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里立即側身躲過劍刃,但暗黑斬切卻徑直沒入面部,鮮血隨著噴湧而出。
“廢物。”劍士輕蔑道,剛打算反身離開,就瞥見一道血光撲面而來。
他趕忙用長劍阻擋,瞬間感到一股巨力傳來,被震退幾步,掌心一陣發麻。
但還未等他停穩,又是一記斜劈追來,劍士想要側耳躲避,但血刀仍然撕開暗鱗,咬進他的腰部。
凱里雙手握住刀柄,往後一拖,帶出一蓬混著鮮血的腸子。立即一個後跳,躲過一發勁矢。
“該死的。”劍士怒罵道,發覺鮮血不受控制地噴湧而出,那截斷裂的腸子在其中搖擺著,生命力快速流逝。
凱里胸口的心形項鍊的鎖孔閃耀著微微的紅光,一股莫名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間,雙腿的頻率快上數倍,化作一道殘影在密林中消失。
“哼。”凱里輕哼一聲,“還真以為我好欺負啊。”
他摸著胸口的項鍊,這個項鍊是受傷才會觸發的效果真不好,不過提速倒是夠猛。吃回去吧,白痴。
凱里得意想到,盔甲上出現圓形的紅色脈衝,一下下向心臟處匯聚,面部的傷口極速恢復。
“這盔甲就是好啊,還有額外的增益效果。”凱里開心道。
“這麼巧,我的盔甲也有哦。”一道聲音在他左側響起,還未等凱里做出反應,就被一根長戟刺入心臟。
“滾開!”凱里的血腥屠夫一記橫劈,但對方卻後跳躲過,留下一抹殘影。
“好刀,可惜太慢。”長矛手笑道,看向胸膛燃燒著暗影焰的凱里,“看樣子你生命水晶用的不少啊,這都沒死。”
“呵。”凱里輕笑一聲,鬆開按住傷口的手掌,雙腿微開,肩部緊繃,目光如刀鋒一般凝視著對方。
“痞子,”後方趕來的劍士驀地開口,“快殺了他,別浪費時間。”
“好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我得好好玩玩。”長矛手痞子將長戟收回,抽出腰間的紫色長劍,蹲下身子,左腳前傾,右腿向後支撐。
“能死在我這把光之驅逐之下,也算是對你的尊敬了。”
“是嗎?那你聽好了,我這把長刀是……”凱里深吸一口氣,緩緩張開嘴唇,
“隊長,救命啊!”
“……”兩人無語。
“說完了嗎?”長矛手痞子嘴角抽動,感覺自己收到極大的侮辱。
“沒有。”凱里淡然道,將手中的東西一砸向對方。
“手雷!”長矛手趕忙後撤,但手雷還是在不遠處爆炸,轟鳴的響聲驚起整個樹林的飛鳥。
而當煙塵散去,長矛手立在坑洞邊緣,身上被無數彈片割出傷口,涓涓淌著鮮血。如果不是這身盔甲的保護,恐怕已經被重創。
“頭兒,我們該撤了。”壯漢立即趕來,雙肩分別扛著守衛隊長喬布和夫人。。
“等等,”之前那位銀甲戰士道,“頭兒,我們都看見剛才那副盔甲了,要是能帶回去,說不定又是一次大功。”
長矛手喝下一瓶治療藥水,向著眾人道,
“胖子你先帶女人和殘廢回去覆命,其他人跟我去宰了那個傢伙,把盔甲帶回去。”
語畢便一陣助跑,催動腳上的赫爾墨斯之靴,奔向前方的樹林。其他人員緊隨其後。
樹影在他的眼中翻飛著,不一會,那個熟悉的血色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哦,怎麼不跑了?”他望著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的凱里道。
“暗影焰的滋味不好受吧。”
“咳咳,”凱里背靠一根巨木,艱難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暗影焰確實不好受。至於前一個問題……”
凱里抬起紅潤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因為我根本不需要跑了。”
“不好,快……”長矛手話音未落,一發星辰燒穿巨木,拖曳著星光而來。
…………
壯漢在樹林間奔走著,貴婦人散亂的長髮四散著,拂過他的前頸、面頰,再加上那抹淡淡的梔子花香,令他心裡一陣發毛。
“媽的,不忍了。”他停住步子,一把將兩人摜在地上,將自己盔甲脫下。
“混賬,你要幹什麼?”喬布怒罵道。
“幹什麼,”壯漢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襠部。“一會你就能看見了。”
“你這麼做,不怕上司怪罪嗎?”貴婦人重新恢復了平靜,淡然道。
“怪罪,”壯漢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他們那群想滅世的瘋子會在意這個。”
“好了,寶貝。”“胖子”將剩下的一同扯下,露出全裸的壯碩身軀,“讓我們來好好快活吧。”
被稱為胖子的壯漢得意笑道,希望從對方眼中看出恐懼,但卻望見另一個東西,一個實際存在的東西。
他感到肩上一沉,感受到一股微涼的牛皮觸感
,後方傳來粗重的呼聲,夾雜著濃厚的血氣。
餘光瞥見冰晶般的長毛翻動著,什麼尖銳的東西深深摳如血肉,鬼使神差地,他恍惚地轉過頭,望見一雙冷若玄冰的雙眼,以及那碩大的狼頭。
而在他它上方,一隻紫色惡魔眼在月光下歡快地打著旋。
他張開嘴,想要發出恐懼的喊叫,但卻被利齒卻搶先割開喉嚨,粗糙的長舌舔食著、啜飲著鮮血。
壯漢感到眼前陷入一片血紅,體內的生命力隨著鮮血一同流逝,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其無法呼吸,只能發出幾聲嘶啞的呻吟。
等到口中的獵物停止動彈,白狼鬆開利齒,屍體啪嗒一聲掉落,隨後它緩緩弓下身子。
咀嚼和吞嚥聲在密林中迴盪著。
……
“你是什麼人!”長矛手捂著焦黑的斷臂,怒斥眼前的那人,他又見到一副全然不同的盔甲。
魔力從胸口的赤色核心發源,在螺旋的刻印間流淌,如同紫凱上的河流,赤紅相間的肩甲山川般起伏著,眼部被紫色的晶石保護在內,上方是漸變的赤紅翼冠。
沒有回答,對方只是默默將鑲嵌著星辰的巨炮收回,抽出腰間的紫色手槍,將銘刻著赤色螺旋的槍口對準他的頭顱。
隨著扳機響動,綠色的光束激射而出,穿透長矛手的頭顱。
但被稱為痞子的長矛手並未死去,反而站起身子,額頭焦黑的傷口鑽出一隻眼珠,嘲諷道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我可是月亮的眷屬!”
痞子大笑道,以為自己這番舉動深深震撼到對方。
但他卻發現地上那個戰士卻露出一抹同情的眼神,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那個持槍者微微側頭,帶著笑意道:
“拜月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