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制服與柏莉莎

當晚，萊納裡和堪珀斯開著密密麻麻的黑暗領域牌“監控探頭”，在週末寂靜無人的瑪利亞私立女子中學內部守了一整晚。

結果，別說紅衣少女了，連個紅色塑膠袋都沒有一隻……

堪珀斯說道：“看來‘夜半紅衣少女’是怪談的可能性又降低了。”

萊納裡：“確實，一般來說，怪談可不管什麼週末不周末，有人還是沒人，該出現就會出現。”

萊納裡：“不過，也不能徹底排除怪談的可能，畢竟，前置條件非常苛刻的怪談也是存在的……”

堪珀斯：“比如？”

萊納裡：“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有。”

“……也對，一般理性而言，確實很難排除這樣的可能性。”堪珀斯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明晚還守著嗎？”

“不了。”萊納裡搖頭，“下週一我就轉學過去，到時候實地去看看。”

堪珀斯：“明白了，我會24小時保持一般關注。”

“嗯，覺得累的話就給自己放個假。”萊納裡說，話鋒一轉，“瑪利亞私立女子中學老師和學生似乎都必須穿制服？”

“是的。”堪珀斯說，“網路上對瑪利亞中學制服的評價大概就是‘奢華過頭，甚至不好當常服穿出去’之類的。”

萊納裡微微點頭：“看樣子質量和外觀有保證。”

堪珀斯：“畢竟收費非常高昂啊。”

“也對。”萊納裡說，“圖片發來我看看。”

下一秒，周圍數面巨大的液晶螢幕上，從不同的角度同時呈現出瑪利亞女子中學學生制服的模樣。

瑪利亞女子中學的學生制服四季都不太一樣，區別最大的冬季和夏季不用多說，本該差不多的春季和秋季，設計竟然也有區別，只能說，沒有愧對那高昂的、普通家庭難以負擔的收費。

制服整體為白底裝飾淺金色、較為復古的洛麗塔裙裝，裙襬長度蓋過膝蓋，搭配長筒襪、圓頭小禮鞋，除此之外，還有配套的小禮帽、手提書包、校徽胸針、頸飾、手飾等等大小部件，細節方面四季各有不同，但整體風格高度統一。

嗯，是直接穿去參加上流宴會也不顯得違和的誇張制服。

萊納裡無語片刻，默默照著圖片變化身上的服裝。

不多時，一個黑髮黑眼，一身聖女般白裙的少女便出現在堪珀斯面前。

萊納裡切換著不同視角細細打量自己，漸漸地，她的眉頭皺起：“總覺得……什麼地方很不對勁啊。”

“……”堪珀斯保持沉默。

在他看來，萊納裡當然是穿什麼風格都合適，但根據從網路上學來的經驗，這種時候，他最好不要發表意見。

萊納裡皺著眉，上上下下研究自己的造型片刻，很快，她的“視線”落在漆黑的髮絲與瞳孔上，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是髮色和瞳色不太搭配啊！嗯……我要不要換個顏色呢……”萊納裡自言自語，一時間有點猶豫不決。

“……”堪珀斯艱難地繼續保持沉默。

“……還是算了，在一般人看來，為了搭配校服特地去染髮帶美瞳，一定非常奇怪。”萊納裡很快自己想通，放棄換顏色的想法。

這時，堪珀斯終於敢說話：“我覺得還行，就是……嗯，色彩對比比較強烈。”

“是啊。”萊納裡贊同，“我這要不是黑暗領域而是光明領域，和這一身就非常搭了。”

“……”堪珀斯再次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不打算穿那些衣服嗎？”

萊納裡點頭：“那些衣服質量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一部分來得舒服。”

“說的也是。”堪珀斯附和。

……

週一上午，剛用過早餐，傳聞有家事務所的門鈴被摁響。

因為今日要上學，事務所的大門並未開啟，萊納裡透過門外的陰影一看，來者是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女子，穿著一身同樣白底裝飾淺金的瑪利亞女子中學教師制服。

似乎是察覺到萊納裡的視線，女子抬起頭，衝著萊納裡意識連線的陰影微微一笑。

萊納裡懂了：這是個知情者，相處時不用考慮保密條例。

這就好辦。

萊納裡抱起興奮得一宿沒睡的路西亞，控制暗影遠端開門的同時，直接穿梭來到樓下。

“早上好，小萊納裡，小路西亞。”金髮女子一進門，就熟稔地衝著剛脫離暗影的萊納裡和路西亞打招呼。

“是你！”路西亞詫異地說，在萊納裡懷中半立而起，“我記得你叫……叫……”

“柏莉莎，柏莉莎·溫切斯特。”金髮女子柏莉莎微笑著說。

“對！就是這個！”路西亞興奮地說，“薔薇鐵娘子柏莉莎！”

柏莉莎溫柔的微笑略微一僵，無奈道：“唉，我已經退休了，當年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嗯嗯！”路西亞猛點頭，“這麼說七隊常駐瑪利亞女子中學的二線人員是你？”不等柏莉莎回答，話鋒一轉，“方便的話，可以幫我籤個名嗎？我曾經可是薔薇鐵娘子的粉絲！”

萊納裡：你剛剛明明連人家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彷彿知道萊納裡在想什麼，柏莉莎開口解釋道：“七隊對外一般只用代號，柏莉莎這個名字，路西亞估計是偶然聽格羅特隨口提過才知道的吧。”

“對！沒錯！那個時候‘薔薇鐵娘子’都退休有好幾年了。”路西亞懷念地說。

“原來如此。”萊納裡禮貌地應和，引著柏莉莎在待客卡座沙發上坐下，“牛奶？紅茶？咖啡？”

“紅茶吧，要溫的。”柏莉莎大大方方地說，半點沒有矯情。

實木茶几桌面上，一個漆黑的平面圓形洞開，幾條漆黑、細長的黑色“手臂”伸出，分別抓著一壺剛煮好的紅茶、三套帶杯託和小茶匙的茶杯、一碟小冰塊，一一擺在兩人一貓面前。

路西亞輕巧地跳到桌面上，在屬於自己的茶杯前端端正正地蹲好，等待漆黑小手幫自己倒上紅茶、放上幾小塊糖水凍成的冰塊調好溫度。

柏莉莎饒有興趣地看著漆黑小手高效地忙活，末了端起紅茶細細地品嚐，讚歎：“手藝不錯，這異能真是方便啊。”

“還行。”萊納裡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