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確定要跟我動手嗎
狐大仙:苟在女人堆裡做妖 雞毛裝紳士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身為京都赫赫有名的女館之館主,魏金鳳的居所極為樸實無華。
這是兩間套房,外面的一間做廳堂,裡面的一間做臥房。
一張漆紅長案貼在正對門口的那面牆壁,案前是一張黑棕色方桌,兩把圈椅擺在桌子兩側。
廳堂中央兩旁分別擺著四張燈掛椅,兩兩之間是一張小圓桌。
除此之外,再無多餘陳設。
“六郎拜見館主大娘。”胡六平躬身行禮,十分恭敬。
“免禮。”魏金鳳淡淡地說,指向左首的燈掛椅,“坐。”
“謝大娘。”胡六平側著身子坐下,半垂著眼睛,盯著鼻尖。
因為這些社交禮儀,本尊沒少挨滕瑛的教訓和懲罰,後期才學乖了,老老實實地低下高傲倔強的頭顱。
“你連續兩夜侍候貴人,表現優異,貴人們對你讚賞有加。我悅春館的規矩,有賞有罰。故,我決定嘉獎你去甲字六號房。”
此言一出,不僅胡六平吃了一驚,侍立在魏金鳳身側的滕瑛也蹙起眉頭。
悅春館的房間分甲乙丙丁四等。
甲字有六間房,乙字有十二間房,丙字有十八間房,丁字有二十四間房,總計六十間。
住在甲字房的伶妖皆是身經百戰之老妖,深得某位貴人寵信,有包場的意味。
乙字次一等,無特定主顧,所需銀兩比甲字少三成。
以此類推,丙字次次等,丁字最次等。
這些基礎類常識,滕瑛說過不下五十遍,與大學老師給學生們畫餅很像:“咱們這個專業,越老越吃香……”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胡六平慌忙站起來,上半身與地面平行,故意讓聲音打顫:“大…大娘提攜六郎,六郎感激…涕零,唯結草銜環相報爾!”
為了更入戲,他擠出兩滴眼淚,抽了抽鼻子。
房中沉寂下來,大概有兩個呼吸。
“賞罰分明,你無需如此激動,坐。”
“謝大娘。”
接下來,魏金鳳說了些嘉獎勉勵的話,然後讓滕瑛督促甲字六號房的老妖搬出去,幫助胡六平搬進去。
胡六平說些感恩的話,與滕瑛退出來。
“我早料到六郎非池中之物,但如此之快升入甲字房,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必出乎眾伶妖的意料。”
滕瑛點到為止,深深地看了一眼胡六平,讓他回房間等候訊息。
被沙雕領導呼來喝去當孫子,胡六平早已練就察言觀色的好本領。他從最後一句話中聽出弦外之音,衝著滕瑛的背影點了點頭。
眼下,擺在胡六平的面前有兩個問題。
其一,他一炮而紅,一飛沖天,勢必引來其他伶妖的嫉妒,甚至嫉恨。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躲是躲不過去的。
打工仔之間的碰撞,胡六平向來不慫,除非對方抱緊某個領導的大腿根。
但他更關心第二個問題——誰包了他,二百五胖夫人,還是刁蠻公主?
他希望是後者,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為什麼?
原因有二。
一、胖夫人自以為胡六平功夫了得,領她到達男女關係的另一個境界。
二、胖夫人送胡六平一顆價值不菲的珠子。
公主呢?
她與胡六平無既有事實(胖夫人與他也無既有事實,但她並不這麼認為),而且悄磨嘰兒地溜了。
無論是感性,還是身體需求,胡六平皆傾向於公主,理智告訴他讓他升入甲字房的那個女人是胖夫人。
心底或多或少有些膈應,不過做為一個兜比臉乾淨的打工仔,他沒得選。
真戲假做,何必介意。
自我寬慰著,他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拖著步子回到房中。
住在乙丙丁字房的伶妖相當於吃流水席,除了不算多的衣服和私房錢,沒什麼可收拾的。
胡六平剛把御史夫人送於他的大珠子放進褲腰裡,匆忙而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進他的耳中。
來得倒是挺快。
他揚起嘴角,冷哼一聲,穩穩當當地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著。
砰!
房門被粗魯地推開,一個肩膀寬闊,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面板呈小麥色的雄壯男子闖將進來,後面跟著十幾個擁躉和吃瓜群眾。
胡六平掃了一眼人群,沒有發現滕瑛,卻撞上賤兮兮的佘殷。
“你有什麼本事,竟讓我搬出去!”雄壯男子走到胡六平身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胡六平已是個死人了。
胡六平倒了一盞水,抬眼看向男子,臉上掛滿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鮑兄口渴嗎?請喝水。”
本尊與甲字六號房的鮑爾嘉有數面之緣,對他鼻孔朝天的做派略有耳聞。
鮑爾嘉怔住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腦子長肌肉的莽夫,就這也想尋我的晦氣?痴人說夢!
一個照面,胡六平就看清鮑爾嘉的底細。
“胡六郎牙尖嘴利,巧舌如簧,鮑兄莫被他矇蔽。”
不用看,胡六平就知道挑唆的人是佘殷。經他提醒,鮑爾嘉如夢初醒,一把捉住胡六平的衣襟。
事實上,以胡六平目前對外界的感知和反應速度,他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避開,縱使對方是以敏捷聞名的豹妖。
“讓他抓!”在鮑爾嘉肩膀晃動的瞬間,胡六平默默地說。
“小雜碎,毛還沒長齊,也敢跟你鮑爺爺爭風頭,搶房間!”鮑爾嘉握著缽盂大小的拳頭,作勢欲打。
胡六平撥了撥鮑爾嘉,微微傾斜身體,探出頭,望向門口。“麻煩讓一下,謝謝。”
滕瑛依然不見蹤影。
“鮑兄,瞧胡六郎的囂張模樣,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又是佘殷。
鮑爾嘉“呼呼”喘著粗氣,手上發力,把胡六平提到半空中。
“小雜碎,別說鮑爺爺不給你機會。給鮑爺爺磕十個響頭,再從鮑爺爺的胯下爬過去,鮑爺爺可以考慮放過你!”
“磕頭!”
“叫爺爺!”
“從鮑兄的胯下鑽過去!”
……
佘殷帶頭起鬨,眾伶妖叫叫嚷嚷,鮑爾嘉張開空著的那隻手,迎接歡呼。
“還不來,或者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胡六平低聲咕噥道。
“你在說什麼?”鮑爾嘉蹙起眉頭,飄飄然的臉上現出困惑之色。
“我說你是個鐵憨憨。”
話音剛落,胡六平輕巧地從鮑爾嘉的手中掙脫。腳尖觸到地面的剎那,他弓腰出拳,精準地擊中鮑爾嘉的小腹。
妖族的肉體天生比人族強悍,就算妖靈被封印,無法施展妖力,力道依然驚人。
鮑爾嘉的悶哼一聲,“噔噔”後退兩步,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凝視胡六平。“你你你…打我?”
做了多年伶妖,腦子都瓦特掉了,答案這麼明顯,非要問。
胡六平撇了撇嘴,點點頭。
“鮑兄,大家妖靈都被封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打他。”佘殷瞠目結舌,不敢看胡六平,小聲攛掇鮑爾嘉。
鮑爾嘉恍然大悟,嘶吼一聲,撲向胡六平。
得益於修煉幻術,胡六平的五感異常靈敏,思維異常敏捷,身體略略拖後腿,但問題不大。
他沉肩做個假動作,鐵憨憨果然上當,扭身撲過去。胡六平跳到相反的方向,與鮑爾嘉拉開距離。
在不催動真氣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未必吃得消鮑爾嘉的拳腳。
“慢著。”他示意鮑爾嘉自己有話要說。
“怕了?”鮑爾嘉露出譏誚的笑容,聲音嗓音冷若寒冰,“晚了!”
“鮑兄誤會了。”胡六平嘻嘻笑著道,“我想說,你確定要跟我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