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玥,這位是?”

池星芒明明昨天剛去過宴會,卻裝作不認識歲千燃的樣子。

“哦。這位是千唸的二哥,歲千燃歲博士。來幫我做做治療的。”薛茗玥果然沒發覺池星芒的小心思,認真介紹道,“歲二少爺,這時我男朋友,池星芒。”

“薛小姐不是剛說了,婚事都公佈了,大家都是親戚,彼此不用那麼客氣的。”歲千燃指揮著後面的車隊和安裝的工程師,“你比我小一歲,跟千念一起叫我二哥,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茗玥小姐,儀器安排在哪裡方便呢?”

“請跟我來。”薛茗玥轉動輪椅往東側樓方向,對歲千燃點頭示意,“二哥。”

“好。”歲千燃滿意地眯眼微笑,跟了上去。

池星芒假笑著推著薛茗玥轉身的瞬間,心裡又起了別的心思。

沒想到這麼個殘障人士還有這麼強勁的對手和他競爭,搞不好他冒險回來,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倒不如,換個目標試試。

池星芒看向跟在薛茗玥身邊說說笑笑的歲千念。

誰能想到,前不久還是薛家委委屈屈過得傭人都不如的灰姑娘,搖身一變就成了身家千億的大小姐呢。

歲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啊!以現在的行情,頂一整個薛家了!

別人不知道她和薛明晏怎麼回事,自己還不知道嗎?

歲千念之前根本就是被迫的,不可能真的喜歡薛明晏!薛明晏也不過是迫於家族壓力才向她求婚的吧。

現在趁他們關係還不穩固,還有插一腳的餘地,不然之後等歲千念正式以歲氏三小姐的身份走進名流社交圈,那追她的人還不海了去了,哪裡還有自己的份?

更何況,比起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薛茗玥,他本來就更喜歡嬌弱可憐、小心隱忍的歲千念這種型別。

所以當薛茗玥和歲千燃在東樓佈置實驗室,討論研究進展的時候,接收到歲千念眼神暗示的池星芒,便毫不猶豫找藉口跟了出去。

越過花園的梨樹,果然歲千念在玻璃花房旁邊等他。

“學妹,找我什麼事?”池星芒揣著紳士風度,在離歲千念兩米遠的地方就停下道,“不怕你未婚夫又誤會吃醋嗎?”

“對不起,學長。”歲千念最近演小白兔很得心應手了,“阿晏應該沒有和茗玥姐姐告狀吧?我們說好了的,都是誤會,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不會嗎?可是昨天他還約我出去玩兒啊。”池星芒假裝苦惱道,“你也知道薛二公子都玩兒什麼吧,危險得很,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玩兒得起的。”

“啊?這……我不知道……”歲千念細白修長的手指攪在一起,關節微微泛起青白,滿臉無辜與無措,“他的事也不讓我隨便打聽……學長知道他平時都玩兒什麼嗎?有、有和別的女人有關的嗎?”

池星芒一聽,她竟然真的不知道?那這正是個機會啊!

“哎,我不說你也能猜到吧,薛二公子風流放蕩的名聲怎麼來的?還用具體描述嗎?不過,既然你們都要訂婚了,他應該會看在歲氏的面子上,多少收心吧。你放心,有機會我會幫你多盯著點的。”

“這樣啊……那、那還是謝謝學長了。”歲千念忍著噁心努力對池星芒擠出一個笑容,“其實我叫學長出來,就是想擺脫學長這件事,學長有空的話,幫我稍微留意一下阿宴的動向,如果、如果有情況的話,麻煩及時通知我。”

然後歲千念又十分卑微地追加道:“我不會讓學長白白浪費時間的,聽說學長畢業後想開個公司,我來注資好了。多少都可以。”

呵呵,看來這個新晉歲小姐很好騙嘛。

池星芒想,還沒說三句話,她就上趕著給自己送錢了。

還是一夜暴富起來的,沒真正在有錢人的圈子裡混過,不知道行情,單純得很呢。

“好吧。”池星芒沉吟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並嘆氣道,“雖然我這麼說茗玥的弟弟不好,但是他確實是被父母長姐寵溺壞了,才這麼紈絝。希望你能勸他改進吧。”

“嗯……哎,”歲千念點點頭,眸光裡閃動著惹人憐愛的淚光,委屈兮兮道,“我剛回到歲家,身邊沒有可信的人。因為孩子,家裡要我和二公子訂婚,我……我也沒辦法……”

池星芒聽懂了,這言下之意是,歲氏和薛氏聯姻不過是為孩子的事遮羞,歲千念心裡確實不喜歡薛二公子,但礙於剛回到歲家沒有站穩腳跟,只能聽從家裡的安排。

她想找一個熟悉的可信的人來幫她穩固在歲家的地位,而這個人,就是自己。

池星芒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走上前去安慰地揉了揉歲千唸的頭髮。

露出大哥哥般親切可靠的微笑:“放心,學長會幫你的。”

歲千念忍得幾乎要肌肉痙攣,才勉強壓住一拳打爛他玻尿酸下巴的衝動!

池星芒一走,她立刻跑回自己原來在半山別墅的房間去狠狠洗了個頭。

但還是覺得很髒,於是安頓好二哥之後,又跑回市裡去剪了個頭發。

魚兒已上鉤,渣男從茗玥姐姐那裡騙去的金錢和感情,帶給她的痛苦,她都要他十倍償還!

而薛明晏這邊,在主動承認錯誤,伏低做小地懺悔自己之前渣男行為之後,老腹黑人薛明晏,成功騙取了生活經驗不足的小腹黑人歲星星的暫時信任。

與他一起聯手查取了一些池星芒收取薛家三叔四叔的賄賂,企圖故意釀造車禍傷害薛茗玥,以及他假死去H國整容的證據。

但當那家整容機構的資料傳過來的時候,薛明晏還意外在上面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千念在學校的老對頭——阮音。

但是阮音的名字之下,卻是另一個人的照片。

一個長得有些像現在的歲千芊,但是又不完全像的女孩兒。

“這事兒你知道嗎?”

薛明晏拿著資料問歲星星。

小崽崽搖頭。

歲星星對這個一點不能打,只會嚶嚶嚶的假千金沒什麼印象,也沒什麼興趣。只隱約記得她在媽咪剛回歲家時作了一段時間妖,給媽咪和大舅以及爸爸之間製造了一些誤會,之後就突然下線,沒什麼存在感了。

當然,這是指在媽咪的日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