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眾人突然聽到這個訊息,臉上都露出了不解之色,他們有點不明白馬英皋這是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是因為當初那精鐵礦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怎麼今天突然殺上門來。
坐在主位的老者聽到這個訊息後,眼睛迷了起來,他剛出關沒多久,只知道陳家強下了一處精鐵礦,對於陳家來說這是好事,但是這精鐵礦具體是怎麼來的,他沒有細問,他也不想管。
“可知馬家是何來意?”他看著下面回報的下人問道。
“不知,他們個個怒氣衝衝,看樣子是來著不善。”下人如實稟報道,本來他只是在正常巡邏,但是突然間看到馬英皋帶著人朝著陳家而來,而且對方身上帶著濃濃的殺意,顯然是針對陳家的。
“下去吧,通知弟子們做好準備,老夫到是要看看,他馬英皋想要搞什麼?”只見老者怒氣衝衝的站起來,揹著雙手走了出去,就在他剛走出門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傳來。
馬英皋一拳將陳家的大門轟碎,帶著三十多名馬家的弟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殺意。
“馬英皋,何故犯我陳家?”老者的聲音如一口洪鐘般傳來,一些實力低的馬家弟子被這聲音震得一陣氣血翻湧。
馬英皋臉色也是有些難看,看著眼前的老者,他內心有些忐忑,這老東西實力又精進了不少。
即便是內心有點慌,但是問題不大,只見他站了出來,目不斜視的盯著眼前的老者說道,“幾個月前,我馬家發現一處精鐵礦,陳家和龍家聯合擺了我馬家一道,且還將我兒重傷,馬某人今日前來討個公道。”
“見利而分,各憑手段,馬家主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馬家丟失了這處精鐵礦只能說是馬家技不如人,如今找上我陳家,這個理由有些勉強吧?”老者眯著眼睛看著馬英皋,眼神中帶著一抹冰冷,按照輩分來講,老者的身份和馬英皋的父親是一輩兒,馬英皋見到自己也該叫一聲陳叔,但是如今馬英皋破門而入,而且見了自己便開始興師問罪,多少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的確,見利而分,各憑手段,我馬家也算是技不如人,包括吾兒重傷,我馬英皋也沒有找陳家的麻煩,因為馬某知道,如果這一場爭奪的最終結果我們陳家和馬家互換,想來陳家也不會上門。”
“既然馬賢侄明白這個道理,今日這又是為何啊?”老者看著馬英皋,平靜的說道,“老夫也曾與你父親把酒言歡,實在是不願意與你動手,但是如果今日,你不能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說法,那麼就不要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馬英皋聽到這話,內心頗為不屑,你陳家那些沒皮沒臉的事兒乾的少是咋的?
儘管內心頗為不屑,但是還是繼續說道,“馬某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當時利益之爭,而是為我兒討個說法。”說著馬英皋從懷中掏出一沓信封,捏在手中,冷冷的盯著老者說道,“當初之爭,陳家已經將我兒的修為廢掉,可為何在這場利益之爭過後,在得知我兒醒來後,再度痛下殺手,害我兒性命?”
“馬英皋,你需要血口噴人。”一旁陳劍的父親聽到馬英皋如此一說,同樣看著馬英皋手中的信封,不知為何,他內心有點慌。
當初在馬伏醒來的時候,他的確收到了訊息,當時他也曾想過放過馬伏一命,畢竟馬伏已經是個廢人了,但是自己的兒子陳劍和龍晗卻一個勁的慫恿自己,一定要將馬伏殺了,只要馬伏一死,馬英皋必然會失了分寸,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狠狠的敲馬家一筆,如果操作得當,還可以將馬家趕出關西城,到時候馬家的一切不就都歸自己了嗎?
於是便有了那次宴會,為的就是將馬英皋支開,好讓人暗中殺了馬伏,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沒有了音信,最後馬伏身死的訊息傳了回來,但是他內心還是有些不安,第一時間他想到了這是龍家的陰謀,為的就是讓馬家和陳家撕破臉皮,然後坐收漁利。
在他看到馬英皋手中拿著的那一沓信封,他知道馬英皋知道了一切,即便馬伏不是死在陳家人的手上,那麼他們也逃不掉了。
三家有著約定,利益之爭各憑本事,但是在爭奪過後,不得私下滋事,若一但發現,必然會受到其餘兩家和城主府決斷。
說白了就是在爭奪利益的時候,你家弟子被殺害,那也是你技不如人,但是如果因為這樣懷恨在心,在利益之爭過後,私下報復人家,一但被發現,受害人可以第一時間討要說法,只要有足夠的證據,若是對方不承認,就可以聯合另外一家和城主府對其進行制裁。
當時定下這規矩的時候,三家也是經過了仔細的思量,為的也是保護各家的弟子,不然每天都不能出門,一出門大街上躺著的都是屍體,那還發展個錘子,那就直接砍就完了。
所以為了各自家族正常發展,於是三家便定下了這個規矩。
陳家老者皺著眉頭看著馬英皋,內心有些不明所以,隨機轉頭看向了陳友,只見對方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不由的怒火中燒。
從陳友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馬英皋說的是真的,而且這件事陳家插手了。至於兇手是不是陳家的人,不重要了,只要馬英皋一口咬死了就是陳家,那麼這個虧,陳家就得吃,如果陳家不認,到最後鬧到城主府,陳家付出的代價遠遠要比此刻認下的大。
這一刻他恨不得一巴掌將陳友拍死,他就沒有見過這麼蠢的蠢貨,你下手就下手了,如果真的殺了馬伏,你到是把屁股擦乾淨啊,現在好了,即便不是陳家對馬家出手,也成了事實。
龍家那邊,自然會幫著馬家了,他們肯定不會看著馬家吃虧,三家平衡打破,有利的是龍家,只要龍勇不傻,他就知道該怎麼選擇。
馬英皋冷笑一聲看著陳友,“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裡清楚,今天如果陳家不給馬某一個合理的交代,馬某人今天就算是和馬家的兒郎們拼了命也要讓你陳家掉一塊兒肉,到時候就看你陳家能不能承受住這份代價,實話告訴你,馬某今晚前來,便將所有的退路掐斷了,就算是讓整個馬家從關西城消失,也再說不辭,就看你陳家敢不敢賭?”
馬英皋得理不饒人的朝著陳友吼道,身後的馬家弟子臉上都帶著殺氣,他們也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是死,也要拉上幾個陳家的人墊背。
“你想要什麼?”陳家最高話語權掌控人突然看著馬英皋問道。
“這件事,陳友脫不了干係,將兇手交出來,交於我馬家處置,不要想著找個替罪羊,這裡有具體實施的人員名單,我希望陳家能給我馬家一個公道。”馬英皋看著陳家老者說道,“其中陳劍必須交由我馬家處置。”
“不可能,馬英皋你想瞎了心了,這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用來汙衊我陳家的一面之詞,這裡面到底摻了多少水分,你心裡也明白,我陳家不可能背這口黑鍋的。”陳友聽到馬英皋要自己兒子,頓時就急了,開什麼玩笑,自己的兒子怎麼能和馬伏那個廢物比?再說了,自己也就只有兩個兒子,如果將陳劍交出去,自己在陳家的地位必然下降,到時候自己在陳家哪裡還有地位可言?
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這個條件是不可能答應的。
“你換一個條件吧,當初參與殺害馬伏的人相比你也已經親手處理了,人是不可能交出去的,不要逼老夫對你出手。”
“哈哈,果然,我就知道,那所謂的規矩,不過如同放屁一樣,既然如此,那馬家就不奉陪了,我們走著瞧。”說完轉頭就要走。
“給我攔下他們。”看到馬英皋要走,陳友突然一聲怒吼,陳家弟子們一擁而上將馬英皋團團圍住。
看著這一切,馬英皋內心絲毫不慌,而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這笑容很冷。他轉頭看著陳友,“你會為你做出的選擇後悔的。”
說完便要動手。
“住手。”陳家老者突然開口,擋在了馬英皋的面前,“陳家交出那座精鐵礦給你,同樣劃出十五處坊市給馬家,你看如何?”
“爹,你……”聽到這話,陳友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就想要阻止。
只見老者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閉嘴,你要是想死,老子給你個痛快。”
看著老者那殺人般的眼神,陳友臉色一白,然後縮了縮脖子,退到了後面,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你是覺的我兒的命可以用其餘東西交換的嗎?”馬英皋雙目通紅的看著眼前的老者說道,“如果是這樣,我馬家願意出十五處坊市,換陳友的命,你答應嗎?”
老者看著馬英皋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兒子雖然不少,但是陳友在自己眾多兒子中還算優秀,即便自己內心此刻恨不得打死陳友,但是用東西交換他的命,自己還是捨不得,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啊。
“老夫也同樣為人父,理解你此刻的心情,過完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便是華慶宗選拔,老夫答應你,到時候擂臺上陳劍是死是活,你馬家說了算,如何?”
沉默了片刻,“好,成交,將東西拿來吧,到時候我們擂臺上見。”
老者一揮手,只見陳家的管家出現,手裡拿著一沓契約交給了馬英皋,在將這沓契約遞給馬英皋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肉痛之色。
馬英皋視若無睹,結果契約看著老者說道,“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反悔。”說完帶著離開了。
在馬英皋離開後,陳友來到老者面前,“爹,到時會真的要將劍兒交出去嗎?”
嘭!
老者抬起腳毫不留情的一腳將陳友踹了出去,“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廢物。”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