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斯,你真的不擔心伊恩嗎?”斯頓望了一眼身後的晶塔,快步趕到對方身邊。
“為什麼要擔心?”亞倫斯仔細觀察著地圖,隨口答道。
“當然是因為他說自己是百年前的人。”
“所以呢?”亞倫斯放下地圖,看向畏縮的斯頓。“你在擔心什麼,他是邪神的教徒?別忘了月神的器官都是他殺的。”
“不,如果伊恩說的是真的,他活了五百年,這實在是……”
“斯頓你可別忘了,當初可是伊恩把你從蟻獅群裡救出來的,還讓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凱里清理著血腥屠夫,輕蔑地望著斯頓。
“我……”
“好了,你也看見那個巨型的,叫墨……墨德斯的東西了。”亞倫斯揮手打斷對方的話,
“或許對於洛斯而言,讓一個人活500年並不是難事。伊恩只不過是一個懂得有點多的人罷了。”
“但如果他有什麼邪惡企圖?”
“拜託,沒隊長我們早死了,難道有什麼事比死還可怕?你要是害怕遲早滾出去。”凱里將清理完畢的長刀插回腰間,瞪了對方一眼。上前從亞倫斯手中拿過地圖。
“我看看……儲藏室……唉!”凱里興奮道,“就在前面了。”語畢便抄起長刀奔向前方,見狀亞倫斯嘆一口氣,也抽出長刀跟上。
嘭!凱里一腳踢開破舊的木門,“哈哈,發財……”
當眼前的在火光中顯現時,凱里的後半句直接卡在喉嚨。
目之所及盡是殘破的磚塊,地上坑坑窪窪,許多箱子被什麼東西切開,更多的則是變成一攤碎片。
見狀凱里趕忙上前,發覺金箱的切口極度平整,如同鏡面一般。這時他發現遠處一截用於祭祀的銀匕。
“天殺的教徒。”凱里上前一腳將刀刃踢開,舉著火把四處搜尋著,但卻一無所獲。
“該死的。”凱里一屁股坐下,望著眼前的廢墟。“你說這些教徒咋這麼賤呢,殺人就算了,連東西都……嗨”
亞倫斯的心情也不好說,舉著火把在四處搜尋著,希望能找到什麼殘留的東西。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被刺了一下,驚異發覺左側的牆縫中閃爍著金光。他右手按住長刀,另一隻手伸向牆面。
觸及之下,他發覺牆面如同石膏板鬆散,直接一腳踢出。
嘩啦。風化嚴重的牆面頓時化作一片碎沙,露出裡面金燦燦的箱子。
“凱里,你的鑰匙呢?”
聞言凱里立即快步跑來,望著眼前的寶藏,高興的一拍大腿,拿起鑰匙就插進最近的金箱。
…………
伊恩緩緩來到墨德斯的面前,順著對方的機械手臂攀緣而上,走近那切面無比平整的切口。
駕駛艙內,光彩早已褪去,儀表板上的魔法矩陣符號已模糊不清,之殘餘著微弱的法術漣漪。
晶石螢幕上遍佈裂痕,顯示的資料早已被灰塵取締。
操作檯前的座椅被時光風化,一具身穿長袍的屍體靜靜坐著,那是伊恩的恩師西里安。
深藍的長袍上繡著風暴與海洋的印記,曾經輝煌的色彩早已褪去,他枯槁的手還搭在操作檯上,空洞的雙瞳直視著前方。
就像他生前坐在講臺上那樣,只不過手邊少了他那根由龍魚公爵贈予的暴風雨法杖。
西里安的面孔已難看出生前的樣貌,之剩一具靜默的骸骨,帶著他對同胞和祖國的思戀,在這鋼鐵廢墟中守候百年。
他是學者,也是鬥士。他曾獨自一人進入深海,為洛斯帶領海洋與風的法術,卻還是遺憾的的迎來生命的終結。
伊恩看著眼前的恩師,接著抬頭長吐了一口氣,拖著步子來到對方身邊,向對方尖頂帽伸出發顫的手。
當尖頂帽被摘下後,伊恩也知道了對方的死因,那是後腦的一個彈孔,而後方地面上則是殘留的法陣,伊恩勉強辨別出是與傳送相關。
“拉羅。”伊恩從咬緊的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由於強大的精神負擔,墨德斯並非是一人操控,而是由洛斯五位大法師中的三者共同操作,而拉羅便是其中之一的隕星法師。
“呵呵,希望你不會活那麼長。”
但從目前來看,拉羅殺死老師後,應該是直接逃離,拜月教團應該是在他的指導下,用別的方式找到這處空間。
畢竟月之領主也精通空間方面,工廠裡的大量上級金屬和符文書更是良好的信標。
當年打造這座避難所時,晶塔的建造由空間法師,同時也是魔法協會會長負責,除了他和參加灌注計劃的伊恩等人外無人知曉。
或許是因為避難所的守軍抵抗,拜月教團找到工廠後,便釋放了空間亂流將其隔絕,以防生變。
然而墨德斯由於魔力耗盡,幸運的被其忽視,但是為什麼墨德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伊恩來到另一處駕駛室,知曉了這個謎團。
一具骸骨趴在操作檯上,身上穿著黯淡的灰色長袍,但左胸前後卻是暗褐色。他的左手攥著操控的晶石,但是右手卻深深挖進右腿。
想來是叛徒的最後一槍準度不夠,沒有立即致命,而這位頂著巨大的精神負擔,竭力保全了這座弒神兵器。
伊恩微微上前,這位魔法協會會長扶正,想將右手從腿中取出來,但將其取出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
伊恩俯下身子,將那個從右腿掉落的東西撿起,但看清的時候卻頓時呆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主體灰白的三稜鏡,但邊稜處,黯淡的紫藍光輝緩緩流動著。
“終極稜鏡?”
伊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卻想起,這個法術武器是墨德斯的武器核心之一,而這位魔法協會會長精通空間法術,最出名的便是隔空取物的絕技。
伊恩突然感到一陣哽咽,但沒有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激,只能將對方雜亂的衣角整理好,這位巫師總是不修邊幅,穿著亂糟糟的袍子。
伊恩召喚出一道火光,驚詫發現稜鏡上密佈著細碎的裂紋,根本無法再次使用。
看樣子在交戰中長期超負荷運作,伊恩做出自己的判斷,同時眼神低落下來。
這件法術武器與七彩水晶法杖同為魔法的巔峰之作,按照現在的條件根本無法復原。伊恩艱難在腦中搜尋著剩下的遺蹟,但卻一無所獲。
據他所知,這已經是最後的避難所,其他的早消弭在月之領主的月色中。
這時伊恩突然想起外面的那堆零件,腦中靈光一閃,或許自己可以利用那堆零件,勉強使用這個終極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