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完完全全的出現在了全帝國的還能運作的電視上。

希羅爾的學生們看到了現場的直播,是第一個知道這個訊息的。而在全力搶救下恢復秩序的首都,卻是第二個。

首都為什麼沒有安裝防護罩呢?其實列昌斯克已經裝上了,列昌斯克在四年之前並不是首都。在天下初定的時候,元首面臨著兩個問題:

1.新首都沒有安裝防護罩,安全性堪憂

2.新首都沒有給元首的辦公場所

面對這個問題,其實第二個問題更好解決。沒有辦公場所,可以先用一些臨時的建築替代,從長計議。但是元首認為,如果沒有一個像樣的辦公場所,那麼權威從何談起呢?

於是,她大筆一揮,下令要建造一個兼備俄羅斯、德國和契丹風格的大型辦公場所,以昭示自已對於全帝國的統治。這個辦公場所必須儘快的完成。

於是乎,全帝國的建造力量全部投入到了人民友誼宮及其廣場的修建中來。防護罩的修建被放緩了。

三年之後,人民友誼宮投入使用後,防護罩才開始提上議程。然而,元首對這件事一點都不上心,撥款拖拖拉拉,導致防護罩只建了一個空殼。

趙鳳的身影出現在列昌斯克家家戶戶的電視機上。有的人歡呼雀躍,有的人如臨大敵。

在人民友誼宮內,赫爾曼·海德里希坐如針氈。當他看到趙鳳的身影時,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現在全帝國上下電力癱瘓,極度動盪,近衛一師我行我素,不聽他的,阿斯特利齊回到帝國,囂張跋扈,現在又來了一位趙鳳,這位更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他靠得住的卻只是近衛一師的區區一萬人。

然而,赫爾曼能混到現在,他絕對不會是坐以待斃的蠢貨。他在會客廳裡和格里夫默默的看著電視上趙鳳的身影,看著他興高采烈的衝著學生群眾揮手和大吼。

格里夫神情緊張,不斷的看向赫爾曼,但赫爾曼卻不動聲色。

不知道是經歷了一週的工作後他成長了,還是被阿斯特利齊砸頭砸傻了,他變得對什麼事情都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

“元首閣下。”格里夫總算沒有忍住,還是對赫爾曼說,“您看這如何是好。”

赫爾曼卻豎起了自已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好好看著電視裡的好戲。他雙手抱胸,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不屑。

在這一週裡,格里夫都在外面維護城內秩序,他沒有見到赫爾曼。他非常驚訝,赫爾曼怎麼突然間變了一個人。現在的他,氣場如同一位真正的元首。

果不其然,卡薩蘭奇邀請他一對一決鬥,趙鳳敗下陣來。其實到這裡,卡薩蘭奇衛隊就已經把電視訊號掐了。他們開始收拾殘局,記者們被支開了。葉卡捷琳娜幸運的沒有出現在電視熒幕上。

格里夫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作為正兒八經的老圖靈人,他可是親眼見識過趙鳳的強大力量的。當時駐紮在圖靈的舊帝國“全國的驕傲”,“太陽的分身”,親王謝苗·阿列斯塔特耶維奇·李可夫,被趙鳳三次在自已完全優勢的情況下擊敗,震動全國。也就是這一下,直接把舊帝國政府嚇的把圖靈到老首都的大橋給炸了,讓他們不得不去列昌斯克面對最強的盧修斯元帥。但是現在,趙鳳居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赫爾曼看到了這一狀況,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是之前,他可能會嚇的抱頭鼠竄,但現在,他一點都不慌張。趙鳳的情況他完全明白。趙鳳的御座在進入流放區的時候就全部丟完了。這是他聽辛克萊所說的。再有,趙鳳的武器,根本就不是他手裡的玄羽。那玩意就是一把鄉下造的破刀,只不過加了點花紋好顯得更加體面罷了。真正的寶貝,現在牢牢的鎖在列昌斯克的地下室裡。

“嚴加看管c5區的檔案館。給我好好的看住裡面的東西,不要讓人把他偷走了。”赫爾曼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用充滿了本不屬於他的威嚴的語氣說,“趙鳳現在十分虛弱,要趁著他沒有實質性力量,主動出擊,把他的造反行動扼殺在搖籃中。等他拿到了所有的御座,我們就沒辦法制止他了。”

“您,打算怎麼做?”格里夫畢恭畢敬的問。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能龜縮在城內,我怎麼給你立功的機會。”赫爾曼看都不看他,陰陽怪氣的說,“你先出去吧。你就辦好我交給你的第一件事。”

格里夫鞠躬,正準備走出去,赫爾曼又叫住了他。

“千萬,不要給我出差錯。我警告你。”赫爾曼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格里夫不由得寒毛直豎。

“是的,元首。”格里夫慢慢的走了出去。

赫爾曼看著他的背影,又露出了他招牌的陰險笑容。他走到了自已的電話旁,拿起了電話聽筒。

“給我打到伊爾曼斯克去。伊爾曼斯克,t3區。”他低聲的命令道。這個電話線路是專線,理論上來說即使全帝國的電話線路都被破壞了,他也依然可以打到帝國的任何地方。

“好的,請稍等。那部分地區非常混亂,可能需要一定時間。”負責接線的女子說。

過了好一會,電話才勉強接通了。赫爾曼冷笑了一聲,對著電話那頭說:“凱爾貝洛絲。你聽說過,反趙同盟嗎?”

此時,希羅爾工學院。

辛克萊·洛斯貝特坐在行政大樓的辦公室裡。在他的對面,工學院的院長畢恭畢敬的給他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是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這位院長很顯然已經沒有呼吸了,辛克萊把剛剛死亡的他擺放成了這樣的姿勢,等他僵硬了,就變成了一個架子。

辛克萊給這個辦公室來了個徹底的大改造,他把搶來的所有物品都擺在了這間房間裡,鋪上了紅色地毯,放了三個沙發,擺了三塊液晶電視螢幕,把他們放到一起,呈梯形擺放,這樣就有曲面屏效果了。此時此刻,辛克萊也在觀看趙鳳的現場直播。他手裡捧著一個爆米花桶,一邊看一邊吃爆米花。

辛克萊津津有味的看著。對於趙鳳混進了希羅爾城這件事,他可以說是心知肚明瞭。因此他是見怪不怪的。

讓我們來看一看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吧。時間回到在趙鳳墜落到谷底的時候,愛爾根第一師也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桑達爾大橋。他們看到的是已經力盡倒下的辛克萊,和已經消失在天際線的黑軍。

辛克萊御座的體力消耗,在地面上是較高,在空中非常高。這涉及到一些支點的相關知識,而且連續傳送的體力消耗,是我們所無法想象的。辛克萊現在的體力就像是透支了體力跑到馬拉松比賽結束的運動員一樣,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只能被士兵扛著走了。在被抬走的時候,他雖然嘴裡說不出話來,但是手依然在指著懸崖的方向。

黑軍計程車兵們帶著他們的長官走到懸崖邊一看,嚇了一大跳,趙鳳的“屍體”就在懸崖底端。

他們先是把辛克萊帶回了流放區,讓他暫時休息一下,隨後也開始安排對趙鳳屍體的回收工作。

可是他們所沒想到的是,黑軍軍官們一路狂奔,次日就抵達了希羅爾郊外。他們現在那是比辛克萊還要筋疲力盡,因為他們可沒有辛克萊那麼好的營養,為了躲避身後的追兵,他們馬不停蹄的趕路。

他們又是勞累,又是飢餓,幾乎快要暈倒了,這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幢郊外的別墅,帶頭的奧托·凱斯顧不了那麼多了,他跑了過去,按響了門口的電鈴。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電鈴沒有損壞。

一個白色頭髮的俄羅斯老人過來給他們開了門。在奧托凱斯的懇求下,老人把自已家裡所有的食物和水分給了這五百個窮途末路的在逃犯人。人太多了,他們每個人只能分到很少的分量,但是他們卻顯得格外感激。在匆匆吃完了食物之後,他們在門外稍作休息,任憑老人怎麼請求都不願意進入屋子。這間房子怎麼看都裝不下五百人,士兵們不願意給善良的老人家添麻煩。在休息了三個小時後,他們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向了遠處的希羅爾。

然而,葉卡捷琳娜也得知了,流放區大規模的人員外逃。尤其是跟這群黑軍一起的趙鳳,極有可能也逃了出來。但是在這五百人裡面,很顯然沒有看到趙鳳。她坐著自已父親的超大防彈越野車,和父親一起來到了流放區。葉卡捷琳娜的父親阿列克謝老頭子老來得女,對她近乎溺愛,她要什麼都會立刻得到,哪怕是跟女兒一起去撈通緝犯都屁顛屁顛的。

父女二人來到了流放區桑達爾大橋,卻發現一群第一師士兵正在打算懸降下懸崖底部去。

父女二人一靠近大橋,他們立刻就開槍警告。

這引起了葉卡捷琳娜的好奇。她走下車來,到懸崖邊一看,好傢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帝國大將,只不過不知道是死是活。當時她的腦袋裡一熱:“管他呢,是死是活,撈上來再說!”

她把自已的所見告訴了她的父親,而他的父親眼珠子一轉,把車子的火熄滅了,站在懸崖邊看著在對面計程車兵們。

已經有一個士兵懸降了下去,準備把趙鳳的屍體拉上來。在他身後,數十個士兵透過連線繩索到一個鋼架上,來緩緩的把士兵放下去。

老爺子作為伊爾曼斯克的老炮,對於流放區的愛爾根第一師素有所耳聞。對於這些賊配軍,老爺子一點都不憐憫,直接開啟了自已的御座。

老爺子眼裡閃爍出銀色的光芒,冷漠的看著那個懸降的第一師士兵。

掛著士兵的繩索在那一瞬間就繃斷了,士兵瞬間失重,墜落了下去,幫他拽著繩子計程車兵們也齊刷刷的倒地。

在懸崖邊計程車兵們看到這一幕,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了,他們在懸崖邊,看向了在懸崖對面的老阿列克謝。他們不是蠢貨,自然懷疑是老阿列克謝乾的,於是舉起了槍,對準了老阿列克謝,並且警告他站在懸崖邊不要再亂動了。

然而,老阿列克謝又是眼裡閃出銀色的光。在這一剎那,士兵們手中的槍械紛紛掉落。這些士兵們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飛奔回流放區監獄稟報辛克萊。

葉卡捷琳娜和阿列克謝迅速從車上搬下了裝置,葉卡捷琳娜透過裝置慢慢的懸降到了懸崖底端,她先是把耳朵湊在趙鳳的胸口聽了聽,確認還有微弱的心跳,然後把繩索綁在趙鳳身上,老阿列克謝在車上開動機械,把葉卡捷琳娜拉了上來。

父女二人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把趙鳳放到了車上,開動了車子就一路狂飆,返回了別墅。他們前腳剛走,辛克萊後腳就剛好趕到了。他湊到懸崖上一看,底下有一具屍體,那一定是掉落的第一師士兵的。趙鳳的屍體被人偷走了。

辛克萊一點都不急,只是回到了流放區監獄,打通了元首專線。

時間回到現在。辛克萊的身旁還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連帽衫,戴著黑色面罩的男子,他的衣服把自已的面部特徵遮的掩掩實實。他雙手報在胸前,冷漠的看著電視裡的畫面。

“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辛克萊冷不丁問了一句。

過了好一會,這個衣著奇特的人才發話:“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接下來,就輪到您出手了。”

辛克萊笑了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辛克萊活動活動筋骨,說:“我對這傢伙,有很多話想說。現在總算輪到我出手了。你的公主,現在情況如何?”

“沒有問題。有勞您了,辛克萊大人。”他畢恭畢敬地說。

“舉手之勞。對了,你從這幾天的相處中,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辛克萊冷不丁問了一句。

穿著連帽衫的人毫不猶豫的回答:“您跟我原本想的完全不一樣。”

辛克萊滿意的笑了笑,走出了門外。他對著在門口守衛計程車兵說:“準備好,我們又要攪一攪希羅爾這個大屎盆子了。”

士兵們無可奈何的回覆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