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應家人為應老爺子辦完喪禮,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氣氛十分沉重,長時間沒有人說話。

良久,應不識終於開口打破沉默,“我們準備過幾天就回西北了。”

叔父突然開口:“我們該談一談財產的分割問題了吧?”

勞菊月無法認同:“老爺子屍骨未寒,你們就分財產,這不太好吧?”

聞言,姑母突然尖銳地開口:“為什麼不好?不就是因為爸爸想把所有房子都給逢卿,你們才不想談分財產的嗎?”

之後,他們突然因為財產分割的問題吵起架來。

他們家有一個四合院,一共22個單間,應逢卿的叔父叔母和姑母都想要分到更多的房子。

叔父對姑母說:“你都已經嫁出去了,在婆家有自己的房子,就不用要這裡的房間了吧?”

姑母不甘心:“憑什麼嫁出去就不能分房子了?我也是爸爸的女兒啊!”

這時應不識冷靜地說:“可是遺囑上寫了,四合院由逢卿繼承的,如果按照父親的遺願,房子應該全給逢卿。”

叔父立即提出反對:“憑什麼只給他一個人啊?他平時在西北戍邊,都沒什麼時間在爺爺跟前盡孝,憑什麼給他那麼多?”

姑母也不服氣地開口:“就是啊,聽說當初逢卿結婚,爸爸給他媳婦寄去了五千塊,那可是五千啊,就這麼給了,怎麼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呢?”

老爺子留下的財產都沒那麼多呢,足以看出他有多偏心眼兒!

聽到這話,勞菊月和應不識也是很無奈。

這時,應逢卿冷靜地開口:“既然爺爺給了我媳婦,那就是我媳婦的。”

姑母還是不甘心:“哪家的彩禮會給那麼多啊?也不知道爸爸在想什麼,你媳婦也是真敢收啊!”

應逢卿冷聲道:“那不是彩禮,就是爺爺給我媳婦的禮物,所以無所謂多不多。”

聞言,姑母悲憤交加,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她一個外人可以拿那麼多錢!我們卻連一間房都沒有!”

應逢卿聽不下去了,怒視著姑母。“請注意你說話的用詞,我媳婦才不是什麼外人!”

勞菊月也贊同:“沒錯,盈盈是我們的家人,她拿這錢也是應該的。”

姑母還是不能接受:“所以我說憑什麼啊,爸爸明明連她的面都沒見過!”

她無法接受父親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孫媳婦那麼好。

“說到底不就是想把錢給逢卿嗎?就因為逢卿是他最寵愛的孫子!?”

畢竟把錢給施盈,不就相當於把錢給了應逢卿嗎。

應不識冷嘲:“還不是因為你們雖然在京市,卻一直沒怎麼照顧父親,比我們遠在西北的人還要冷漠。”

聽到這話,叔母憤怒了,也加入了討論。

“你憑什麼說我們沒怎麼照顧公公?明明我們才是照顧最多的人好吧!”

姑母也附和:“沒錯,你們根本就不在京市住,怎麼可能知道我們有沒有照顧好爸爸?”

應不識說:“我可是問過父親的護工,他說你們一年到頭都沒有去看過他。”

叔父反問:“你們不也是一年到頭都沒有回過京市嗎?”

應逢卿懶得和他們爭執了,“算了,你們想要房子,那就分給你們吧。”

反正他不想在爺爺剛剛辦完葬禮的時候吵架,免得他老人家在地下寒心。

聽到這話,其他人臉色都變了,叔父他們面露喜色,而勞菊月卻是無法接受。

“逢卿,既然你爺爺把房子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勞菊月說道。

應逢卿冷靜地說:“現在一切房產都是公家的,並不是爺爺遺囑說給我,就能給我的。”

聞言,其他人也沉默下來。

應逢卿接著分析:“要是你們再這麼吵下去,等聲勢弄大了,說不定房子就被沒收了。”

到時候誰也別想分到房子。

現在已經有一部分四合院被收歸政府了,他們家的院子佔地面積大,說不定也會被沒收。

叔父他們總算冷靜了下來。

這時,應不識開口主持大局,“大家難得相聚一場,我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還是和睦一點吧。”

叔父冷笑一聲,“要不是父親偏心逢卿,我們也不至於鬧得這麼難看。”

於是,這頓飯就這麼不歡而散。

應逢卿回到房間,給施盈寫了封信,信上寫了這幾天的大概經過。

和親戚吵架的事當然沒有寫進去,畢竟報喜不報憂,而且他們說話太難聽,不想讓施盈知道。

去郵局寄信的時候,應逢卿突然想聽聽媳婦的聲音,於是打了個電話去大院。

施盈正在家裡照顧孩子的時候,門衛來喊她去接電話了。

“嫂子,有你的電話,是應營長打來的!”

施盈想到肯定是應逢卿,立即過去接電話。

“喂?”接起電話,施盈聽到對面應逢卿有些疲憊的聲音。

“逢卿,你現在過的怎麼樣了?”施盈關懷地問。

應逢卿打起精神,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輕快些。

“我過得還好,剛剛辦完喪事,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就是很想你,每天都想,你有沒有想我?”

施盈溫聲哄他:“當然有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呢。”

聽了媳婦軟軟的話語,應逢卿心裡這才好受一點。

“那媳婦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當然有了。”施盈聽出應逢卿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應逢卿矢口否認:“沒什麼,只是我懷念爺爺,才會這樣的。”

聞言,施盈也就不去深究了,反正他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接下來又說了幾句體己話,夫妻倆都不捨得掛電話,電話費貴一點就貴一點吧。

施盈囑咐他:“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應逢卿點頭說好,“我過幾天就回去,會盡快回去的,不會讓媳婦等太久。”

施盈道:“好,那我等你。”

由於兩人旁邊都有人,就不講太肉麻的話了,然後施盈把電話掛了。

掛掉電話之後,門衛問:“嫂子,應營長就快回來了吧?”

施盈點點頭:“是啊。”

“前陣子你去東北,現在他去京市,你倆真是不容易啊。”

施盈莞爾一笑,然後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