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北斗說的第三位‘貴客’?”

托馬反應是夠靈光,一見熒點頭,頓時神色如常,奇怪的形象和交流方式等通通當沒看見。

“嗨呀,幸會幸會,怎麼來的這麼不巧?她倆都登記完了,要不我再帶你去——”

* 別別別!多謝好意,但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得到,也不需要許可的‘人’。

易陽一攤手猛退一步,速度讓托馬感覺…好似瞬閃,幻覺一般。

* 事實上,從下船起我就在‘尾隨’你們,現在大大方方出來,自是認為你值得坦誠相交。

* 所以,如我所說:合作愉快。

“額,那…愉快?”

托馬倒被搞的不大自然,畢竟要說坦誠的話…

……

萬國商會。

“這…這怎麼好意思…”

會長久利須看著易陽不斷翻出來的大包小包,說不想要是假的,說不需要更是假的,但他不能要。

有多少外國人初到稻妻也如此意氣風發,可沒幾天被勘定奉行那幫‘人’一敲打,現在也只堪堪在溫飽線上掙扎。

而這幾位若是沒了這些東西打點…

“…好吧,既如此,我們也不強求,等你們能安心收下,再行交還。”

這話看似是熒在說,實則又是為易陽嘴替——沒辦法,不是誰都對融合怪的交流方式有那麼高接受度。

那麼回到剛剛探討的:勘定奉行苛捐雜稅收的直逼秦朝,現在更要起什麼晶化骨髓?然後這玩意現在還獨家專賣?專賣的那位還狂抬物價?

6啊,把收稅和壟斷結合著玩,我看這勘定奉行疑似太城市化了!

不過畢竟為人辦事,易陽自然和熒先一同採納了對方的建議:找賣晶髓那位談談。

“去去去!跟萬國商會那幫人說清楚,分文不少!能有貨都該他們謝我…”

可談的結果嘛,就是韋爾納這極不耐煩的答覆。

“喂,你怎麼…”

還叉著腰指望熒和某融合怪聞言大怒,直接物理教這位做人的派蒙扭頭一看,嘿,他倆咋真走了?頓時氣勢洩了大半,趕忙跟上。

* …你也注意到了,對吧熒?

易陽和熒互相對了對眼,點了點頭,同時往把頭往右一偏,同時一攤手,又同時一聲:

“唉…”

“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迷啊!”派蒙實在要蚌埠住了。

“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猶豫,還有躲閃…”熒解答道,在易陽“和平主義者”的影響下走過兩個國家,她自然能察覺一些細微之處。

一些和平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 對,而我在其他世界目睹那種神態時…哪怕敵人,也不是壞到哪去的人。

再說這種社會環境,引一句老家那兒的話,“會把好人都削成壞嘎嘎”。

面對這類情況,很多時候只是需要一些資訊,一點[毅力]:

“喂,你們…怎麼又來?我說了我很忙,不要浪費——”

* 行動

* 行動(熒)

結合托馬剛給的資訊,說時遲那時快,熒與易陽同時[行動],易陽掏出一大把蒲公英給韋爾納塞了個滿懷,同時鼓起微風,飄飄蕩蕩的漫天飛絮在壓抑的黑天下似乎格外閃耀。

熒則接過易陽遞來的笛子,輕輕吹起溫迪總不離口的小調之一。

“你…這是蒙德…我回不去的故鄉…”

才幾個音符,韋爾納當即如遭雷擊,一個踉蹌便幾乎倒傾下去。

“聽憑風引,是[風]讓我們再回來的。”

熒默默補上了最後一句絕殺。

很‘碰巧’地,風也‘不知為何’轉了向,裹挾著那些蒲公英飛絮繞韋爾納盤旋不止,似為應證熒所言之實。

“嗚…嗚嗚嗚哇!”

…也是可憐人,當這位蒙德客商連形象都無力顧全地一屁股癱倒在地,鼻涕眼淚全混一起時,所需知的一切自然隨之水落石出。

和易陽猜的大差不差,當溫飽都已無力維持,當勘定的爪牙已逼到家門口,能誓死守節的還是少數,反正韋爾納做不到。

哪怕萬國商會曾待他不薄,哪怕他確實良心不安。

但離譜的是,在逼他參與勘定奉行私加稅收,獨家專賣晶髓把壟斷摻進稅收等一切缺德事後…給的待遇也就是溫飽不足到勉強溫飽?

…對此,易陽已不想評價,如果非要評價只有一句:勘定奉行疑似太城市化了。

(溫蒂:我突然覺得吧,高塔孤王好像也…沒那麼壞?)

……

“阿嚏!”

這位叫慶次郎的足輕應該很高興,因為他不僅又順利坑了一筆那幫外國人的錢和晶髓,還不用自已操持了,粗活累活可以給那個韋爾納包圓,成本低於自家旺財的伙食費。

嘿,如果他知道他剛竟是和尊貴的家主大人心有靈犀般同時打的噴嚏,可能會更高興吧?

唯一的問題是…

…慶次郎想了想,竟如開竅般把那寫滿自已罪證的賬本從剛挖完的坑裡提了出來,左顧右盼,隨後從身上摸出個火摺子。

“啊,他要銷燬證據!”派蒙一急就開始虛空跺腳腳。

* 笑死,bro以為他能在我面前把這書燒掉。

只見火折點出的煙火沖天,看不真切,竟幾次差點燒到慶次郎本人,結果扭頭一走,嘿,你猜易陽手上多了什麼?

“這…這不可能!”

也難怪不久後慶次郎去萬國商會催稅時,看見這賬本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會長久利須手裡,表情竟能比吃了帕派瑞斯意麵還詭異。

但畢竟現在環境如此,萬國商會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只以此為挾求了些喘息的時間,雙方也算達成一致。

本來結合經歷的這些,易陽認為差不多能總結出稻妻的些個症狀痛點了,結果嘛…

“這裡在吵些什麼?”

還沒等易陽把這迎面而來的又高又壯又肥的年豬…啊呸是人研究明白,慶次郎就先倒打一耙:

“勝家組頭好,沒事,就是我好心想照顧下這些外國佬,誰想他們這麼不領情!”

“欺人太甚!你還好意思說照顧?必須讓慎介大人知道你中飽——”有位年輕的萬國商會成員實在忍無可忍。

“哦?外國人就是沒規矩,敢直呼大人的名字?帶走!有事奉行府再談!”

(歸終:啊?在璃月,就算直呼巖神之名,頂多會被說不禮貌啊…)

而在蒙德你甚至可以叫風神巴託巴斯和巴斯光年…但在看見這名為勝家的年豬和慶次郎相互點頭致意,咧嘴一笑時,易陽都理解了。

他在穿越前見過這種笑,他隱約知道這會代表什麼,又可能引申出什麼。

而那年豬還掛著這該死的笑,居然先衝他這邊過來了,肥大的爪子似要找上他的兜帽和斗篷。

* …

嘿,你猜我手上…現在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