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記得有人推了她一把。

只是沒想到這麼巧合,竟是裴遠洲。

“那我是被丟掉的嗎?”如果是被丟掉的,她替原身不值,不會認下的。

“不是,我們阿梨是愛裡出生的,因為一次意外,不小心將你弄丟了,裴家找了二十多年。”丟失的時候,江梨還在襁褓之中。

江梨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橋段大多出現在小說裡。

隨後又笑了出聲。

她都能穿越到小說裡,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對上男人擔憂的眼神,江梨說:“我想先和裴遠洲見見。”

“好,我來安排。”手掌摸上女人柔軟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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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病房裡,一米八幾的男人,侷促的站在病床前,雙手交疊的放在腰帶處,好像犯了錯誤被罰站似的。

看不下去的江梨,出聲道:“裴先生,你不用拘束。”,她明明是個嬌媚可人的小公主。

床上的姑娘露出大大的笑容,比屋外的太陽還明媚了幾分,本來緊張的裴遠洲放鬆了,如玉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小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裴遠洲問的小心翼翼,視線放在病床上的親子鑑定上。

對於眼前的便宜哥哥,江梨雖然沒有太多感情,可人家確實幫過她兩次,從他細微的表情中不難看出真心。

“可以。”

裴遠洲將江梨丟失的過程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原來她真的是在愛裡出生的。

裴遠洲的媽媽阮晶晶是著名的小提琴家,一場演出,照顧妹妹的責任落在了六歲的裴遠洲身上,他帶著妹妹在後臺等著,嬰孩的啼哭聲一遍遍的響著,小傢伙似乎餓了,小小年紀的裴遠洲衝起了奶粉,就在她衝奶粉的時候,後臺休息室的燈滅了,在亮起時,嬰兒車裡的小布點不見了。

小小的裴遠洲慌了,哭著要找妹妹,正好此時的阮晶晶結束了演出。

拿了第一名,她的臉上是洋溢的笑:“洲洲,媽媽拿了第一名……”,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兒子淚流滿面。

“洲洲,你怎麼了?妹妹呢?”阮晶晶問著兒子,看向空蕩蕩的嬰兒車,心裡說不出的恐慌。

“媽媽,妹妹不見了。”小裴遠洲哭著趴進了阮晶晶的懷裡。

裴媽媽差點就暈了過去。

在助理的攙扶下,找到演唱會的負責人,裡裡外外的搜查了一遍,監控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點痕跡也沒有。

一個月過去了。

丟失的妹妹沒有任何訊息。

小裴遠洲精神恍惚,睜著眼坐在門口,緊盯著外面,好像這樣,他的妹妹就會回來。

裴母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崩潰了,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錯,要是沒有將兩個小孩帶去,女兒就不會丟失。

儘管丈夫和家人都在安慰她。

她還是在強大的內疚下抑鬱了。

對著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還好被小裴遠洲發現,救了回來。

在小裴遠洲一遍又一遍“我會找回妹妹”的誓言中,阮晶晶的身體狀況好了點,至少不會再輕生,只是時常拿著嬰孩的照片發呆。

“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裴遠洲的眼眶通紅,彎著腰請求著小姑娘的原諒。

“不是你的錯。”江梨清脆的聲音響起,。

那時候的裴遠洲才六歲,她對妹妹的愛夠細緻了,這只是一場人為的意外,而眼前的男人也愧疚了二十幾年。

裴遠洲的心臟被撞擊了。

看,他的妹妹多好,被丟失了二十幾年,還能平和堅定的對他說“不是他的錯。”

他提起勇氣,摸了摸眼前小姑娘的頭。

“可以讓爸爸媽媽來看看你嗎?他們很擔心。”裴遠洲小心的看向江梨。

江梨看向始終未發言,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妹倆的沈穆川。

在他的眼神鼓勵下,同意了:“好,明天吧,可以嗎?”

“好,謝謝。”謝謝你還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裴遠洲賴在了病房,聽著江梨講她的生活,直到太陽漸漸落下,烏黑開始籠罩天空,他才離開。

江梨的笑一直掛在嘴角,惹得沈穆川捏了捏她的腮幫子:“這麼開心?”

江梨老實道:“哥哥很好。”

男人不爽了,深眸暗了暗:“說說吧,一個下午,你的眼神給過我幾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酸的味道。

江梨好笑的看向她:“老公,你是在吃醋嗎?”

本以為高傲的男人自尊心超強。

結果,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聲音委屈道:“吃醋了,阿梨都不愛我了。”,黏糊糊的聲音,讓江梨一度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麼感覺身份對換了。

被人需要的感覺可太爽了。

江梨輕聲咳了咳,挺直腰板坐了起來,伸手去摸沈穆川硬挺挺的髮絲:“乖啊,我最最愛你了。”

像是在給大金毛順毛。

沈穆川也很吃這套。

輕輕的掐住江梨的下巴:“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說這麼長時間話了,你哥哥也不行。”,小姑娘心裡放著他就好。

真的好像大狗狗,江梨心想。

點點的繁星懸在天空,散發著一閃一閃的金光。

“我要洗澡。”床上的人嘟著嘴抗議著。

明天要見裴家人,她都好幾天沒洗澡了,總不能給人第一印象是臭臭的吧,想想江梨就不幹。

“不行,傷口還沒好,醫生說暫時不能碰水。”沈穆川臉色微沉,小女人太不聽話了。

“求求你了,我好臭啊。”江梨像只小貓一樣,伸著兩隻手在胸前撒嬌。

眼前的身影一動,高大的身軀距離小女人幾米處停下,鼻子嗅了嗅:“阿梨很香,一點都不臭。”

“……”

雲霞再次爬上臉。

“沈穆川,你是流氓嗎?”哪有這麼聞的。

“這就流氓了,等阿梨好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流氓。”沈穆川雙手環胸,再次站好,漫不經心道。

“不管,我就是要洗,你要不同意,等半夜我就偷偷起來。”江梨耍起了無賴,還小小的威脅了一把。

沈穆川斜長的眼眯了眯,是危險的預兆。

江梨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