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抄上五十遍宮規,明早請安呈上來吧,以後就要按規矩來請安了。”

宋順人行禮道:“是,一定好好學習宮規。”

皇后點頭:“你知錯就好,今日沒什麼事就散了吧。”

說起來,皇后這也算是提點了宋順人。

嬪妃們紛紛出門,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到方婕妤的聲音:“你什麼東西?竟然敢走在我前面!”

“臣妾不是故意的,請方姐姐恕罪。”宋順人的聲音有點哽咽。

“少來狐媚子裝可憐這一套,別叫我姐姐,晦氣!既然有罪,及那就跪在此處謝罪吧!”方婕妤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宋順人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後宮女人的厲害,婕妤位份在她之上,她不敢不跪。

畫扇道:“這方婕妤氣性也大,誰還沒個走在前面的時候,就是明擺著不待見她。”

“是明擺著,可這宋順人現在也奈不何。”崔清婉道。

紫宸殿。

蕭昭元將一封摺子摔在了書案上:“這個柔然,竟如此背信棄義!”

大夏朝和柔然接壤,此次朝貢,大夏朝和柔然商量好,彼此不犯,互通貿易。

柔然也承諾,也不會讓其他部族借道。

誰知,這使者剛回到柔然,便讓一個小國進入了大夏朝邊境搶劫。

蕭昭元冷哼一聲:“朕能夠抬舉你們,自然也治得了。”

等到崔清婉回到凝碧軒,畫屏已經打聽到皇上並沒有去管宋順人,反而去了方婕妤的雲煙閣。

這就有意思了,皇上對宋順人有意見了?

“畫屏,”崔清婉道,“你出去打聽一下,柔然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訊息。”

畫屏回來:“小主,宮裡沒什麼和柔然相關的,不過說和柔然接壤的邊境有小國搶劫來犯。”

崔清婉想了想,估摸著大夏朝和柔然達成了什麼承諾。

但是柔然並沒有做到,蕭昭元對柔然的態度在改變了。

第二天請安,宋順人自然還要接受眾人的奚落。

宋昭儀笑道:“哎喲,宋順人,你才得寵兩天,怎麼受罰皇上也不去看看你呢?”

“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是國事為重。”宋順人回道。

聽到這話,宋昭儀笑了:“也是,你初來宮裡,恐怕連訊息都還不知道。”

“皇上昨天晚上啊,去了方婕妤的住處了。”

宋順人一時怔住了,昨日方婕妤懲罰了自己,皇上還去了她那裡?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眾人,可以隨意欺辱自己嗎?

她的臉色難看,一陣紅一陣白。

孟小儀突然問道:“不知道宋順人的宮規抄好了沒有呢?也不知道昨兒個在外面跪著還有沒有時間學宮規?”

宋順人起身行禮道:“皇后娘娘,臣妾昨日確實沒抄好宮規,請安後自會回去抄寫。”

皇后也是個聰慧的人,不甚在意地點點頭,皇上都不管宋順人,她還管這麼多做什麼?

文充儀笑道:“看來宋順人這條學宮規的路,還任重道遠呢,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會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又開始擠兌她。

宋順人滿肚子的委屈,請完安便去了紫宸殿,想要求見蕭昭元。

紫宸殿。

蕭昭元正在看摺子,聽到章平說宋順人求見,不耐地皺皺眉:“不見。”

柔然也該知道,大夏朝能給他們好處,自然也能收回來。

宋順人也是如此,可以給你高位,也能讓你摔下來。

章平出來道:“順人,皇上這兩日的摺子多,實在不得空見您,還請您先回吧。”

宋順人慢吞吞地離開了紫宸殿,想在外面逛一逛,誰知在宮道的轉角撞上了崔清婉。

路上炎熱,崔清婉想著早點回凝碧軒歇一歇,步伐便快了些。

宋順人滿心的不順意,眼睛都沒看著路,走得也快。

兩人的肩膀撞在一處,都痛得厲害。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走路如此不小心!”

宋順人這兩天接連被人奚落,心裡早就憋著一口氣,此時哪裡還忍得住?

眼前這個嬪妃穿得素淨,一看位份就不高。

早上擠兌自己的妃嬪都比自己位份高,不好說什麼。

這個小嬪妃正好撞到槍口上來。

少不得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崔清婉並不想惹事,忍痛平靜道:“臣妾崔寶林,不知道宋順人也在此處。”

“你這是什麼話?撞到了我,連請罪都不會?”

崔清婉皺眉,這是要拿自己撒氣?

拐角處,自己或許沒注意看到,宋順人自己不也沒注意嗎?

她不會主動惹事,但有人想找事,那也不能退縮不是。

宋順人還真個拎不清的,面對欺負自己的方婕妤不敢爭什麼,反倒來為難自己?

在宮裡,可不能當個軟柿子,否則,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崔清婉面上冷了下來,道:“臣妾見到宋順人,還避開了一下。”

“倒是宋順人自己不看路,還問別人長沒長眼睛?”

“請罪?那是不懂宮規犯了錯的人該做的,我好端端的走著路,碰到那些不看路的,還嫌晦氣呢。”

“你......”宋順人氣得不行,“你一個從八品的寶林,竟敢對我一個七品順人不敬?”

崔清婉冷笑道:“雖說是還沒有學會宮規,對這大夏朝後妃的品級可還真是門兒清呢!”

“有這些時間,倒不如多看看宮規,也不至於被罰了。”

宋順人被崔清婉輕蔑的態度和語氣氣個半死:“你......你不懂規矩、以下犯上!”

“哦?那又怎麼樣呢?你自己都還沒學完規矩,倒來教訓我?”崔清婉只覺得可笑。

“我位份比你高......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說著,就揚起了手臂,想要掌摑崔清婉。

崔清婉絲毫不懼:“宋順人想要在宮裡打人?可以呀,現在打了我,明天就能降位?我看你也是不敢呢。”

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罷了。

崔清婉說完,便打算離開,宋順人怒急攻心,但一時竟也不敢對崔清婉下手,只得看著她走遠了 。

“小主,”畫扇問道,“宋順人畢竟是順人,咱們是不是就此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