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此時的賈龍除了搏命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怎麼也不能等死。
不過,李英勝以命換命是因為有鳳鳴刀作為底牌,但此時的賈龍,根本沒有資本。
長刀抵在鷹隼的胸口,賈龍拼盡全力,但根本無法突破鷹隼的護體罡氣。
“有點實力,可惜你不是我暗影的人。”
鷹隼惋惜的說了一句,手中鬚眉劍伴隨著一道紅光,直接劃過賈龍的脖子。
過了兩秒,賈龍的人頭“咚”的一聲砸到地板上,滿眼都是驚訝和恐懼。
“趙吉,哼,跳樑小醜。”
鷹隼嘀咕著轉過身,門外已經站滿了人,都是手持長劍,明顯都是賈龍的手下。
“大人,賈隊長死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這兒殺人?”
鷹隼聳了聳肩膀,不想再解釋一遍,抓著鬚眉劍便衝了出去。
伴隨著無比淒厲的慘叫聲,鷹隼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將客店內的所有人斬殺殆盡。
從二樓到一樓,數十人被鷹隼斬殺,無一人倖免,其中,也免不了有一些是這裡的客人。
“無辜之人,本該倖免於難,但天下大亂,我亦不能倖免。你們在陰間等著,待我遭報應的那天,你們來找我報仇。”
轉身走出客棧,鷹隼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
蕭章這邊,經過幾天的休息,四個人的狀態都已經完全恢復,也終於來到了松江邊上的碼頭。
夜半子時,碼頭上除了一些巡街的兵士之外,只有兩個船伕在等生意,完全沒有白天那種人滿為患的熱鬧。
蕭章看了看那兩個船伕身後的船,一大一小。
“李兄,你會掌舵嗎?”
一聽蕭章這麼問,李英勝頓時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了。
“倒是會,但是租船總比買船划算,咱們順江而下,我自己掌舵不得累死?”
蕭章笑了笑:“會掌舵就行,誰說我要順江而下的?買船,咱們出發。”
李英勝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蕭章想幹什麼,但也沒說什麼,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那艘帆船。
船上補給不少,吃喝根本不用擔心,四人上船之後,在李英勝的掌舵之下便出發了。
離開碼頭大概一個時辰,蕭章找到正在掌舵的李英勝。
“李兄,能往北去嗎?”
蕭章一句話直接給李英勝問懵了,現在正順江而下,雖然風力相反,但速度並不慢。
“蕭兄,你說向北?為什麼?咱們要去南邊,去北邊不是南轅北轍麼嗎?”
蕭章點點頭:“我就是要這麼做,時間多的是,我不著急,先擺脫跟蹤的人再說。”
“你是說?咱們現在向北,然後在松江上停留?”
蕭章滿臉嚴肅,伸手從袖口中拿出地圖。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吉靈教的人一直在給你傳遞訊息,你應該知道咱們身後有人跟蹤。”
李英勝有些尷尬,但也並未否認,這幾天他和吉靈教的人通訊很密集,就是想要尋找一條通往松江碼頭的路。
“李兄你看,松江上游這裡,東西兩岸距離一百三十里,咱們就在中心點停留三日,然後去遼地。”
瞪大雙眼,李英勝懷疑蕭章是不是瘋了。
“什麼?去遼地?蕭兄,遼王與令尊形同水火,這次他沒與寇博一起叛亂已經算仁至義盡,你真的要去?”
蕭章臉色非常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改變了想法,我原本是想直接去海地,但想想還是算了,我不能按照別人給的路走。”
蕭章這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別人給的路,當然是指李英勝的父親李勇。
話已至此,李英勝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立刻改變方向,朝著松江上游趕去。
松江面積非常大,南北長上千裡,想要趕往上游一晚上的時間根本不夠。
用了將近將近兩天時間,李英勝掌舵來到了松江的上游,找了個水深比較淺的地方放下船錨。
接下來的三天,四人一直在船上修煉,尤其是王秋雪,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將書上蕭章母親的心得牢記於心。
玄心劍法極其玄妙,除了前面三招是固定的,後面的六招全憑感悟。
最關鍵的是,書中並沒有解釋,只是說全靠本心,心念所至便可功成。
三天時間過得很快,第四天早晨,蕭章起錨直奔遼地邊界。
天氣不錯,李英勝藉助風向行進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到了岸邊。
不過經過三天在江上的停留,李英勝也有些迷失方向,停船的位置並沒有碼頭。
將船留在岸邊,四人收拾好包裹,朝著正西方走去。
一直到傍晚時分,蕭章等人才找到一處小縣城,終於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吃完晚飯後,王秋雪和楚子柔便回房間休息,蕭章則是帶著李英勝離開了客棧。
“這大晚上的,出來幹什麼?”李英勝不解。
“當然是熟悉環境,順便商量一下該怎麼走。”
“蕭兄,子柔她們兩個在客棧,萬一發生危險,這?”
蕭章聞言淺淺一笑,伸手摟住李英勝的肩膀。
“別想太多,她們的本事不比咱們差,甚至更勝一籌,那天在樹林已經可以證明了。”
說話間,兩個人都想起了那天在樹林中的遭遇。
李英勝相比蕭章更加吃驚,楚子柔跟在身邊十來年,竟然不知道她有那麼強的輕功。
“遼地,北部三州最富饒之地,我要讓他成為寇博的心腹大患,此去就是為了惹是生非,幫我想想怎麼惹遼王生氣。”
上岸之後,李英勝就注意到了蕭章臉色不對,但卻沒想到他要主動找茬。
“蕭兄,你佈告天下弒父奪權,但僅靠寇博,遼王恐怕不會給你面子,倘若他有殺你之心,我們三個可攔不住。”
李英勝的擔心不無道理,但蕭章卻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
“遼王不會殺我,而且我就算找死,也根本死不掉。”
藉著月光,李英勝看見蕭章臉上十分自信,但眼神之中也有著擔憂。
李英勝不明白,自信和擔憂竟然能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這兩種情緒完全相悖,猜不到蕭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