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王大娘和強哥先後離開,謝晝玉燒了鍋水,反覆叮囑傅昀別讓傷口沾水。

“一隻手,洗不了。”

傅昀把手伸到她面前,厚厚的布條包成豬蹄,好在是左手,吃飯不用幫忙,就是不方便。

謝晝玉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多拽一條幹毛巾扔給他。

“洗完快點擦乾,彆著涼了,穿好褲子我進來給你穿上衣。”

傅昀坦蕩蕩點頭,轉身進了屋裡。

他們只有一間主屋和廚房,洗澡都在一個屋子裡,傅昀洗澡,她只能在外面守著。

她不閒著,把系統的任務梳理一遍,明天早點上山,又把身上的銀錢放在一起,認認真真算賬。

之前存的錢加上賣藥材的七百文,威叔沒有要床錢,但不能不給,減掉這部分,留在手裡差不多五百文左右。

床褥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能不買,尤其米麵,所以這些肯定不夠,只能期望明天能採到更多的藥材了。

裡面斷斷續續傳來水聲,謝晝玉算著時間,起身去給傅昀熬藥,睡前喝了。

等她端著碗回來,傅昀還待在裡面,她試探上前問道。

“傅昀,洗好了嗎?水涼了就出來,容易風寒。”

裡面半晌沒傳來東西,就在謝晝玉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才聽到傅昀清冷的聲音。

“沒事,水潑出來了,我給擦乾。”

謝晝玉好氣又好笑,家中地板只是稍微平整的土地,又不是大理石,哪能擦得乾淨。

她怕傅昀弄得一身泥,推門進去,果然,地上躺著一條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毛巾。

“把這個喝了,漱口回床上睡覺,這裡交給我。”

謝晝玉沒有責罵,傅昀眼光微閃,一聲不吭把藥喝完,自覺把洗澡水倒了。

謝晝玉忙完,累出一身汗,索性在廚房把澡洗了,到了後屋傻眼了。

強哥就搬來一張床,她要跟傅昀睡一起,而且傅昀早早躺下,把裡面的位置讓給她。

沒事,她才十歲,還是個孩子,跟陌生男生睡一起沒關係,傅昀也才十四左右,都是孩子呢,怕什麼。

謝晝玉雖然心中這般安慰自己,但後背汗毛豎起,同手同腳走到床邊。

傅昀呼吸平穩,睡熟了,她不忍心把人叫醒,只能躡手躡腳爬到最裡面。

本來以為會睡不著,但勞累了一天,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恍惚間沉睡過去。

她心裡惦記著事,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傅昀還在睡,估摸著快醒了。

謝晝玉先給他熬藥。放在床頭,傅昀醒來就能看到,然後揹著竹筐上山。

清晨的山間空氣清新,謝晝玉清醒不少,系統任務藥材比較簡單,沒過一會兒就完成了三個。

最後一個在深林裡,謝晝玉趕著時間,一頭扎進去,等到回神時,才發現這裡距離山洞並不遠。

【宿主回去吧,要不然就晚了。】

晚間的山林還是比較危險的,再耽誤回去天都黑了。

“我就去看看,今日任務完成了嗎?”

【嗯,積分都已經到賬了,明日的任務我正在選擇。】

謝晝玉聞言心安,不顧系統繼續在耳邊嘰嘰喳喳,直奔山洞而去。

上次他們留下的痕跡還剩下,血跡不見,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不過山洞裡面一片狼藉,連唯一一口鍋都被砸了。

“嘖嘖,傅昀這是得罪了誰,鍋都不給他留下。”

謝晝玉自言自語打趣,在廢墟里挑挑撿撿,勉強找到幾個能用的東西。

就在她即將走的時候,眼尖的她看到灰燼下面的反光。

謝晝玉彎腰撿起,是半塊玉佩,她琢磨了半天,沒看懂上面的圖案,也不知道是傅昀的,還是追殺的人留下。

“我先拿著吧,總歸一個線索。”

謝晝玉將玉佩塞進腰間,趁著天際還有點亮光,加快腳步離開。

緊趕慢趕,終於到家,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一陣打砸聲,隨後慘叫響徹半空。

糟糕,傅昀一個人待在家裡,有人上門欺負他!

這是謝晝玉第一個念頭,扔掉竹筐跑進去,只見肥胖的身子躺在地上,抱著手臂哀嚎。

傅昀無辜眨眨眼,指著地上翻滾的胖子。

“他要打我,我就推了他一下。”

他抿嘴,小跑到謝晝玉身邊,深怕她會誤會。

謝晝玉上下檢查一遍,還好傅昀外表沒有受傷,這才看向鬧事的人。

“小賤人,你在外面養狗男人,真不要臉,他把我打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沒有好果子吃,我要告訴我娘。”

同樣的叫囂傳來,謝晝玉跟記憶中的臉對上,這就是狗子,原身的堂哥,因為是個男孩,被他娘慣得無法無天。

“這是我家,你來我家鬧事,被打了也是活該。”

謝晝玉把傅昀拽到身後,仔細觀察狗子的手臂,姿勢十分怪異,想必是脫臼了。

幸好傅昀收了力氣,要不然可不是脫臼就能解決。

“快滾,別髒了這塊地。”

原身沒少受他欺負,她還沒來得及給原身報仇,反倒是巴巴湊過來。

狗子怒目圓睜,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破鞋,有錢養男人,還非要搶我家的房子,這本來給我娶媳婦的房子,你們才應該滾,否則別怪我讓你們沒好日子過。”

傅昀作勢又要上前,謝晝玉抬手擋住,冷笑聲,雙手抱在一起,狗子的氣勢莫名矮了幾分。

“你家房子?”謝晝玉一個箭步上前抽了狗子巴掌,十分響亮,“你娘都不敢說這種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狗子被打蒙了,還沒來得及反擊又被踹了一腳,摔倒在地,正好壓到那隻斷手,響起殺豬般的叫聲。

“我今天要你的命。”

狗子被氣紅了眼,努力爬起來,謝晝玉比他的速度更快,抽出採藥的小刀橫在他的脖子上,瞬間靜如鵪鶉。

“別動,這個地方要是劃破了,天王老子都救不回來,還有這隻手,還想要嗎?我可以再送你一下。”

狗子疼的冷汗都出來了,經她這麼一說,好像更疼了,臉色慘白。

“你等著,我回去告訴我娘,把你們全部都趕出去!”

他匆匆放下狠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