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的聞江,在此時開口:“沒事,別讓白總為難,白總今天也忙,我去照顧許小姐。”

朱銘講話乾脆又直接:“得了吧,你是最累的,逞什麼強?”

聞江微微皺眉,“許小姐一直有做噩夢的情況,尤其是周總不在她身邊,更容易噩夢了,沒人照看,我還真不放心。”

朱銘依然不太認同,“讓女傭照看得了,我也是為你好,不好好休息,身體會吃不消的。”

“謝謝關心,我累點沒關係,總不能讓許小姐再出事,周家現在經不起折騰。”周嘯對朱銘有點感激,但之後,眼神便冷了,“我現在一點都不信傭人,放走周嬌嬌就是老管家做的,他手底下招聘的人,我可不敢信。”

光這一次就跌了大跟頭,哪敢再來一次。

“你們吃吧。”出聲的是白徹,他眸光淡淡的,轉身便往樓上走。

朱銘看著笑出聲,“媽的,這白徹的心還在許恩琳身上呢。看來我得好好幫忙,立個大功,到時候就指望許恩琳給我衝業績了。”

偏偏左霖一直悶頭吃,這話聽得有點不舒服,瞪了眼朱銘,“你說什麼呢!合著你來幫忙,就只是為了衝業績?”

朱銘也瞪了回去,“你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豬,重點是前一句。”

前一句是啥?

左霖有點茫然。

同樣低頭的聞江什麼都沒說,他替周總悲哀。

如果周嘯真的找不到,也不回來,那麼,許小姐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也挺正常的。

……

二樓。

折騰了一天,許恩琳也是累的不行,剛一躺進浴缸,舒適的溫度便讓她眼皮子打架,睏意十足。

白徹也是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進來,他望了一圈沒看到許恩琳,但是浴室的燈亮著,心中瞭然。

他去了許恩琳隔壁的臥室,自己收拾了一番,今晚就打算這麼湊合著睡了。

其實真的不想住周家的,他能感受到很多周嘯和許恩琳在一起時留下的痕跡,折磨著他的心。

但還是被對她的關心打敗,無奈的留下。

白徹自己都不懂他在做什麼,許恩琳都沒說話,他就已經被她牽著走了。

今晚的周家,人多卻無比安靜。

一向愛喝酒搞事的朱銘都老實的回到客房倒頭就睡,更何況最累的聞江和左霖,忙活了一天,精力體力耗費的太多。

凌晨時分。

白徹鬆鬆垮垮的穿著睡袍,他就跟值班似的,每隔半小時就推門去許恩琳的房間看看。

這次卻不同,她身上的被子只有一半在她身上,雙手抓緊了床單,大口喘著氣。

白徹看到微微皺眉,他去洗手間絞溼了毛巾,坐在床邊,動作輕輕的替她擦臉上的汗,聲音低沉又很啞:“不怕。”

許恩琳的氣息逐漸平穩,她的手亂摸著,直到抓住了白徹的睡袍,軟軟的很舒服,睡夢中的她毫無知覺,循著最舒服的地方靠去。

白徹低眸,乾脆躺在了她身邊,他剛闔眸,卻感覺到許恩琳整個人都粘了上來。

他甚至能感受到許恩琳身體的柔軟緊貼他的後背,讓他滿腦子都是些不該有的想法,睡也睡不著了。

“你是要折磨死我。”

白徹回眸看著她,到底也是狠不下心離開,自己生悶氣,就這麼讓她抱。

清晨。

許恩琳醒來時,以為自己抱了個熊,想推開也推不掉,她一抬眸,就見到白徹正定定的凝視著她,黑眸深不可測。

“……”她乾笑,就像往常一樣,慢慢的坐起來,淡定自若:“快起來吧。”

“……”

看著她抱過就不認的“渣女”作風,白徹冷呵一聲,“你什麼意思?當我不存在?”

“沒有啊。”

許恩琳正在穿鞋,轉頭,茫然的看著他,“我看到你了。”

“嗯?然後呢?”白徹好整以暇的睨著她。

“沒了。”許恩琳仍然強裝鎮定。

她站起來,朝浴室走去,白徹笑了一聲,有點冷。

他堵住許恩琳的路,用手臂直接將她攔下,讓許恩琳在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

許恩琳抬眸睨著他,眼神有些躲閃,可他的氣息如他的人一般強勢的包圍著她,噴灑在她臉上,曖昧值拉滿,壓迫感極強。

白徹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警告著她:“許恩琳,我不是多隨便的男人,任由女人抱。你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招惹我,後果自負。”

許恩琳識相地沒多說,等待著白徹的鬆手。

她弱弱的出聲解釋:“我睡著了,又不是故意的。”

“呵。”白徹瞥她一眼,“連個理由都編不出。”

“……”

許恩琳抿唇,她想,她沉默會更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左霖、朱銘和聞江已經走了,女傭說他們走的挺早的。

白徹走向拉下椅子坐下,並且把他身邊的椅子也拉開了,又看向進來的許恩琳,意味明顯。

許恩琳微微嘆氣,她坐的離白徹較遠,也讓她拿一個湯包都費力。

“……”白徹冷不丁的沉聲問,“你不知道坐哪?”

“知道啊,”許恩琳費力的拿起蟹黃湯包,無辜的看向他,“你不是多隨便的男人,跟你保持距離,不招惹你啊。”

“……”

白徹被她噎到,冷冷的看著她,又沒理她。

許恩琳只當是他為自己抱他而生氣,想著自己還求著他幫忙,也就全忍了,憋屈的不行。

餐後,許恩琳都想著是不是要自己打車去集團了,卻看到白徹將車開到她眼前,冷漠的只給她一個字,“坐。”

“謝謝啊。”

許恩琳還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坐上。

以往兩人還會在車上說說話,今天卻是一句都沒。

白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車內鏡觀察許恩琳的臉色,她就不知道主動跟他說話嗎?

她的寶貝恩人周嘯都失蹤了,讓他幫忙,還要冷著他?

他本想讓許恩琳自己悟出來,現在他反倒一肚子氣。

白徹幽幽地開口:“昨晚你抱我的事,真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啊。”許恩琳無辜極了,“蒼天可鑑,我這做噩夢愛抱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