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袁兵也確實幸運。

程玥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對罵的人和第一次動手的人皆是他,不得不說,他可真是夠幸運的。

婚宴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祁舒陽忽然朝她開口問:“面對那種無賴為什麼不害怕?”

要說不害怕,程玥仔細的想了想,當時就光顧著生氣了,還真沒覺得有一點害怕呢。

倒也不是因為知道祁舒陽在隔壁男廁,就是在那股子憤怒和護短的加持下,她的勇氣瞬間爆棚。

“因為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到每一次出現危險的時候,你不都是會第一時間出現的嗎,所以…我不害怕。”

側過臉盯向她,而後祁舒陽就將車緩緩停在了路旁。

他的表情看似有些後怕,又有些心疼。

“可是我害怕,如果我沒有及時的出現,別人真的傷害到你了該怎麼辦?”

程玥不語,就只是靜靜的盯著他那滿是擔憂的雙眸。

“程玥,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嗯,你說,我都答應你。”

“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先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好嗎?不管別人怎麼罵我,怎麼講我,你都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程玥,只有你將自己先給保護好了,才是對我最大的保護,懂了嗎?”

“嗯…懂了。”

日升月落,進了2月後,氣溫依舊還是起伏不定。

喧譁的包間內,燈紅酒綠,好生熱鬧,穿著暴露的女人們更是奮力在各位金主面前展示著自己婀娜的身姿。

“張總,要不要再喝點啊?”

“滾一邊去,莫挨老子!”

仰躺在沙發上,雖是喝到斷了片,但對於那些往上貼的女人,他還是會潛意識的將其全都驅趕開。

而幾個大氣不敢出的合作商在見到張哲發火後,連忙就好心的提醒道:“陳特助,要不就送張總回去吧。”

陳峰應聲點了點頭,隨後就將躺在沙發上的張哲給扶了起來。

“張總,走了,我送你回公寓。”

從過完年到現在,陳峰都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將喝到爛醉的老闆給拖回家了。

他其實也是無比驚訝於,自家老闆這突然的異常表現的。

原本還對待什麼工作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而現在,他除了每天準時的去到公司一忙就是一整天以外,剩下的時間除了出差,就是各種應酬,就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然而車子行駛在一半,陳峰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知道,定又是太太打來的。

說是每天查崗,更像是彙報每時每刻的行程一般,日復一日。

“太太,張總剛從應酬局出來,喝的有些多,我這準備將他送回公寓。”

“不用了,把他送回家來。”

“這…”

很顯然,面對馮琪的要求,陳峰還是有些為難的。

雖然跟在老闆身邊的時間不算長,但老闆那脾氣自己可是領會過的,他是再不想去體驗一次了。

“怎麼,我的話也沒有用嗎?陳特助,你要清楚,我可是你老闆的太太,恆毅集團的少夫人,你確定只聽他的?”

瞅了眼靠在後座已然睡著的張哲,陳峰最終也只能無奈妥協,繼而在下個路口直接就掉轉了車頭。

到達別墅後,他將張哲扶進客廳,接著就離開了。

“阿哲…”

輕喚了聲無任何反應,馮琪只好讓何姨去廚房煮了醒酒湯,自己則是寸步不離的坐在沙發邊守著他。

沒一會,醒酒湯便被何姨從廚房端了出來。

“何姨,把客廳的暖氣開啟你就去休息吧,對了,再拿一床大一些的被子過來吧。”

“太太,你這是…”

“我在這陪著他。”

應聲點了點頭,隨後何姨便將被子從房間裡拿了出來。

入了夜,環境就越發顯的靜謐,似是被什麼東西壓著,酒氣絲毫未散的張哲先是皺了下眉,接著就緩緩將眼睛睜開來。

他垂眸掃去,竟不知何時自己的胸前正趴著個腦袋,似是已經睡著。

而察覺到身旁人有了動靜後,馮琪接著就從沙發上坐起了身。

“怎麼醒了?是不是渴了,我去拿醒酒湯。”

說著,她便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去拿放在桌上的瓷碗,只是,就在她剛站起身時,突然就被張哲一把又拽了回去。

驚魂未定的盯著他,兩人間的距離,近到互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而此刻馮琪的心更是要跳出了嗓子眼。

“別走…別走。”

“我不走,我只是想去給你拿水。”

“再也別走了好不好…我再也不嘴賤氣你了,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別走。”

“阿哲…”

突然聽到他的悔悟,馮琪竟瞬間被感動到鼻子犯起了酸。

“我真的很後悔,你原諒我好不好,求求你…”

“我原諒你了,阿哲,我原諒你了。”

“我不信…你吻我好不好,你吻我我就相信你。”

太多的感動湧上心頭,就這樣促使著馮琪毫不猶豫的就吻了上去。

唇齒相貼,張哲似是將自己所有的壓抑跟委屈都發洩在了這熱烈的親吻中。

情至深處,他呼吸也逐漸變得灼烈,暴雨般的吻隨之便落在了馮琪的脖間。

她就這樣被他肆意的親吻著,身上的衣服也逐漸被他扯開。

“阿哲…我們去樓上好不好…”

不知為何,剛剛還是那抹熟悉的聲音,這時卻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這道聲音的響起似是將他的理智猛然拉回。

他突然停住,隨後從她身上離開,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

眼前人不是她,而是馮琪!

猛然起身,張哲眉心皺起,抬手就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巴掌。

“真Tm該死!”

見他突然沒了熱情,馮琪先是一臉失望,接著在看到他抽自己巴掌時,頓時就慌了起來。

“阿哲…你做什麼?!”

瞅了眼沙發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張哲語氣卻是極為冷漠。

“對不起,喝多了。”

對不起?他竟因為與自己正常的親密行為而道歉?!

什麼意思,他剛才說的那些的都是醉話?還是…他把自己當做了那個女人?!

“你什麼意思?張哲,我們是夫妻,你這道歉是什麼意思?!”

張哲顯然很不想跟她多做解釋,臉上的不耐煩也是極為明顯。

“你把我當做她了是嗎?你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那些情話也都是說給她聽的對嗎?因為你把我當做了她,才會對我這樣,是不是?!”

她眼裡泛起淚花,更是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張哲的答案。

他並沒有將自己當作那個女人,那些話是他對自己說的,是對馮琪說的,而不是那個叫林嬌的女人!一定是這樣!

但現在就是這麼殘酷,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還是不會顧及到她任何的感受。

“既然知道了還問做什麼。”

聽到這極大的侮,馮琪瞬間抓狂,她將沙發上所有的靠枕朝他扔去,聲嘶力竭的衝他吼著,卻依然發洩不完自己的心中怨恨。

“滾!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