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靖的驚訝

魏婷在一旁若有所思，“父親，女兒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何事？”

“為何陛下不立太子？是中山郡王還達不到陛下的期望嗎？”

“慎言。”魏徵瞪了女兒魏婷一眼。

其實這一點，魏徵也不明白，以李承乾表現出來的才智，李世民不該有所猶豫。

代國公府邸

一老一少相對而坐，讓人看了很是滑稽，年幼的自然是李承乾，年長的是未來被譽為軍神的李靖。

李靖，字藥師，雍州三原人，出身隴西李氏丹楊房，隋朝時期，拜馬邑郡丞。

李靖出生官宦之家，祖父李崇義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親李詮在隋朝，官至趙郡太守，李靖從小就有才。

他的舅父是隋朝名將韓擒虎，每次與他談論兵事，無不拍手稱快。

李淵太原起兵，並迅速攻佔長安，這讓準備前往江都告密的李靖被俘虜，李淵要殺他，李世民一直聽聞李靖之才，把他保了下來，被李世民招入幕府。

後來隨李世民東進，擊滅洛陽稱帝的王世充和武牢關《原名虎牢關，由於李淵祖父叫李虎，避諱改為武牢關》的竇建德，從此，李靖開始嶄露頭角。

李靖開始了一番眼花繚亂操作，協助李孝恭一起平定蕭銑，安撫嶺南，平定輔公袥。

然，玄武門之變前選擇了中立，或許事後他才發現自己僥倖，因為遇到了李世民，換一個人就算活著，恐怕也再難立軍功了。

“代國公，父皇經常教導承乾，公之領兵之才，不在吳起韓信之下。”

李承乾的話讓李靖多少有些受用，不過，年過五旬的李靖早已經見慣這一套。

“中山郡王能預料到突厥南下，臣實在佩服不已。”李靖多次在朝堂議事時聽過李承乾的分析，每次都讓他感到心驚。

“代國公，您是世家豪族出身？”

李承乾故意裝糊塗的問道。

對於李靖來說，他出自隴西李家，不過，他是旁支，這些世家豪族連皇室都不認可出自自己一脈，何況李靖？尤其是沒有建功立業之前的李靖？

“老夫並非世家豪族，算起來，最多算一個官宦世家。”

“哦，我還以為隴西李家只看不上我們皇家？原來對代國公也是如此？當真可恨。”

李靖看著李承乾就想笑，這小子故意挑起自己和這些人的刺來說事。

“中山郡王，你有什麼事情直說？”

李承乾不慌不忙拿出一張紙，緩緩開啟，遞給了李靖。

李靖拿著看了又看，感覺十分奇怪。

“這個鐵片是何物？”

“代國公應該知道，馬損耗最大的是馬蹄，這是用來保護馬蹄的。”

“真的嗎？”

李承乾看著激動的李靖，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個和草原上的馬蹬有點像？”李靖和突厥打過交道，他自然知道。

“嗯，突厥是單邊馬蹬，用於上馬方便，我這是雙邊馬蹬，用於作戰最佳。”

李靖恍然大悟，激動的說道，“老夫現在就入宮告訴陛下。”

“李伯伯不擔心承乾騙你？”

“老夫這個還能分辨，不過，老夫不明白，你為何把這個交給我？”李靖不解的問道。

“李伯伯，你是兵部尚書，你應該清楚，私下和突厥生意來往的恐怕不在少數。”

李靖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很多依附世家豪族的商人和突厥一直有來往，李承乾擔心這些東西洩露。

“中山郡王不擔心老夫？”

“你和世家豪族不一樣，在他們眼裡，你是勳貴，你的利益早就和父皇綁在一起，大唐興，你們就興，反之亦然。”

李靖笑呵呵的看著李承乾，但是心裡驚訝萬分。

“中山郡王，聽說你們準備做書籍生意，不知老夫是否有份？”

李靖怎麼會不知道？李承乾是想告訴他，你和世家豪族不一樣，你家的興衰和皇室在一起，以前選擇錯誤不要緊，現在還有得選擇。

“自然，只要李伯伯不嫌棄，承乾自然沒問題。”

李承乾天真的笑容，讓李靖感到錯愕。

“馬蹄鐵和馬蹬、馬鞍的事情，老夫還得進宮。”李靖是軍人，做事雷厲風行。

看著李承乾離開的背影，一名美婦走了出來。

“夫君這次應該沒有選錯。”

“夫人如何看中山郡王？”

“妖孽，我從未見過一個八歲孩子心思如此細膩。

當今陛下雄才大略，加上皇長子如此優秀，未來數十年，大唐將穩如磐石”。

李靖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我答應的主要原因”。

漂亮美婦正是李靖結髮妻子紅拂女。

東宮書房

李靖把圖紙交給李世民那一刻，李世民就知道，李承乾是想透過這件事情讓李靖和隴西李家切割。

“此事倘若如卿所言，那將是我軍未來打敗突厥的利器。”李世民長期帶兵，深知騎兵的威力。

武《虎》牢關活捉竇建德，他親率自己訓練的三千五百玄甲軍大破竇建德十萬大軍，主要倚仗的玄甲軍就是騎兵，還是人著甲的騎兵，也是重騎兵。

馬蹄損毀十分嚴重，如果真的如李承乾告訴李靖那般，他彷彿看到了突厥被滅的希望。

突厥讓中原忌憚的一直是他們騎兵，廣袤的草原能夠給突厥提供大量戰馬。

“臣相信中山郡王。”

“藥師，此事你秘密進行，如果效果佳，我們秘密準備，等到合適時機裝備全軍。”李世民知道，這種殺手鐧現在不能亮出來，等到殺人時亮出來才能體現他的威力。

“維。”

李靖離開後，李世民讓人把李承乾找來。

“阿爺，你又想我了？”李承乾腳還沒邁進書房，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李世民聽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高明，你是大唐的嫡長子，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李世民看到無拘無束的李承乾有些擔心，這小子是聰明，但是不太受禮儀道德約束，這讓他多少有些憂慮。

“阿爺，我還是孩子，正好是無憂無慮的時刻，何必把自己搞得像一個小老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