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傅荊川家的。

等她在鑽心的刺痛中睜開眼,已經睡在了陌生的大床上,一個美女醫生正往她的傷口塗抹消毒水。

見她醒來,溫聲叮囑她忍一忍,說很快就好了。

把最後一道傷口消完毒,醫生給她開了止疼藥,說吃了能好受一些。

醫生看著她吃完藥,便關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只在床頭留了一盞亮度很低的黃色暖燈就出去了,看到站在過道盡頭抽菸的傅荊川,稍作踟躕,走了過去。

傅荊川聽到腳步聲,噙著煙轉過身:“好了?”

周薇薇嗯了聲。

傅荊川吐了口煙霧,煙霧繚繞中,他蹙了蹙眉:“不需要縫針和輸液?”

周薇薇點頭:“傷口很多很密集,好在傷得不深,靜養一段時間,再用點祛疤膏就能慢慢恢復。至於輸液,口服鎮痛劑的效果差不多,吃藥就好。”

傅荊川用力嘬完最後一口煙,用拇指和食指把菸頭泯滅:“今晚麻煩你了,時候不早就不留你,改天請你吃飯。”

“都是朋友,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周薇薇說著轉身走到樓梯口,想到什麼又駐足轉身,“荊川,她和楚然某些地方挺像的。”

周薇薇說完不見傅荊川回答,也沒多等,繼續提步下樓。

蔣楚然很快就要回國了,並叮囑她不準對外說,說要給傅荊川一個驚喜。

但願,驚喜別變成驚嚇吧。

而傅荊川,在周薇薇離開後,又點燃了香菸,一根接一根,直到抽完最後一根,才推開臥室門走進去。

方菲在止疼藥的作用下睡著了,但不知是傷口疼還是做了噩夢,睡得極不安穩,額頭上還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傅荊川看了會兒,到底坐在床沿,用紙巾輕拭著她額頭的冷汗。

擦拭過後,方菲明顯睡得踏實了些,他得以打量著她的睡顏。

她和蔣楚然像嗎?

興許是像的,一樣的柳葉眉,一樣的櫻桃嘴,一樣的瓜子小臉。

但真要論誰像誰,那也只能是蔣楚然像她。

想著這些視線下巡,看到鎖骨上的傷痕,他眼中的眸色瞬間暗下去。

俯身想檢視其他地方的傷勢,方菲蹙著眉低吟一聲,眼皮微顫著,有轉醒的跡象。傅荊川身形一頓,轉身輕步離開。

而方菲只是在睡夢中艱難地翻了身,就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睡得朦朦朧朧的,就有人敲門。

方菲被吵醒,說了句請進並想坐起來,就被保姆制止:“方小姐,你躺著就好,我燉了點瘦肉粥,餵你吃點。”

“謝謝,但我不餓。”

“多少得吃一些的,吃了粥得吃藥,空腹吃藥很傷腸胃。”

方菲抵不過保姆,到底就著保姆的手,吃了小半碗粥。

吃完粥又吃了止疼藥,保姆就出去了,方菲躺了會兒有點內急,便下床想去洗手間。

從床上坐起來的瞬間,她只感覺全身的五臟六腑都錯位一般地擰在一起,睡衣也被汗水瞬間打溼。

竟然比昨天還要痛。

她倒吸了口冷氣,看到衛生間距離不遠,覺得慢慢走過去應該沒有問題,到底咬咬牙下了床。

結果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難,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一樣,最後體力不支,竟然雙腿突然一軟,就有要摔倒在地上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瞬間,臥室門突然開了,傅荊川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謝謝……”方菲站穩後想鬆手,卻被傅荊川一把握住,“要去衛生間?”

方菲猶豫了下,搖頭。

傅荊川笑了。

“你身上我什麼沒見過,有什麼可害羞的。”

說著把她打橫抱起走進衛生間,放到馬桶邊,並去扒她的褲子。

“別……”方菲著急的拽緊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