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及他的狐朋狗友,沒有一個知道鍾昌恆今天晚上的安排的。
問到最後一個,那人叫外號叫小猴兒,身材瘦小,在學校存在感極低,但是經常跟著鍾昌恆混,日子過的也還算舒坦,除了鍾昌恆那幫人,沒人敢欺負他。
小猴兒起先也說不知道老大什麼安排,盧喻不死心重複了好幾遍。
小猴兒便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盧喻直覺有什麼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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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喻說話做事一直慢條斯理,穩穩當當,即便是在這種需要逼問別人的情況下,也沒見他加快語速。
一字一句一段,說的穩穩當當,只是中間一點不停歇,說到‘到時候你也是共犯,共犯視情節嚴重度需要判處3到7年有期徒刑’時候,小猴兒終於忍不住。
“我家老大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走了!”小猴兒說。
盧喻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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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昌恆早就到了所謂的約戰地點,讓他那些小嘍囉在一旁的樹冠叢後邊等著,待會季霄來了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他發訊號了再出來,務必要給季霄一個下馬威,打他個猝不及防,拍下把柄。
季霄這人過於準時,八點就是八點,一點不早,鍾昌恆沒等到季霄,反而先等到了一個男人,以及一塊沾滿乙醚的抹布、。
高濃度的乙醚能致人昏迷這是真的,那些新聞裡講的小說裡講的並不是危言聳聽。
躲在灌木叢裡的男孩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煞時嚇的沒聲,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明明他們有三個人,對付一個成年男人不說綽綽有餘,但是拼死拼活把鍾昌恆拉回來還是可以的。
估計人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三個人竟然心照不宣地都選擇默默無聞地離開。
甚至沒有人反應過來可以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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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幾乎一片漆黑,只房間正中央有一處亮光。無窗無門的房子,只房頂有個透光的洞,是個地下室,他想。
剛才,妙高山公園那個男人,他看到了全臉。
普普通通的一張臉,甚至還算好看,文質彬彬,一身知識分子氣息,穿的也乾淨,偏偏乾的事不乾不淨。
很奇怪,在這種時候,季霄竟然一點不慌張,甚至還有點期待。
呵,被綁架了呢,生平第一次,不知道這人劫財還是劫色,還是單純想綁人玩,或者其實是變態殺人狂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自己那對父母發現自己失蹤,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綁架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會有怎樣的舉動。
他是真的有點期待。
擰了擰自己被綁著的雙手,挪了挪發麻的雙腳,一個扭頭,發現還有意外的驚喜。
那邊睡著的,和他一樣被五花大綁的,不是鍾昌恆是誰?
季霄嗤笑了一聲。
鍾昌恆在此刻悠悠醒轉。
和季霄的反應截然不同,醒來當即開始大喊大叫。
季霄翻個白眼,吵的頭疼。
“省點力氣待會爬樓梯不好?”季霄說。
“爬個屁,這怎麼爬?你告訴我怎麼爬?有本事你把我手腳鬆開。”鍾昌恆哭哭啼啼。
“好像你叫叫繩子就會斷一樣。”季霄嗆他。
鍾昌恆才不管,繼續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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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多了份患難與共的情誼,鍾昌恆此刻看季霄尤為親切,一看見季霄往旁邊挪挪他就忍不住問,“你去哪?”
季霄扶額,也不說話,就看他一眼,然後又挪了一下身子。
鍾昌恆慌了,擔心季霄找到什麼逃脫的路子不告訴他,一個勁地問,“你幹啥?去哪?我告訴你你要是自己跑了把我丟這,我就……”
那貨‘我就’了半天也沒就出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恐怖懸疑小說看多了還是怎麼的,許是覺得抓他們的人就是變態殺人狂,要是季霄跑了他肯定活不成,鍾昌恆又開始哭。
季霄無語,“我特麼手腳被綁著能去哪?姿勢不對壓著鳥了我調整一下,有問題嗎?”
鍾昌恆的哭聲戛然而止。
不知道為什麼,季霄有點想笑,之前那些樣子到底是怎麼裝出來的。
狐假虎威也不是這麼玩的,畢竟人家狐狸本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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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無窗無門,也不知道外邊過了多久,但是咕咕叫的肚子以及逐漸襲來的睏意告訴他,應該快凌晨了,那人把自己抓過來就再也沒出現過,不知道目的何在。
鍾昌恆耐不住安靜,“我聽說最近我們這塊附近特別亂,什麼變態都有,有的專門抓小男孩猥褻。”
季霄上下看了他兩眼,愣是沒把他和‘小男孩’這三個字聯絡在一起。
“那是戀童癖,專門對那種十一二歲沒力氣反抗的小孩下手。”季霄說。
季霄直覺不是陳銘說的那個變態,他之前有去了解過,那個變態只對十一歲以下的孩子動手。
“還有一個喜歡跟屍體睡覺的變態……”鍾昌恆戰戰兢兢。
都市傳聞有真有假,這些變態確實存在過,但並沒有氾濫到滿大街都是,不至於一抓一個準。
鍾昌恆看季霄一臉平靜無所謂的樣子,“你特麼就不擔心被人活生生開膛破肚嗎?”
季霄再不理他,找解繩子的法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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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昌恆嘴上叫著要死要活,睡起覺來比誰都香,季霄挨不住,也沉沉睡去,卻被一聲撕破天際的吼叫鬧醒。
“死變態快給老子爬開!”是鍾昌恆。
地下室依舊沒有亮燈,季霄看不太清鍾昌恆那邊的情況。
“季霄我特麼就跟你說是那個喜歡男人的死變態吧!媽的,別碰我。”
那邊的動靜很大,鍾昌恆被綁著,卻硬是扭來扭去想擺脫男人那雙噁心的手。
季霄也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直到鍾昌恆喊道,“季霄!他扒我褲子!”
那邊鍾昌恆的褲子已經被扯到了膝蓋,躺在地上的男生都快哭了,“臥槽老子今天貞潔不保了。季霄你要敢說出去我跟你沒……”
話還沒說完,鍾昌恆感覺壓在自己雙腿上的桎梏鬆開了,被扒下來的褲子還委委屈屈地耷拉著。
“你什麼時候解開的繩子?”鍾昌恆說。
“就剛剛你顧著哭的時候。”季霄說。
“那你特麼非要等到人家把我褲子扒了再過來?”鍾昌恆說。
“不給他點興奮的甜頭我怎麼偷襲?”季霄說。
鍾昌恆:“……”騙人,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