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衡夕步履踉蹌地跟在封伯宴身後。
他步子又大又急,衡夕又掙脫不開他的手。
將人拽進房間後,封伯宴直接把衡夕抵在門框上,發瘋地深吻她。
衡夕整個後背都被壓緊在門板上,硌得生疼。
封伯宴不僅吻得瘋狂,還掐著她的脖子,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間隙。
可偏偏推不動他分毫。
舌尖嘴唇都被他碾咬得又紅又腫,薄到一碰便要滴血似的。
“封伯宴!”
在她快要因呼吸不暢暈倒在他懷裡時,封伯宴終於深捨得放開她了。
可那滾燙的吻隨即又如飢似渴地落在她脖頸,鎖骨,甚至是小衣下。
“你放開我!”衡夕喘得不像話,強壓著輕吟,拼命推封伯宴的肩。
她不想咬他,怕把他咬爽了。
“你休想!”封伯宴如狼似虎的眼神竟是瞪了衡夕一眼。
在她怔愣的剎那,封伯宴扛起她丟在厚重的錦被上。
甩掉鞋靴,封伯宴不由分說地跨騎在衡夕腿上,抓住她推來的雙手,直接扯了縷帶捆住,鎖死在床架上。
“封伯宴,你敢那麼對我,我一定殺了你!”衡夕眼眶嫣紅,怕得嘴唇都在顫抖。
封伯宴迎著她又兇又怯的眼神,俯身壓下去,用嘴挑下她的小衣,“你不是想要我嗎?今日便讓你得償所願。”
衡夕的肌膚在他手掌的摩挲之下,酥麻和癢意輪番侵襲心臟和四肢百骸,侵蝕到令她不可控制地發軟。
“封伯宴!”
“怎麼了?不是你說想讓我厭棄你拋棄你嗎?等我玩夠了,便如你所願。”
衡夕彆著頭,不敢想象自己臉上此時出現潮紅會有多彆扭。
她果然還是不該激怒封伯宴的。
若真如他所說,是那種玩弄,她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還去什麼尼姑庵。
“衡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當真只是要和我玩玩嗎?”
衡夕的胸口不住起伏,帶淚的眸睨向封伯宴的眼睛時,不自禁盛滿楚楚可憐,“我不是要玩你。”
封伯宴暗暗軟了心腸,“以後還說傻話嗎?”
衡夕抽了抽鼻子,搖頭。
封伯宴解開衡夕手腕上的縷帶,扶她坐了起來。
衡夕垂著眸,咕噥:“你很重,我的腿很酸。”
封伯宴依言從衡夕腿上挪開,在床裡側坐著,右腿屈著膝,手臂搭在膝蓋上,指尖纏繞著滾金的黑縷帶,眼神裡滿是剋制的情慾。
衡夕觸了觸餘痛未消的唇,嘴裡絲絲縷縷全是血腥味。
“封伯宴,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衡夕的語氣異乎尋常的平靜,“我既自私又膽小,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樣?”
連臉都不要了。
“你自私會因衡霽被綁架去求我?你自私會因段家人和勇毅伯府上下的安危委屈自己待在我身邊?”
衡夕竟哽住了。
這個王八蛋,居然心裡跟明鏡似的。
“至於膽小,膽小又怎麼了,我又不是要找能打老虎的女人。再說了,你射殺老虎的準頭,本就不錯。”
衡夕不由得微顰煙眉,這說的都是什麼胡話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都是藉口,倘若我長得不好看呢,你恐怕不會多看我一眼。”
可人會年老色衰的啊,愛也會流逝。
唯一不變的,是永遠有小姑娘處在明媚燦爛的十八歲。
“是,倘若我瘦骨如柴亦或大腹便便,衡姑娘恐怕也不會饞我的身子了。”
“我——”衡夕簡直啞口無言。
封伯宴這張嘴,祖上師承諸葛亮的吧。
“喜歡我到底會如何?為何你對段庭林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一見定情,在我面前就要給自己加那麼多如果假若條條框框,到底為什麼?”
衡夕嘟囔,“沒有為什麼,你是封伯宴,你本就不是普通人。”
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玩弄別人的命運。
她甚至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
就像剛剛。
“衡夕,除卻衛將軍這個甩不掉掙不脫的身份,我不過就是個凡人,會愛會笑,會傷心會難過,你不是都掌控過我的喜怒哀樂嗎?”
衡夕才不會被繞進去,“你若真是個凡人,早在我第一次跟你說我不會喜歡你的時候,你就該尊重我,放棄我。”
封伯宴忍不住笑了一聲,“那是白痴,狗屁凡人。老子就算是白丁一個,看上你了,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你。”
簡直不堪入耳。
衡夕不禁橫了男人一眼。
又不知怎麼惹他不快了,虎得他捏著衡夕的臉頰,拽過去便狠狠地深吻撕咬。
衡夕不想再被捆住手腕,弓著腰遷就他。
“你就是喜歡老子。”封伯宴勾住衡夕腰窩塌下去的軟處,緊緊抱在懷裡,像擁著襁褓裡的嬰兒。
力道蠻得不像話,箍得衡夕兩肩的骨頭生疼。
“隨你怎麼想,我說了你又不願意相信。”衡夕絕情冷性的話說得還少嗎?
封伯宴笑得壞種模樣盡露,“還敢堵嗎?這輩子,你肯定會離不開我。”
衡夕登時心裡咯噔一聲,這不是敢不敢賭的事,若真像他說的那樣,她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