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章 我比你還慘，我全身都溼了。

一到學校門口，楊默抬頭望著“柳河希望小學”那幾個大字嘆了嘆口氣，再看看周圍用鐵柵欄做成的圍牆，教學樓牆面華麗的粉飾與自己當時還在這裡讀書時候形成了巨大反差。

唯一不變的就是學校周圍一排排的參天大樹，還是以前的老樹木，只不過楊默這次到來時卻看到大樹蒼老了不少，到處都是小孩子用小刀劃過的裂痕。

雖然“柳河希望小學”這幾個大字位置依舊沒有變動，以前是用毛筆寫的字，但現在都換成了鐵牌子。

在十幾年前，這裡還是破舊不堪，就連保安室也沒有，這裡直透過去還是直直的一條路。

讓楊默沒想到今天的母校早已今非昔比了，他觀望了一會兒後正往前走幾步，可這時坐在門衛室裡的保安大叔看到楊默後走了出來。

“你是誰，來這做什麼？”

保安大叔見楊默一身的西裝革履，看著應該不像是什麼壞人，只是之前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於是問道。

楊默知道現在有許多學校都在大門前配備了個保安，目的是為了防止外來人進入學校會給學生帶來危險，所以他也很理解保安大叔的做法，於是遞給他一根菸，笑笑說道：“額，叔，我是這的學生，十幾年前就在這讀過了，現在想進來看看。”

“你有什麼證明嗎？”

保安大叔接過煙來後再次詢問，他其實也想讓楊默進去，可如果真要出了事，最終後果他是承擔不起的，所以他還是比較謹慎。

“這……”

保安大叔的話讓楊默愣了神，這時突然想到自己手機裡好像存著有畢業照，以前在這裡拍過畢業照，自從何曉靜送楊默一臺手機後他就把畢業照拍了下來存在相簿裡，有事沒事的時候經常翻出來懷念懷念。

於是就掏出手機開啟相簿找到了自己拍的畢業照，隨後把手機遞給保安大叔瞧了瞧。

當保安大叔看了相簿後大吃一驚，看著相片裡破舊不堪的那棟樓，他並沒有認出這是柳河希望小學，隨後看了看上面幾個大字，再看看下面一排排列印出來的名字，直到看見這所學校校長名字時才真的相信楊默是這學校的人。

十幾年前的校長到現在還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樣貌稍稍有點變化，可總體上還是能認出來的。

保安大叔把手機遞給楊默後一臉微笑地說：“原來你是這學校的學生啊！”

“是的，叔，我老早就在這裡讀書了，那時候這學校的周圍環境還很破舊，不像現在國家大力扶持鄉村教育後才有所改善，我在的那時候這裡還沒有什麼大門，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有專門的保衛。”

此話一出，保安大叔也跟楊默聊了起來，於是說道：“對啊，現在條件好多了，學生們一日三餐都是由學校包著，家離得遠的還可以住校，不像我們以前讀書時都是自己走路回家吃飯。”

“不過這學校前年也才開始全面進行大幅度整改的，我去年才來的這裡工作。”

“那也不錯的，這樣最起碼學生的安全都得到了保障，他們也可以安心的在裡面好好讀書。”

一番閒聊過後，保安大叔也走了進去替楊默開了門，隨後熱情的說：“你要進去參觀就去吧，順便也回憶回憶起小時候的童年時光。”

“那謝謝叔了。”

“不客氣。”

楊默再次遞給了保安大叔一根菸後徑直走了進去。

楊默剛拐過一個彎時，就見到一群學生在那手裡拿著個鐵飯碗在排著隊，這應該就是在排隊吃午餐了。

當楊默從他們身邊走過時，一個個小孩都用著疑惑的眼光看著他，還有幾個則笑哈哈地問道：“老師好！”

聽到這些孩子在喊自己老師時，楊默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腦子短路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母校隨便參觀一下竟遇到學生喊自己老師，此時的楊默只感覺無比的尷尬，不知怎麼才能擺脫這樣的困境。

不過也說明了條件越好，學生的道德素質也在跟著提升，學習成績也慢慢地變好，不像以前，學校每一處角落到處都有打架鬥毆的痕跡。

隨後楊默裝作很有禮貌地回應那幾個孩子：“你好你好。”

這時，楊默突然想到了張虎，於是假裝打個電話故意遠離這群學生。

“喂，在幹嘛呢？”

“還能幹嘛，工地搬磚唄。”

電話那頭張虎正在工地裡剛要動筷子吃飯，突然一個電話到來讓他停住了。

“怎麼回事，你身邊怎麼嘰嘰喳喳的。”

張虎聽到電話裡滿是小孩子吵鬧的聲音，於是問道。

“你猜我在哪。”

“在哪？”

“咱們小時候讀的小學。”

楊默說出後，張虎這才想起了村對面一起和楊默讀過的那所小學。

“哦……我猜到你為什麼突然去那兒了。”

“你說為什麼。”

“去看李歡歡。”

“去你大爺的。”

當張虎說到李歡歡時，楊默突然爆了句粗口。

李歡歡大學畢業以後就主動申請到柳河村前來支教，那年她剛好二十歲，花一樣的年紀，擁有著年輕人的熱血沸騰，她那時候就發誓要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鄉村裡。這一干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裡她任勞任怨、成績顯赫，用自己十幾年的青春送走一屆又一屆，把這裡貧困家庭的孩子送到外面去，她在家長眼裡就像是天空中一顆璀璨奪目的星星，是學生的好榜樣。

李歡歡是楊默小學六年的數學老師，同時也是張虎的老師，兩人六年都在同一個班裡。一次偶然間，楊默和張虎在週末的一個晚上閒著無聊就到教師公寓對面的田野裡閒逛時不小心從窗戶外看到了李歡歡在洗澡，而且還放了一首名叫《自由飛翔》的歌曲。

當看到李歡歡前凸後翹的身材時，楊默和張虎原本十六歲左右才進入的青春期直接提前了幾年，看的他們直流口水。

兩人趴在一塊後用面前的幾根草擋住腦袋一直這樣靜靜地看著。

小學六年，也就是那一次從未讓他們忘記過，每當在酒桌上閒聊時都會拿出來談一談。

那一次正當兩人看的入迷時，殊不知裡面的李歡歡早已發現外面有兩雙眼睛盯著自己看，只是楊默和張虎還傻乎乎的以為她沒有發現自己，李歡歡並不像其他女子一般大聲驚叫起來，而是趁兩人看的入迷之際偷偷從水缸裡搖出一瓢水扔了過去。

水瓢砸到張虎腦袋時讓他“啊”的叫了一聲。

當兩人被水澆到後被嚇得大聲叫了起來急忙逃離了現場。

“我的頭……全溼了。”

“我比你還慘，我全身都溼了。”

楊默和張虎大晚上的像是去偷牛時被發現後驚慌失措的樣子，黑夜裡儘管看不見路都要拼命地逃離現場，如果被李歡歡突然走出來逮到就不好交代了。

那時候他們倆畢竟還小，被抓到後第二天早上課間操說不定也許會被拉到臺上當著眾人的面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