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大爺拿著存摺,看著裡面那一大筆錢,恍若在做夢。

他轉身看向也同樣還在夢中的大孫子時,拍了拍他的肩。

“小生,我們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別灰心,那個肖宜蘭的丫頭就不用想了,她錯過你,是她損失,爺爺我肯定會幫你再找一個好媳婦的。”

說完,他擺了擺手中的存摺。

張建生無奈地笑了,“爺爺,這筆錢是小軍的......”

“你們兄弟倆還算得這麼清楚?你也養了他這麼久了,小軍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兩兄弟都一個德性,跟你們死去的爹一個樣,怪不得讓那個周雅文欺負去。”他搖了搖頭。

聽到周雅文的名字,張建生眼眸一暗,他平時住部隊宿舍的比較多,放假了才回去看爺爺和弟弟,親生母親找上門這件事,他也是才知道。

如果說那個女人離開時,弟弟還小,對她還有些期望和感情,但他那會兒已經十幾歲了,已經有自己的思想,那個女人離開前幾乎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偷走,如果不是好心的鄰居和街坊接濟,他們爺孫三人都過不了那年冬天。

可想而知,那個女人是多麼狠心和自私,他至今都無法原諒她的行為。

“爺爺,您放心吧,以後你有我和小軍養老,您年紀都不小了,不如就不要再去工作在家......”

一說這個,張大爺就炸了,這怎麼回事?不就是上次被肖宜蘭父母過來商量退婚的事被氣暈過一次麼,那是意外,平日哪兒會經常遇到這種奇葩不講理的人家。

也幸虧他們鬧退婚,不然真結成親家,不得被這家吸血鬼給榨乾血?

不過,也虧他當時真被氣暈,不然他這大孫子還下不了決心跟那邊斷乾淨。

只是,壞處就是,這小子隔三差五要他停下來休息,說什麼不能勞累。

他哪兒有勞累,在麵館的日子好得很,又不用風吹日曬費胳膊又費腿地蹬三輪,在麵館只招呼一下客人,幫忙端一下盤子什麼的,一點都不累,讓他整天在家,對著四面牆,又跟村裡的人聊不到一塊,不得無聊死。

在麵館,還能跟同事閒時嘮嗑一下日常,逗一逗拽翻天的大廚,日子實在不能再有趣了。

“我身子硬朗得很,我就喜歡這份工作,我每天巴不得去上班,你別管我,如果我沒了這份工作,說不定死得更快!”

“呸呸呸!”張建生真被他嚇壞了,怎麼現在說起狠話來自己都不放過?

他又道,“行行行,我不管你了行不?但你要保證千萬別累著自己,上次醫生可說了......”

見他沒完沒了又開始嘮叨,張大爺擺擺手,“行了行了,那醫生啥都不懂就會亂說話嚇人,你趕緊回部隊吧,我也要回麵館了。”

麵館就在前面巷口,很近,看了眼手上的腕錶,時間還早,就順便去麵館吃碗麵再回去也不遲。

張大爺看了眼他手上的腕錶,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他這大孫子看似現在沒事人一個,但他知道,他就一根筋,心裡肯定還掂著那個死丫頭,看他還戴著那隻手錶就知道了。

手錶本是一對的,是他買來給他和那丫頭結婚用的,怎麼知道這丫頭不識貨,竟然見異思遷要退婚,退就退唄,之前買來給他們結婚用的大件和電器都退了,只剩下這麼一對情侶對錶。

唉!真不知道他這孫子留著另外一塊幹嘛,能把人盼回來麼?

算了,這些事情,他一個大佬爺們真不太會安慰人,就讓他自己消化去吧。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週末又來了。

週六這一天,肖玲一家起了個大早,隨意吃了從食堂打回來的早飯就出發了。

是的,今晚是喬家老太太的壽宴,岑嘉瑩幫她拿到了邀請函,邀請函早就給她拿過來了,但她沒辦法陪她一起過去。

因為她提前一天去了杭市的市醫院做交流。

至於肖玲怎麼過去,這個問題壓根不用她去煩惱。

有她家男人啊!

這不,今天一早,她家男人早就跟部隊借了車,直接送她過去。

壽宴晚上才開席,這麼早過去,一來,她要去馮奶奶家學刺繡,上一週已經沒去了,這周不能再缺席。

她學刺繡的間隙,男人帶著弟弟去找袁峰敘舊,兩不誤。

馮奶奶聽她也要參加今晚喬家的宴席,很是激動,又把她從頭看到腳,搖了搖頭。

“穿得太素了!”

肖玲:“......這不是應該的嗎?畢竟我不是主角,我這身正式場合穿都可以!”

馮奶奶笑了,“確實可以,但我不想我的徒弟穿得太素,稍微亮眼一點沒關係的,你年輕,穿好看一點,別人也能高看你幾眼,放心吧,交給我,斷不會讓你搶了主角的風頭。”

肖玲無奈,見她今日意外的強硬,也不好逆她的意。

馮少娜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手裡多了一件白色旗袍。

她兩手提高,把整件旗袍垂下展開,肖玲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太漂亮了,師傅!”肖玲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上面的牡丹刺繡,連牡丹上的蝴蝶都能繡得活靈活現。

馮少娜見她喜歡,也很高興,“拿去吧,穿上這件才不落我馮少娜的名頭,怎麼說,你也是我的關門弟子。”

“不,師傅,這件旗袍太貴重了,我......”這刺功,單從這件旗袍出自師傅之手,就價值千金,肖玲真不敢接。

“穿上,衣服就是拿來穿的,難不成讓它鑲在畫框裡供人欣賞?”馮少娜把她推到房間裡,讓她換上。

至於穿上的效果如何?

在韓越帶上小傢伙來接她的時候,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韓越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盛裝打扮的肖玲,都看呆了,久久回不了神。

肖玲一身旗袍,秋夜有些涼,馮奶奶為她準備了一對長手套包裹著露在外面的手臂,另外還給她套上絨面淡藍色長披肩。

長髮綰起在腦後綁了個髮髻,一支素色玉釵斜斜地固定著,配上她自己原來的妝容。

雙眸秋水盈盈,紅唇欲滴,舉手投足多了幾分嫵媚。

儼然一個絕色清麗又高貴的美人!

韓越看得連呼吸都忘了。

肖玲很少看到他傻愣的模樣,突然笑了。

只是她這一笑,差點讓男人的魂都飛了。

馮奶奶此時插了一句,“韓營長,該你換衣服了!”

肖玲:“......”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