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寧要女子科考,這是打算讓女子來當官,光是想想就覺得整件事荒謬至極。

眼下可不只是陳大人一個人覺得不合適,整個朝廷的那些男大臣麼,沒有一個願意姜雪寧讓女子來當官的。

眼下要是讓女子科考,那中榜了像話麼?

朝堂是莊嚴神聖的地方,豈是兒戲?

到時候和他們一塊上朝的還有女子,光是想想都覺得是一件荒唐之事,陳大人一聲高喊。

“還請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一個人喊,緊接著十幾道,二十道,全朝堂就只剩一個謝危沒有開口,其他的全在喊讓她收回成命。

芳吟作為一個現代人,在遇到這種歧視女性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炸了,好在這麼多年是一個清醒的人,能忍著沒罵人。

可姜雪寧臉上的表情已經算不上溫和了,她掛著一抹淡意的笑,芳吟還算了解她,知道此時的她很生氣。

姜雪寧一步步往下走,芳吟攙扶著她,她經過謝危的身側。

謝危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垂眸什麼也沒有看,更沒有說,這樣的小情況姜雪寧都穩不住的話,那麼後面想要坐穩這後位,那麼就危險了。

“陳大人,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得,女子做得事情你們男子未必做得,陳大人不願女子科考,是在怕男子不如女子,被擠兌下來了麼?”

她站在陳大人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陳大人低著頭,不假思索的開口:“皇后娘娘,女子更該學的是女德,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歸宿,不該拋頭露面。”

姜雪寧柳眉一橫:“我不僅要女子科考來當官,還要為女子設學堂,讓女子學醫,識字,讓女子做生意,我要讓你們這些迂腐的玩意好好看看,女子也能比男子強。”

她要每一個女子,都不需要在依附男人。

以前,晚娘是瘦馬,她教的那些事,是讓她明白,這天下是男人的,但是隻要征服了男人,便就征服了這個天下。

但在這一刻她明白,征服男人有何用,站在這個皇后的位置上,還不是會被這腐朽的女德弄成枷鎖,死死拴在她的身上。

她要讓天下的女子,像芳吟一樣,學的一門手藝,不用依附在任何人的身上,不會被當成玩物,隨意踐踏。

她要女子,也可當家作主,也可不用婚嫁,便能自己養活自己。

“皇后娘娘不。”

一旁的將軍正跪在那裡,耳邊就傳來陳大人的不可,那口水結果噴的到處都是,味道實在是算不上好聞,他一閉眼結果就聽到陳大人慘叫一聲,他再一睜眼就看到陳大人倒在了他的旁邊,就跟翻不了身的王八。

此時好幾個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一時都不知道陳大人是怎麼摔倒的。

其中挨著近的,可就看了一個真真切切。

姜雪寧,那個當今的皇后娘娘,抬腳就將跪在那裡的陳大人一腳給踹翻在地。

此刻踹了陳大人一腳的姜雪寧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我是皇后,皇上允我管理朝堂,陳大人一口一個不可,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還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陳大人一下子就跪正了,這個帽子可不敢亂帶啊。

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這給他十個腦袋他也不敢這麼做,此時一個勁的否認。

“皇后娘娘臣對皇上,對您絕對二心啊,皇后娘娘可不能給臣亂扣帽子吧。”

姜雪寧看著他害怕的模樣,一雙美豔的眸子中,有一些笑意在翻湧,她慢慢蹲下身來,陳大人嚇的慌亂往後退,結果腳踩在了另外一個大人的腦袋上,對方吃疼的直起身,結果身後的一個大人就有點跪的近,他這一起身後坐,就一屁,股蹲坐在了另外大人的腦袋上。

後面的人驚呼,本能的抬手將坐在腦袋上的那個大屁屁給推開,那位可憐的大人就直接抬手將陳大人推了回去。

陳大人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臉著地,牙齒磕到了嘴巴,頓時鼻子嘴巴全是血,姜雪寧蹲在他的前面平視著他。

對於思想腐朽的他來說,和當今娘娘挨的這麼近,500個腦袋掛在脖子上都不夠砍的。

姜雪寧的美是非常有攻擊性的,眉眼微挑透著狐媚之色,可一旦她嚴厲起來,頓時嫵媚的氣息全無,就只剩下那攻擊性十足的氣息來。

陳大人莫名的從她眼中讀懂了一絲殺意,她明明在笑,可是笑意中就跟藏了一把利刃,稍稍不注意,便能輕鬆的將他的命給奪走。

“既然陳大人沒有那樣的意思,那我說的辦學堂,允女子科考你同意麼?”

之前,步步忍讓,結果如何。

結果就是這些迂腐的大臣瘋狂的上折,要廢了她這個皇后。

先前,沈玠殺了幾個叫的最歡之人,可自打沈玠病了,她來垂簾聽政批閱奏摺,這些執意要廢后的奏摺都要堆積成山了。

做人做事,太善良是有人會蹬鼻子上臉,爬到她頭上來的。

陳大人雖然有些害怕姜雪寧,但終究覺得她就是一個女人罷了,現在皇上都要不行了,謝危掌管這天下,他又一次告訴她。

“皇后娘娘不可啊!”

下一秒一把利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旁邊的將軍人都麻了,跪在旁邊腰上的吃飯家伙給人拔了,他本能的抬頭看向了謝危。

王梓是燕臨的人,同樣也是謝危的人,眼下自己的刀被皇后娘娘搶了,眼下燕臨不在,那麼他就只能看向謝危尋求幫助了。

陳大人刀架在了脖子上,表情都僵硬住了,但是男人,全身上下就嘴巴是最硬之物,他大喊一聲。

“娘娘你殺了微臣,臣也要說,沒有女子可以上朝的,不可,萬萬不可,女子就該學會三從四德。”

話沒有結束,他的脖子就出現了一道血痕,姜雪寧慢慢站起身來,陳大人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姜雪寧高舉手中的刀用力劈下,整個人朝堂鴉雀無聲。

鮮紅色的血液落在了她紅色的華服上,小片的顏色變深,就像是蔓延開出來的黑玫瑰一樣。

帶血的刀尖杵著地面,陳大人到死都還睜著一雙眼睛。

白皙的手握著刀把,手指甲上染著淺淺的紅色,讓她的一雙手白皙如玉,而這雙手剛剛要來一個人的命。

她淡定自若,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好看笑,語氣慢慢的問:“還有人說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