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天顫顫巍巍的從床上滾了下來,他想走路,但腿不聽使喚,好似沒有了骨頭,直接癱倒了下去。

床上,阿蕾奇諾撩起耳邊的髮絲,一縷青絲上還帶著冰瑩瑩的香汗。

“夫君,我今天晚上想吃紅燒肉,要全瘦的那種。”

阿蕾奇諾嬌軟軟的聲音彷彿帶有某種魔力一般,竟讓他心底再次生出某種邪念。

勉強爬起來的白天說了聲好,倒了杯酒咕咚咕咚就給灌了下去。

酒壺裡,依稀可見幾枚紅色的枸杞浮在上面,像小船一樣,飄搖著。

阿蕾奇諾滿意的點了點頭,翻身扯過被子,只露出個小腦袋,少了幾分颯爽多了一點乖巧可愛。

“這幾天你就別出門了,要是需要什麼東西,就讓人給你帶來。”

阿蕾奇諾覺得有些悶熱,把被褥踢開,換上了平日裡穿的衣服。

“至冬城中出現了深淵教團的人,目前已經有一些平民死了,現在愚人眾正在全力調查藏在至冬城裡的深淵教團,但凡發現陌生面孔就會被帶走。

你一個半月前來的,也算是陌生人,要是換做其執行官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這一次是散兵和隊長兩個人負責。

你也知道散兵他腦子不太好使,隊長又太正直了,所以還是待在家裡安全。”

阿蕾奇諾坐在他身上,奪過枸杞酒一口悶了下去。

正直,只是好聽的詞語罷了,要是換個貶義詞就是傻大個兒,不懂變通。

不過這話,阿蕾奇諾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要是換做以前,弄不好有小機率說漏嘴,但是現在嘛,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這個溫馨的地方。

她不想再回到那種一個人的生活,更不想失去眼前這個白頭髮的男孩。

“我聽人說你很虛偽,是不是真的?”白天抱住阿蕾奇諾,用腦袋不停的蹭著她的臉頰,更像一隻撒嬌賣萌的小野貓了。

聽到虛偽兩個字,阿蕾奇諾自嘲一笑,“我對所有人都虛偽,但唯獨對你,我從未說過謊。”

“我知道,”白天十分乖巧的摸了摸她的臉,雙手抱住柔若無骨的腰肢,輕聲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

阿蕾奇諾笑了笑,並未說話,只是靜靜的聞著自家夫君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天下班都有人做好熱氣騰騰的美食,蹲在家門口翹首以盼的等待著自己回家。

“聽我的,這幾天真的別出去了,外面都快亂成一鍋粥了,你要是被帶進了牢裡面,就算是把你撈出來了,身上也肯定有不少傷痕,”阿蕾奇諾一擰他的軟肉,露出小虎牙,威脅著他。

至冬的牢獄可不是誰都能活著出來的,就算是能活著出來,但也被折磨的對未來失去了希望,她不想自家男人也變成那副鬼樣子。

白天懂這其中的風險,但他也有他的打算。

“忘記和你說了,就在昨天,隊長親手抓到了一個深淵教團的人,不過可惜的是,那人居然當著隊長的面自殺了,”阿蕾奇諾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沉聲道“不過那人死的時候,至冬城中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一戶人家被滅門了,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剛出生不久的小狗,全死了。 ”

“也就是說,深淵教團的人敢在著女皇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做,是有人庇護著?”白天很快就領悟到了其中的關鍵點。

至冬城中可是有著女皇,深淵教團就算是膽子再大,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一場,然後撒開腳丫子跑路,可他們敢滅門,這就不是小打小鬧了,這完全就是把女皇,乃至至冬的臉給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也難怪散兵和隊長會親自盤查至冬城中的陌生人。

“這個還是猜測,還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不過女皇陛下說了,我和其他人都是至冬的高層,不方便查,倒是你,你可以查,”阿蕾奇諾頓了頓,繼續說道“女皇陛下特意說了,如果查清楚是誰包庇了深淵教團,只要不是太苛刻的條件,其他的,至冬都會答應你。”

說到這裡,阿蕾奇諾猛的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被放在白天的脖子上,但卻並未傷到他的脖頸。

阿蕾奇諾冷著張臉,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溫柔的模樣。

“你最好別說什麼再娶的事情,這種事情雖然沒有管轄,但我敢保證,你要是提出來了,你會先死,隨後我會跟著你離開這個世界。”

“你想多了,”白天把匕首推開,說道“如果你是好人,那我將告別黃昏,掙脫藏身的黑暗,向光裡墜落。

如果你是壞人,那我將背棄受人追捧的光鮮亮麗,轉身朝你跑來,不為別的,只為能抱著你。”

“話倒是說的好聽,就是不知道是誰之前還讓我自己動。”

阿蕾奇諾背過身,她摸了摸紅彤彤的臉,心裡撲通撲通的,就像是有隻小鹿四處亂撞一樣。

這傢伙,雖然好色了一點,但不得不說,他對自己倒是忠誠的很,對其他女人始終保持最應有的距離,也從未對第二人說出什麼曖昧的話。

“差點忘記了,你下次能不能別用那麼大的勁,”阿蕾奇諾有些惱怒,憤憤道“我又不是機器,你每一次都那麼大勁的咬,上次洗澡時,我的胸口上都多出了幾排牙印。”

白天:(இωஇ )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憑什麼只能你咬我而我不能咬你?這是什麼道理?

“你先去做飯吧,我還沒吃飽,記得哈,紅饒肉,不要肥肉的那種,”阿蕾奇諾摸了摸肚子,她今天跑的早,直接撂挑子走人,目的還不是怕這傢伙被人給抓走了,然後再戴個擾亂治安的罪名?

反正不用想,今天的工錢肯定是沒了,弄不好還會扣三日的工錢。

不過,能這麼早看到他,貌似也不虧。

“明天早上九點,和我去見女皇陛下。”

“知道了……”,門外,男人回答道。

阿蕾奇諾笑了笑,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都一個月了,怎麼還沒動靜,不應該啊。

至冬城中有傳言,第十席執行官的家中藏有美貌男子,其人更是好看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更有甚者,直接說是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