

蘇言向她們的方向走去,還可以聽見她們興奮的討論聲。

馬尾女生一邊說一邊比劃:“真的很好看很有意思誒,下一次我們再來看看吧?”

“好呀好呀,不過這裡的碎玻璃似乎有點太多了,我們應該向館長反應一下的。”

“還有有一些畫也太沒意思了,我覺得應該再開設一個可以親自繪畫的展區,讓遊客自己作畫多好。”一個留著大波浪的女生雙手抱胸,神色有些不滿。

馬尾女生無奈地笑了一下,推著另外三個女生往名人雕塑展區旁邊的牆壁的方向走:“好啦好啦,我們先出去吧,我好餓,要是再因為胃病進醫院我真的會被罵死的。”

大波浪驚訝地“呀”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肘頂了頂馬尾女生的手臂:“誒,我記得你之前是在天堂醫院看的吧?那會剛好是天堂醫院剛開始出事的時候,你有看到什麼嗎?”

“哎呀你在說什麼呀?”馬尾女生神色慌張,氣鼓鼓地一個人往前走,“你們不走我就先走了,餓死我了!”

另外三個女生連忙追上馬尾女生的腳步,她們的談話聲也隨著她們的離開而遠去了。

蘇言就在她們身後看著她們,聽她們的談話,看著她們走到名人雕塑展區旁邊的牆壁前,穿過牆壁消失不見。

就好像她們看到的不是牆壁,而是一扇通往外界的門。

蘇言去到那個牆壁處,伸出手來按了按又敲了敲,直到聽到沉悶的“咚咚”聲,才收回了手。

這裡的確是牆壁,還是實心的,所以那四個女大學生和他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從她們的談話中倒是給了蘇言不少的線索,蘇言想起了他最開始在黑色員工發給他的手冊上看到過館長的名字——休斯頓。

這個人名他好像有點印象,但是具體在哪聽過的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很奇怪的是,這位美術館館長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只有員工的身影。

而這裡也沒有標出員工休息處一類的地方,員工們似乎可以憑空出現在展區內,雖然蘇言知道那些員工極有可能都不是人,但是他還是覺得莫名怪異。

所以會不會是和她們看到的大門一樣,需要什麼特殊條件才可以看到呢?

蘇言捏了捏左手大拇指不經意地想。

他與那四個女大學生的差別恐怕在於他還沒有參觀到名人雕塑展區,又或者是全部的展區,所以看不到離開的大門。

江月他們看著蘇言一個人往前走,又莫名奇妙地站在兩個展區中間的牆壁處又按又敲的非常摸不著頭腦,薛離皺了皺眉一時不知道是該說蘇言犯病了還是別的什麼的。

猶豫了半天,薛離還是在蘇言身後問了一句:“你咋回事啊?發瘋啦?”

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