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還在廠裡手把手的傳授工作經驗給秦淮茹的時候。

秦淮茹去軋鋼廠工作的事情已經在四合院傳開了。

前院的閻埠貴自是不說了,話語中的那股子羨慕還帶著些酸味。

“張大哥啊,你們家這真是喜事一樁接著一樁啊。”

“小偉去了街道辦,秦淮茹又接替了小偉原來在軋鋼廠的工作,你們家這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啊。”

“閻老師,這日子過的好啊,都是咱們國家給咱們的。”

“以後啊,大家的日子都會越過越好的。”

李琴笑著回答道。

她是有文化的,真要是說起漂亮話來,也不會比閻埠貴遜色。

閻埠貴回到家裡之後,他媳婦拉住了他。

“老閻,你先別管人家過的好不好。”

“你看看咱們家,就這兩間屋,等肚子裡面的孩子出來,他們再長大一點,要是男孩還能湊合一下,要是個女娃,咱們家怎麼住啊。”

“嘖,我有什麼辦法,人家張偉的屋子是工作單位分配的。”

“咱們家老大,解成這才9歲呢。”

“不是,我聽說原本張偉是想住到倒座那邊去的。”

“你要不去單位說一說,把倒座讓我們住唄。”

“不好弄啊,這要是解成成人了還能有個由頭。”

“現在這平白無故的去要房子,指定不可能的。”

“再說了,孩子多的又不是咱們家這一戶。”

“嘖,你這老閻,就知道在小事情上抖機靈,遇到正事,大事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嘿,你這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知道不?”

“再說了,不管男孩女孩,等你肚子這個長大了,解成也已經差不多工作了。”

“到時候,不就寬裕下來了嘛。”

這閻埠貴又哪裡不想要多一間屋子,哪怕是倒座也是極好的。

只不過,他在學校和領導也說不上話。

還有,他多多少少還有些文人的臭脾氣,在學校是指定開不了這個口的。

這兩人說話間,後院的聾老太到了前院。

“張家媳婦,忙著呢。”

“老太太,我這正準備晚飯呢?”

“小偉和他媳婦兒還沒回來麼?”

“應該快回來了吧。”

見聾老太好像沒有走的意思,李琴客氣的拿了一個板凳,讓聾老太坐下來。

這倒也合老太太的心思,順勢便坐了下來。

“小偉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有福氣。”

聽到這話,李琴嘴角抽了一下。

心裡想著。

“我家小偉小時候,可沒見你有多稀罕他。”

嘴上說著。

“小偉能開口說話,能平平安安的我們就知足嘍。”

這時候,張偉和秦淮茹也走進了院子。

秦淮茹看到聾老太,不自覺的抓緊了張偉的衣角。

她有點怵這個老太太,總覺的聾老太看似渾濁的眼睛裡面, 有些讓人膽戰心驚的東西。

“老太太。”

張偉出於禮貌,開口叫了一聲。

“老太太好。”秦淮茹也跟著叫了一聲。

“哎,你們好。”

這老太太的一聲“哎”,格外的親切。

搞的就跟自己大孫子回來了一樣。

別說秦淮茹,張偉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淮茹看到李琴在做飯,連忙走過去幫忙。

而張偉對聾老太也不熟悉,打個招呼算是禮數到了。

便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手,摸了把臉。

“年輕人不怕冷,可別凍著嘍。”

張偉受不了了。

話裡的那股子溺愛味道。

從聾老太嘴裡說出來,太詭異了。

一個人平時對你很冷淡,突然變的熱情起來,必有貓膩。

張偉懂這個道理。

不過,他不懂的是,聾老太到底想要幹什麼?

藉著回去拿毛巾擦臉的機會,張偉回了屋子,就再也沒出來。

這聾老太坐了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便站起身準備回去了。

“哎呦。”

“老太太,你咋了?”

“沒事,人老了,哪兒哪兒都是毛病,這腰疼的厲害。”

“淮茹,你扶聾老太回家休息一下吧。”

李琴和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不過,自己婆婆的話,她也不能不聽啊。

手在袖套上擦了擦,便走上前,扶著聾老太往後院走。

“張偉媳婦兒,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您小心腳下。”

“哎,你這孩子,長的水靈不說,心還好,真不錯。”

雖然被誇了,秦淮茹可一點沒有高興的意思。

這就在她碰到聾老太的時候,一段段關於聾老太的記憶,就自己浮出來了。

記憶裡面的聾老太對她可不咋地。

用秦淮茹腦中的成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裝聾作啞,倚老賣老了。

把聾老太送到家裡面,秦淮茹就回來了。

秦淮茹離開之後,聾老太原本還叉著腰的手,很隨意的就放了下來。

隨後,她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就準備坐下來等著易忠海的媳婦給她送飯。

誰知道剛一坐下,她那老腰就真的疼了起來。

“哎呦,嘶~哎呦,來人啦。”

不過,這會正是做飯的時候,各家各戶都熱鬧的很,哪裡能聽到她屋裡的聲音。

等到易忠海的媳婦給她送飯的時候。

才發現,聾老太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著。

“哎呦,老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易忠海的媳婦連忙上前,把聾老太給扶了起來。

“老了,不中用了,這腰剛才鑽心的疼啊。”

“現在呢?好點了麼?”

“嗯,現在沒剛才那麼疼了。”

“老太太,我剛才不還看您出去溜達的麼,怎麼回來就腰疼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就在前院張家門口坐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這腰就疼了。”

易忠海的媳婦突然放低了聲音。

“老太太,我聽那賈張氏說,張家娶的那個媳婦兒,透著古怪。”

“張偉這麼些年都沒能開口說話,哪有一結婚就能說話的。”

“說是她那媳婦兒除了旺他們張家,還克我們這些院子裡面的人吶。”

“嘖,賈張氏的話哪能聽啊,她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農村來的,這腦子裡面全是一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你可別去外面亂說,小心被人給舉報了。”

“我就是和您說了這麼兩嘴,我本來就沒信她賈張氏的話。”

“哎呦,這腰又開始作妖了,要不你幫我揉一揉吧。”

“行,您趴著,我給您揉一揉。”

聾老太哆哆嗦嗦的趴好了,揉著揉著,老太婆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