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怡貴妃身著粉色宮裝,外面罩了一層薄紗,薄紗上繡著金線牡丹,坐在梳妝鏡前,半闔著眼,由著宮女小心的梳妝,插上珠釵步搖。

一舉一動都猶如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明明已年過三十,可看著不過花信年華。

“讓他去正殿候著吧!”怡貴妃輕輕的抬起了纖纖玉手,摸了摸兩角的鬢髮,隨即又從妝匣中選出一朵粉色牡丹,交給宮女插在髮髻上。

一切裝扮無誤後,伸出玉手由書棋攙扶著起身去了景和宮正殿。

“貴妃娘娘到。”只見一聲大喊。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陳公公只見貴妃走了過來,連忙跪下問安。

“說吧,找本宮有什麼事?”怡貴妃淡淡的說道。

陳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唧唧的敘述道:“娘娘恕罪,老奴看管不力,花房中的春柳全部被七皇子給毀了。”

“你說什麼?”怡貴妃立刻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瞪圓了一雙美目,不可置通道。

“大膽奴才,你還不快把事情原委從頭說來,若有半句假話,定要你的狗命。”書棋在一旁叱呵道,並連忙安撫著怡貴妃。

陳公公哭唧唧的說著御花園中發生的事,一邊說著,一邊還手舞足蹈的演示著。

“奴才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欺瞞,這小太監和花房的宮婢內侍都可作證。”

“這個小孽障,和他死去的娘一樣生來就是克本宮的。”怡貴妃雙目通紅,猶如要噴出火焰。

“娘娘慎言呀!”書棋在一旁規勸著,其他眾人連忙低下了頭,充耳不聞。

怡貴妃反應了過來,連忙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並厲聲道:“不許嚼舌頭聽清楚了嗎?”

“是。”眾人齊聲道。

“娘娘息怒,小心隔牆有耳,這七皇子無論如何都是陛下親子,有些話,傳到陛下耳朵裡實為大罪呀。”書棋苦口婆心的勸道。

“本宮如何不知,剛才只是一時氣急,魔愣住了。”

“但是這春柳是本宮的心愛之物,就任由這個小子毀了嗎?”怡貴妃反問道。

“娘娘不急,這七皇子自出生就沒有了生母,陛下至今也沒去看過幾次,一直都是由太子教養,不如趁著這次機會,正好告訴陛下,太子教養失職。”書棋給怡貴妃出謀劃策著。

“是呀!這次毀了花是小,但是這種行徑可不就是教養不善,周圍人失職嗎?”怡貴妃一臉欣喜。

“走,我們去看望陛下。”

“是。”書棋應聲道。

怡貴妃帶著一群人以探望陛下為由浩浩蕩蕩的去了御書房。

“參見貴妃娘娘。”德公公的小徒弟常易規規矩矩的聽從師傅的吩咐守在門前,看見怡貴妃的到來,連忙恭迎。

“平身吧!本宮來探望陛下,勞煩公公通報一聲。”怡貴妃一臉高不可攀,昂首提胸,目不斜視的樣子吩咐道。

“是。”小常公公低眉順從的應聲。

“參見陛下,怡貴妃求見。”小常公公頂著眾人的目光,緩緩說道。

“她怎麼來了?”惠文帝不解道。

“母妃想來是看望父皇的。”二皇子聽到怡貴妃到來,欣喜道。

“罷了,讓她進來吧!”惠文帝吩咐常易道。

“是。”

“參見陛下”怡貴妃帶著書棋入御書房面聖。

“謝陛下。”

“兒臣參見母妃。”二皇子顏寒睿看見怡貴妃連忙問安。

太子顏寒燁自小便不喜怡貴妃,向來連做樣子都懶得做,怡貴妃也因此告過狀,可是惠文帝罰完之後,依舊照樣,之後眾人習慣太子如此態度,便也不了了之。

顏寒熙心中一直懷疑皇后孃親是被怡貴妃所害,也如顏寒燁一般,不予理睬半分。

戶部尚書、禮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少卿按照禮制,恭恭敬敬的說了聲:“參見貴妃娘娘。”

“嗯。”怡貴妃點了點頭。

“這是七皇子吧!說起來今日到是本宮第二次見到七皇子。瞧著七皇子臣妾倒是想起了早逝的姐姐。”怡貴妃說著掏出手絹,抹了抹眼角。

“貴妃娘娘,有何指教,不妨直說。”顏寒燁看著怡貴妃演戲,實在沒什麼耐心。

“太子這是何意,本宮今日只是有感而發,若是姐姐還在,七皇子想來也不會沒人照顧和教導。”

“鍋鍋,外祖父不是說只有母后孃親一個閨女嗎?那這位大嬸怎麼又說是母后孃親的妹妹?”顏寒熙拉著顏寒熙的衣袖一字一句懵懂的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問著,櫻桃般的小嘴嘟嘟囔囔的。

“小七,這世上有些人就喜歡當妹妹,尤其是便宜妹妹。小七莫要學這些。”顏寒燁笑著答著顏寒熙的問題,藉此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