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連屎都比不上!”

“哼哼,秦風,繼續狂啊。”

白羽見狀,摸著脖子冷笑地看著秦風,“你拿什麼和我狂?”

“聽見了嗎?跪下!”

屋外眾人目光皆匯聚於秦風身上。

要麼跪下,要麼當場被打死。

秦風沉默。

“像,太像了!”白羽得意地說道。

“像什麼?”

眾人也紛紛附和。

“像一條喪家之犬,看家護院咬了人被主人烹了還得道歉。”白羽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都瞭然,忍俊不禁。

但這個比喻確實恰當,秦風此時的地位連狗都不如。

白嶽卻在這時走過來,伸手拉起秦風小臂,將匣子放在他手上,笑著打圓場:“秦老弟,你看看你,小風還是個孩子啊,身體也不好,你怎麼捨得下那麼重的手?”

說完又看向秦風,“聽白爺爺的話,好好活著,啊。”

秦風直犯惡心地看了他一眼,揮手將匣子打翻在地上,充滿藥香的碧綠色丹藥落在地上,又是引得眾人一陣眼紅,恨不得立馬上去撿起來揣兜裡。

不過礙於場面,沒有人敢亂動。

秦風抬起腳,猛地踩上去,左右擰上幾圈,聲音不高不低但在場的人全都聽見了,“我肯定會好好活著,不需要你在這惺惺作態,噁心。”

秦風也知道,換做秦松鶴,肯定死定了,但白嶽在這裡就不一樣,作為老好人,溫文爾雅人設的貫穿者,他肯定不會當場打死秦風。

瞬間空氣中寂靜得可怕,五品丹藥就這樣被碾碎,並且秦風還罵了白嶽,這不是找死嗎?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屏住呼吸想看看白嶽的反應。

果然,他臉色立馬變了,但只有一瞬間,又恢復先前的姿態,開口道:“小風脾氣還是那麼大,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呵呵。”

說完,轉過身去,臉色立馬沉下來。

要不是秦風當過天才,自己才懶得和這廢物多話,要不是為了體現人品,早就一巴掌打死秦風了。

之前白嶽就對秦風非常好,視如己出。要是現在翻臉,豈不是告訴大家他白嶽是個兩面三刀的人?這明顯不妥。

因此他今天才會耐著性子和秦風說那麼多話。

不過他是有嘴替的,那就是秦松鶴,只見他大怒,“秦風!你還在不識好歹,出言不遜。到底有沒有把秦家放在眼裡!”

“那你有把我放在眼裡嗎?”秦風反駁道。

“你也配和秦家相提並論嗎?”秦松鶴不屑。

秦風微微一笑,“我可記得你說過我就是秦家的未來,是整個秦家的支柱來著。”

“沒有我,秦家能有今日寒水第一家的名頭嗎?”

“你!”秦松鶴一時語塞,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那是在秦風還是天才時說的,當時的秦風無愧於秦家未來四個字。

但現在嘛,哼哼。

秦松鶴冷哼一聲,長袖一揮宣佈道,“懶得和你多費口舌,從即日起,秦風被秦家逐出家門,不得再對外宣稱是秦家人,如若發現抹黑秦家,天涯海角殺無赦!”

話音剛畢,眾人都是一臉吃驚,想不到家主真的把秦風掃地出門,不過轉念一想,廢物秦風現在也沒啥用,反而膈應人,不好相處。

這個決斷算是合了大多數人的心聲,大家都像看小丑一般看著秦風,眼神中透出嘲弄,譏諷和幸災樂禍。

特別是秦川,更是喜笑顏開,對著秦風擠眉弄眼,好不愚蠢。殊不知他只是一枚棋子罷了。

“爺爺,爺爺不要。”秦嵐則是大驚失色,他可不願意失去秦風這個哥哥,還想著求情,“嵐兒以後都聽爺爺的,求爺爺您不要趕哥哥走。”

她年紀尚小,自然不知道被趕出去意味著什麼,只知道會和秦風分開。見不到他了,昨天貪玩,去了李家,想不到今天回來,秦風就要離開。

“夠了!我意已決,無需多言!”秦松鶴轉過身不看前方,語氣不耐煩地說道。

“也好,這般惡臭之地,我還不樂意呆。”秦風面無表情,說完看了一眼白蘇蘇,後者眼神躲閃,秦風沒再多言,這是白蘇蘇的選擇,秦風也算給原主一個交代了。

秦振陽只會關心他那位置,不過現在沒了秦風,他還能坐幾天也未可知。

秦風撥掉秦嵐的小手,朝她笑笑,不再管其他人,扭頭朝著大門走去,這一天的到來是必然的,哪怕白家沒有退婚,自己也會被掃地出門。

如今這個結局算是不錯,只捱了一下毒打。還降低被二次陷害的風險,畢竟誰也說不準秦風的實力會不會露餡。

“從今天起,我秦風與秦家再無瓜葛!”

在眾人凝視的目光中,秦風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在門口處停下,說出響徹天地的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說罷,一腳跨出大門,算是徹底與秦家斷絕關係。只留下眾人愣在原地,想不到廢物秦風還有這樣的魄力,這三句話簡直穿透人心。

秦松鶴轉過身,面無表情。

白嶽捋捋白鬍子,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秦正還站在原地。

秦嵐滿臉淚痕。

其餘人也都神色各異,既有開心也有嘆氣。還有不少人惋惜地看著地上粉末狀的丹藥。人群中,福伯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不過秦風不知道這些,走出秦家,他長舒了口氣,幸好有偽君子白嶽,不然還真不好脫身。

寒水城中熱鬧非凡,吆喝聲不絕於耳,兩側店鋪鱗次櫛比,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秦風走在街上,路上並沒有什麼人注意他,雖然秦風是寒水城天才,但到底是大家族的,普通的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更別說有交集了。

雖然秦風被廢的訊息人盡皆知,但他們根本認不出秦風,這才避免了社死。

“啊。”就在秦風漫無目的走著,思索接下來的路時,猛地和一個人撞在一起,一時沒反應過來,往後踉蹌好幾步。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帶著頂草帽,穿著破破爛爛,神色慌張,一個勁地朝秦風道歉,隨後逃也似的從他身旁跑過。

秦風扭頭看他,心裡尋思著應該是個乞丐不小心的吧,也沒多在意,自顧自就要往前走。

猛然發現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包裹,破布包著的東西,圓滾滾的。

他料想應該是剛剛掉的,回頭想叫住剛才那個人,卻發現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遲疑了一下,決定先看看是什麼,再決定它的去留,不可能費盡心力地去滿城找他,若是貴重物品可以交到城衛軍手中。

秦風看著它,不由得有些好奇,圓的,這麼大一顆,不會是珍珠吧,那就太恐怖了。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包裹的破布,隨著一層層剝開,裡面的東西也漸漸展現在視野中。

布也漸漸溼潤,像是被什麼東西沁潤一般。

濃重的味道撲面而來,秦風皺著眉,輕輕開啟最後一層,瞬間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