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長鎮長要對受害人放棄治療

劉皓天說：

“今天有沒有換藥？如果沒換藥，現在換個藥，順便拍一下傷口。”

院長說：

“傷口太多、太深，不敢現在換藥，太恐怖，一旦開啟，血流止不住，我們不想承擔這個責任。”

劉皓天看著王紅衛所長，說：

“如果不是這幫人打的，是別的人這麼幹，你們會怎麼做？”

王紅衛不假思索地說：

“那肯定是抓人，賺錢，不用說的。但這個事情我實在沒辦法，除非我這個所長不當了。”

劉皓天說：

“我也能理解，畢竟跟領導對著幹的人太少。”

王紅衛說：

“不是太少，而是根本沒有這樣的人，除非那個所長是傻子，是精神有問題的那種。”

劉皓天說：

“那怎麼辦？就這樣不聞不問了？”

王紅衛攤開雙手說：

“那還能怎麼辦？被害人家裡沒錢，也沒權，沒後臺，自生自滅了唄。”

劉皓天一聽，大吼一聲說：

“你再說一遍，自生自滅？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了？”

王紅衛此時也來了氣，當著院長的面這樣被吼，沒面子啊。

王紅衛臉色由紅潤變成了紫色，說：

“劉組長啊劉皓天，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你試試，如果你是我這個位置，你怎麼辦？”

劉皓天兩手叉腰，情緒很不好，他仔細想了想，也是啊，如果自己是這麼一個所長，遇到這樣的事，是放棄所長的位置，還是跟上司作對，堅持抓著案犯不放，說不定，自己也是這樣做的。

劉皓天緩和了一下語氣，淡淡地說了句：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了，現在眼下要做的是，這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窮苦老村民，如何處理，說句良心話，我是無法眼巴巴看著他這樣死去的。”

王紅衛說：

“那你能怎麼樣？自己掏錢為他治療？”

劉皓天說：

“先不說這些，時間很緊，你馬上找橫水鎮鎮長來開個會。”

王紅衛當即撥通了鎮長易志堅的手機：

“易鎮長，市局刑警隊劉組長已經下來我鎮，正在醫院看望前天那個被打得很兇的受害人，情況比較複雜，請馬上一起來商討一下，地點就在老地區醫院。”

五分鐘後，外面來了一輛寶馬車，隨著車門一開，一個大圓頭的體態富貴的中年人蹭出了車門。

王紅衛趕緊出去打招呼：

“易鎮長：在這裡。”

易鎮長滿臉笑容地與滿臉焦急的劉皓天握了手，劉皓天問：

“易鎮長，這件事情你應該是知情的，現在受害者家庭貧困，無錢搶救，打人兇手被放走了，那麼這個受害人該不該由政府救濟？”

易鎮長說：

“這事我有聽說，只是嘛，要治好這個人，不是一點點錢可以打發的，農村醫保上報銷比例來算，他們家也必須先墊錢才行，問題是他們家連幾百元都拿不出了，最關鍵是，這件案子還沒有定性，如果是被他人打傷的話，按政策來說，醫保不賠，總之很麻煩。”

又接著說：

“最好找到兇手，由兇手賠錢。”

劉皓天急切地說：

“這麼說來，是沒辦法了，這個人只能等死了？”

易鎮長說：

“這事鬧的頭疼，依我看，既然…….”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的牢騷聲：

“哪有這樣的道理，無法無天了呀，打人兇手就被放走了，還有王法嗎？”

發牢騷的這人帶著一個雙眼紅腫的學生，衝了進來。

劉皓天一看，驚叫一聲：

“表哥！”

剛才進來的人正是甘家村民小組組長劉承松，他一看醫院裡站著派出所所長和易鎮長，特別是還有劉皓天的時候，頓時激動得雙手高舉，拜了又拜，說：

“謝天謝地，各位領導都在這裡，我這兩天都急得哭了，哪有這樣的道理嘛，這麼可惡的強姦殺人犯居然就這麼快放走了，這還有天理嗎？所長你在這裡，正好我要問你，為什麼把他們放了？醫藥費誰出？”

王紅衛所長一時窘迫，也不好說是局長的意思，於是編了個謊言說：

“不是我要放的，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你看，這個公安局刑警組長都派來了，就是為了調查這事的。”

劉承松聽到這麼一說，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用一隻滿是汙垢的手擦著眼睛裡流出的眼淚。

劉皓天趕緊伸出手，在表哥的肩膀上按了兩下，說：

“辛苦你了，能夠為了一個無錢無勢的村民的生命而傷心落淚的人，沒幾個，老弟我為你點贊。”

劉承松把身邊這個學校介紹給劉皓天說：

“這個就是受害者的兒子，名叫張哲，現在五中讀高三。”

張哲眼淚又流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各位領導，請幫幫我們，我爸爸太可憐了，現在被打成這樣，請領導救救我們吧。”

劉承松對跪在地上的張哲說：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易下跪，要爭口氣，有出息才是最好的辦法。”

又對幾個在場的領導說：

“他們家太苦了，根本沒錢，我們村民組上也湊了些錢，但遠遠不夠。”

劉皓天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張哲說：

“好孩子，不要難過，我一定會為你作主，捉拿打人兇手。”

劉皓天又對易鎮長說：

“鎮長大人，現在有個事得麻煩你，我剛才大概想了一下，眼下犯罪人員沒抓到之前，先由鎮政府牽頭，由各企業捐款，並發動家庭富裕的鄉民也捐款，先保命要緊，或者由鎮政府申請貧困基金，同時把傷者送到市中心醫院去。”

易鎮長說：

“我馬上安排財政所去安排。”

劉皓天對易鎮長說：

“由鎮裡派一個代表前去協助辦理相關手續吧，事情緊急。”

劉皓天又對王所長說：

“現在我們馬上去案發現場看看。”

幾個人都上了車，黃佳宇開車，向甘家村開去。

車輛到達甘家村是下午四點多，劉皓天在車上就開始聽張哲說了事情的起因，並詳細述說了第一天晚上兩鄰居之間發生流血事件的情形，並錄了音。

到達現場後，劉皓天說：

“那天晚上兩鄰居發生流血事件，案件的焦點應該就是那一塊破磚頭，就是張哲所說的是鄰居左之民妻子曾積玉拿著的一塊磚頭，這一塊磚頭要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