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片靜謐,陽光被合歡樹阻擋住。

樹下的鞦韆上,兩人親的忘我。

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從鞦韆上向後倒去。

彧罹在下,夙池在上。

夙池驚了一瞬,趕緊想起身檢視彧罹,緊張的問:“摔疼了嗎?還能不能動啊?”

鞦韆晃出去又晃回來,彧罹趕緊把夙池按趴在懷裡,目光望著頭頂的合歡樹,臉上首次出現生無可戀的表情。

她是無所不能的惡神!

竟然做了如此丟臉的事情,而且還帶著她家小公主一起。

夙池下巴抵在她的胸口,一臉擔憂關切的看著她:“彧罹?”

彧罹輕聲道:“我沒事,沒摔疼。”

“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忘了是在鞦韆上,我以為是在床上呢。”

“乖寶打算怎麼補償我?”

“你說,我做。”

彧罹佯裝想了想,開口道:“我只想要你,不然就地來一回。”

夙池:“……”

“乖寶剛說會做的。”

“你怎麼總想這事啊。”

“我等了你那麼多年,得一日日的補回來。”

這事還能補?夙池一臉無語。

“去合歡樹上吧。”

“天都沒黑,會被看到的。”

“那等晚上。”

夙池:“……”

-

晚上彧罹如願在合歡樹上做了一回。

粗壯的樹幹間鋪著厚實的狐毛毯,夙池半躺在上面,面板白的好似發著光,只有那頭烏黑如瀑的長髮鮮明。

彧罹覆在他的身上,單臂緊緊圈著夙池的腰,唇狠狠碾壓夙池的唇瓣。

唇齒相依,身心相融,令人沉迷。

周圍的空氣因二人變得灼熱。

缺氧的感覺越來越重,夙池雙手握成拳捶彧罹後背,表示自己要被她親死了。

彧罹鬆開他的唇瓣,下移到他的脖頸上啃咬。

夙池的呼吸緩不過來,半張著紅腫的嘴呼吸著,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卻好似被彧罹的手捏了回去。

………

井河村突然混亂吵鬧起來,村民們舉著火把正在尋找白鄭氏。

當時白鄭氏沒有發狂,白京琦招呼了一堆女人,防備著白鄭氏把人捆起來送回了家。

如白京琦之前猜想的那般,白鄭氏的妻主叫白雀,在家罵罵咧咧許久。

她把事都賴到夙池和白輕舟身上,吵鬧著要去找人算賬。

白鄭氏突然又發了狂,力氣大的掙斷了繩子,又一次咬死了白雀,然後便跑出了家門。

兩人的大女兒立馬去找白京琦,然後由白京琦招呼村民尋人。

村民在河邊找到白鄭氏。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大石頭上,沒穿鞋的兩隻腳伸進河裡,歡快的來回踢著河水玩。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頭看向村民們,嘴角勾起一抹單純的笑容。

然而,白鄭氏腦袋卻直接捱了一榔頭,腦袋流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視線,他眼睛一閉暈倒在河岸邊。

可村民們卻未曾放過他,不知是誰率先動的手,總之眾人圍著白鄭氏,一下一下將人活生生打死。

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河面,白鄭氏身體變成一灘爛泥,村民們彷彿才回過神,紛紛驚恐的後退躲避。

他們懼怕白鄭氏突然發狂,殘忍的將昏迷中的白鄭氏活生生打死,卻又標榜自己做的是為民除害的善事。

聽蒼狗講完過程,彧罹僅嗤笑了一聲。

-

彧罹要帶夙池去玩的事,整個井河村只有白輕舟知道。

離開的那天,林氏醫館門口只有一匹馬,村民只當彧罹又帶夙池去鎮上。

白輕舟眼淚汪汪的看著夙池,想伸手抱夙池,可看彧罹在身邊又不敢。

他哭唧唧的問:“池池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他不問回不回來,就好像夙池肯定會回來。

夙池拿手帕給他擦了擦眼淚,笑著道:“你可別哭了,等玩夠我就回來了,我會給你寫信的,回來還給你帶禮物。”

“真的?”

“真的,這個給你。”夙池拿出個木盒子塞進他懷裡。

白輕舟捧著木盒子問:“這是什麼啊?”

“給你的嫁妝。”

“池池……”

彧罹瞥一眼白輕舟,對夙池柔聲道:“乖寶,時候不早了。”

“我們走了,舟舟你回去吧。”

夙池話音剛落,便被彧罹打橫抱起來上了馬。

馬快速奔跑起來,濺了白輕舟一臉土,配合著臉上眼淚的痕跡,活脫脫一隻小花貓。

另一邊,夙池靠在彧罹懷裡,笑著道:“別吃醋了。”

彧罹語氣幽怨:“乖寶還知道我吃醋。”

“我記得很清楚,當初是你和我說舟舟是可以交朋友的。”

“我當時說的是和村裡那個小胖相比。”

夙池用後腦勺撞她胸口:“你就是矛盾,鼓勵我交朋友,你又吃朋友的醋。”

彧罹道:“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只關注我,我便不會吃醋。”

“那舟舟來送我們,我總不能不理吧。”

“哼。”

彧罹輕哼一聲,落在夙池耳朵裡就是無言以對,他昂著腦袋看向彧罹,得意的問:“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錯了?”

“我沒錯。”

彧罹掐著他的下巴,低頭咬一口他的鼻尖,隨即迅速下移堵住他的痛呼。

一吻結束。

彧罹擦掉他唇上的溼潤,指腹留在唇上輕輕摩挲,聲音刻意壓低引誘:“馬背上可以試試。”

夙池圓眸瞪大,扒拉開彧罹的手,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你不許再想亂七八糟的。”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怎麼是亂七八糟的。”

夙池知道說不過她,轉移話題的問:“蒼狗送給誰了?”

彧罹玩笑道:“論斤賣了。”

“少騙人,你才不會呢。”

彧罹嘆道:“還是乖寶瞭解我。”

夙池驕傲的抬了抬下巴:“那是當然了。”

“乖寶說說我此時在想什麼?”

夙池順著她的思路想,片刻後道:“去雪山上做一回?”

他們第一站目的地是雪山。

彧罹沉默了幾秒,悶笑出聲,對他豎拇指誇讚:“乖寶好想法,我居然沒想到。”

“你……”

夙池沒能說出彧罹不好來,轉回頭拿後腦勺對著她,氣哼哼的道:“我開始討厭你了。”

彧罹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側臉對著他的耳朵問:“討厭多久?”

“就一會會兒。”

“一會會兒過去了嗎?”

夙池紅著耳朵,手輕輕推她腦袋,嬌嗔的道:“哎呀,你不許問。”

他永遠不會討厭彧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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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個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