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明知道是這樣？為什麼不去抓黑狗呢？”陳沐問道。
羅奎說道：“這就是關鍵點了，你知道是黑狗拿的槍，我們也知道是黑狗拿的槍，黑狗自己也知道，可是證據呢？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黑狗，那個放貸公司背後的人能量更大，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誰！怎麼抓?”
陳沐默然，羅奎說得他不是不懂，只是一時憤慨罷了。
沉默半晌陳沐抬頭說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陳沐自然清楚古實叫他過來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電話裡就說清楚了。
古實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們需要你打入他們內部做臥底。”
“臥底？”這著實是嚇了陳沐一跳，他設想過好幾種古實找他的可能，他甚至想過古實會不會想借助劉些的勢力，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唯獨沒想過古實會讓他去做臥底。
“當然……這很危險，你可以拒絕。”羅奎說道。
陳沐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去想想。”
“嗯，應該的。”羅奎道。
看羅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陳沐準備離開，離開前陳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聽李仁健說陳月借錢是為了給她母親做手術……她母親現在怎麼樣了？”
古實沉默了一下說道：“昨天手術失敗……人沒了。”
……
一種莫名的哀傷氣氛在三個男人中泛起。
“好了，我知道了，我回頭答覆你。”陳沐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狀元樓臨江而建，門口便是諾大的海江。
冰冷的江風吹在陳沐臉上，陳沐卻渾然不覺。
“你說他會答應嗎？”308號房內，羅奎問古實。
“會的！”古實很平靜地說道。
晚上楚晚吟照常給陳沐發了條問候資訊。
之前陳沐和楚晚吟說劉些和黑狗的事時，楚晚吟擔心陳沐危險，讓他以後不要去參與了，當時陳沐還答應了來著。
現在如果答應做古實的臥底，恐怕那危險程度還遠遠高於參與劉些的那些事。
陳沐猶豫了半天，給楚晚吟發了一條資訊。
“如果有一天我跟劉些那樣去混社會了，你會怪我嗎？”
訊息一發出，陳沐便後悔了。
可是看聊天框，上面顯示正在輸入，陳沐就知道現在撤回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等了半天，楚晚吟都久久沒有發來資訊。
陳沐快要放棄等於時，楚晚吟終於發來了訊息。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相信你肯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楚晚吟既沒說怪他，也沒說不怪他，只是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第二天天剛亮陳沐就給古實打去了電話，其實晚上陳沐也沒怎麼睡著，翻來覆去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來也就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
電話才響一聲就古實就接了起來。
“小沐怎麼樣？想好了嗎?”古實問道。
“嗯，還是見面說吧。”陳沐答應了一聲。
“好，還是狀元樓308你過來吧。算了，你沒車，你等我們吧，一會就過來。”古實說完就掛了電話。
趁這工夫，陳沐起床洗漱，劉些和小刀還是沒回來，空空蕩蕩的屋子陳沐突然有些不習慣。
等了不到半小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進來的正是古實和羅奎。
“小沐還沒吃早點吧？”古實遞過來一袋豆漿和一副大餅油條，都是陳沐樂意吃的，也虧古實還記得。
趁著陳沐吃早點的功夫，古實在屋裡兜了一圈，冷哼道：“那小子呢？還沒回來？”
陳沐“嗯”了一聲，假借吃早點的，沒有正面回答古實的問題。
羅奎好奇地問道：“誰？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混碼頭的劉些？”
“可不就是那小子？”古實沒好氣地說道。
陳沐突然想起羅奎可是掛著一個反黑組組長的名頭，不由地暗暗擔心起劉些來，只是羅奎這一臉的慈眉善目總是讓人不經意地忽略他的身份。
“羅老闆，你們會不會抓劉些啊？”猶豫了一下，陳沐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羅奎還是一臉笑眯眯地說道：“犯法了就抓，不犯法就不抓唄。”
得，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羅奎知道陳沐想問什麼，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像你朋友這種情況又有點特殊，畢竟沒了他們也會有其他人去做這行，只要沒有暴力事件，一般都是民不舉官不究嘛。不過這行終究不是正途，能不做還是不要做了，保不齊哪天就犯事了。”
陳沐點點頭，啃完了手中的大餅油條，又將那杯豆漿一飲而盡，打了個滿意的飽嗝後說道：“我有問題。”
“你問。”羅奎點點頭說道。
“為什麼會找我？”陳沐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按說做臥底這種事，怎麼也輪不到他啊。
羅奎哈哈一笑說道：“說來你可能不信，在你去找李仁健那小子之前，我和小古討論這個事，小古就向我推薦了幾個人，其中就有你。”
陳沐狐疑地看了看古實，古實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推薦人當臥底，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古實輕咳一聲說道：“小沐，我們需要一個生面孔，最好是社會，嗯，底層的，並且和社會上的人有些沾染的，這樣比較容易打進他們內部。”
古實說社會底層的時候結結巴巴的，不過陳沐倒也沒有在意。
“那我需要怎麼做呢？”陳沐問道。
古實左右看了看，目光瞄準在了陳沐客廳的那張破茶几，拉著陳沐和羅奎坐下後說道：“羅老闆，你給小沐講講那個放貸公司的情況。”
羅奎點了點頭，拿出一包煙，煙還不錯，是包軟中華。
遞給了陳沐一隻，自己也點了一支，將煙盒撕了開來放在茶几上說道：“這家公司我們已經注意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叫做乾龍典當行，老闆叫符乾，本地人！原來他們只做線下的典當生意，絕大部分的客戶也是那些所謂的社會人。符乾除了這家典當行，還做其他生意，有賓館，酒吧，洗浴……哦，對了，李仁健去的那家足馨閣就是符乾名下的，還有洗車，修車……雜七雜八的行業還有很多，總之什麼賺錢他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