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久久無語,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裡竟然是人世間?

抱著萬一的想法,神念掃過中州。

果然,沒有爺爺父母的氣息。

收回思緒,暗歎一聲,他快速思考該怎麼融入這個小世界。

感受下修為,已降到天仙了,趕緊手掐法印,身形已消失在原地。

“一切搞定!”帝辛看著身後的戶籍室,身形連閃,已消失不見!

劉浩,男,二十一歲,一直在道觀隨師父修行,師父已逝,道觀破敗,才出觀入世。

1968年十月,藍星,吉省!

光字片正街的兩間平房內,多了一個年輕帥氣的小道士。

以草藥行醫救人為宗旨,兩個月時間,在光字片就有了很大的名聲。

帝辛(劉浩)剛送走一位病人,回到座位坐下。

默默感受一下自身修為。

已然降到後天之境,看來此方天道是把先天法力全部封印了。好在肉身修為還在,實打實的大羅真身,估計就是數枚小蘑菇同時在身邊炸開,也休想傷他分毫。

就算後天境也無防,高來高去,踏雪無痕,相信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還好,大道鼎和混沌珠還能進入,混沌珠也將要演化成一方小世界,地水風火已然穩定,天空漸漸已有云彩浮現,地上似有綠意悄悄鑽出地面。

元神再看向大道鼎,玉兒已然沉睡,細小裂紋已然全部消失,只剩下三道最大的裂痕,不過裂痕周圍紫氣環繞,一直在努力的修復。

又看向鼎中的一方靜止空間,靈材藥草無數,仙丹都擺滿了幾方玉架。

蟠桃,黃中李果子成堆,悟道茶葉也有幾斤,還有幾枚人參果。

靈畜靈禽肉類更是堆積如山。

收回思緒,劉浩不禁有點感慨!

68年,可怕的大饑荒剛過去幾年,上頭剛要組織大規模上山下鄉。下鄉運動建國之初就有了,如今卻是要全國動員。

提到人世間,就繞不開一個女人,鄭娟。

劉浩對她評價,就是一個可憐可悲又善良的女人。

喜歡上一個混混,被人強暴後懷孕,又不能打掉,只能生下,還好碰到一個老實人接盤。

還有那個嚮往自由的周蓉,敢愛敢恨的春燕。

懂事的讓人心疼的光明,穩重大氣的周秉昆等等。

當然,還是有幾人渣的,比如駝士賓,比如馮化成。

收回思緒,劉浩起身出門,向太平胡同走去。

來了兩個月了,還沒見過那個女主角呢。

“小劉道長好。”

“劉大夫要出去啊?”

“劉大夫幹哈去?”

一路上都是鄰居們熱情的打招呼聲,劉浩一一回應,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走在這條街上,看著矮小的房屋,那屋外的煙囪在冒著裊裊炊煙。

心情都為之平靜不少。

十分鐘左右,來到光字片電影院門口,人來人往的人群之中,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媽,吸引了劉浩的目光。

大媽手扶著插滿糖葫蘆的草垛,年約四十多歲,看著卻有五十多了,頭上已有白髮,那充滿歲月疲憊的臉上,難掩慈祥之色,身穿滿是補丁的灰色棉襖,一雙黑布棉鞋,也已露出蘆草。

在她身邊,有一個三歲左右,面容清秀的小男孩。

這男孩身穿一身軍綠色棉襖,也是補丁滿身,但是袖口身上卻很乾淨,臉蛋紅潤,也沒有別家孩子的凍瘡之類。

只是那雙眼睛明顯有問題,只是呆呆的看向前方。

“看來這就是鄭母和光明瞭。”劉浩心中想道。

十二月的東北,可想而知有多冷,更何況小冰河時期剛過不久。

保守估計也有零下二十幾度。

劉浩走到母子跟前,向鄭母問道:“大媽,這糖葫蘆怎麼賣?”

鄭母抬頭一看,是一個面容十分英俊的年輕人,一身四個口袋的中山裝,下身藍色工作褲,看著很單薄,但年輕人很顯然不顯冷。

“帶糖兩毛五,不帶糖一毛。”鄭母忙道。

“給我一串帶糖的。”劉浩道完掏出錢,抽出一張兩角一張五角遞給鄭母。

接過糖葫蘆,劉浩看著光明問鄭母道:“大媽,我怎麼看這孩子眼睛好像有點問題?”

“可不是咋地?俺家光明眼睛看不見,他老是說前面總是模糊成一團,唉!”鄭母嘆道。

“去醫院看過了嗎?”

“光字片醫院去過,人家瞧不了,說讓去四九城能做手術,俺家沒戶口,開不了介紹信,也沒錢,就耽誤下來了,只是苦了俺家光明瞭。”鄭母說著眼中就已溼潤!

“媽媽不哭。”小光明摸索著伸出小手給鄭母去擦眼淚。

“巧了,我自幼隨師父學醫,您要是信我,我可以給他看下。”劉浩道。

“真的嗎?那可太謝謝您了。”鄭母嘴裡雖如此說,但是並沒有相信。

她帶著光明找過不少赤腳醫生,更是偷偷摸摸的去找過出馬仙,但都沒能起到作用。

這個年輕人瞧著才二十來歲,能有什麼能耐?但是鄭母是心善之人,更何況人家一片好心。

再說,若是真的萬一能治好呢?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為了能讓光明眼睛治好,付出了多少?

但她只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女人,而且是沒了丈夫,又沒有戶口的女人。

劉浩看著鄭母的模樣,也知她不信,沒關係,慢慢來。

伸手拉起光明的小手,把他拉到身前。

光明很乖,也不說話,只是睜大那雙眼睛試圖看清這個好心的大哥哥。

帝辛翻開光明的眼皮看了下,心中已然瞭解,畢竟現在他對於人體的瞭解,可以說在這方小世界無人比他清楚。

眼角膜軟化引起的失明,好治也難治。

說好治吧,可以彈指之間就能讓光明恢復。

一點黃中李下去,什麼都可再生,活上千萬年也不是夢想。

說難治吧,以目前國內的醫術,很難做到眼角膜移植。

“大媽,這病我能治,不過我要回去準備點藥草,明天去你家再行醫治療。”劉浩想了想說道。

鄭母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半天才用不確定的聲音,顫抖的問道:“小先生,真的能治好?”

“肯定能治好!”劉浩道。

鄭母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身子一矮就要跪下。

劉浩趕緊伸手把她拉起,口中道:“大媽,您這是幹嘛,不至於,不至於如此。”

鄭母激動的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太平胡同,劉浩看著眼前的兩間泥土房,眼中波紋閃動。

“小先生,別站著,快進來。”鄭母辺說邊讓劉浩往院裡請。

籬笆小院,看著簡陋非常,兩個粗點的木棍撐起的門框,用細樹枝編織的大門,一切都讓劉浩有點夢幻!

“娟兒,來客人了,快點出來。”鄭母一進院就喊道!

土房堂屋門吱呀一聲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約十六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