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種子

與此同時，被召喚出來的原版影子身上也發生了變化。

眾目睽睽之下，影子牛頭的兩個角慢慢變成了黑色的霧氣，然後又再次重組。

"我去...."楚諾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牛頭的牛角被大聖鼓搗著變換了方向，直接導致的結果是影子牛頭的牛角也換了方向。

所以，現在站在大家眼前的...就是兩個雙馬尾牛頭。

孟婆：.....

"哈哈哈哈哈哈！"大聖的笑聲穿破了大家的耳膜。

連女魃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黑白無常更是抖得猶如觸電了一般。

"咳咳..."托塔天王算是一群人裡面最為穩重的一個人了。

此刻也單手握拳擋在飛揚的嘴角前，用乾咳聲掩蓋著自己的笑聲。

楚諾好像有點明白這是個什麼機制了。

四爺爺幾人施展的雖然是請神術，但實際上更像是在‘造神’。

或者說是從藍星的神明身體裡分裂出一個新的神，然後成為珞瑪星的神明。

藍星的牛頭就相當於本體，而珞瑪星的牛頭相當於分身。

至於為什麼藍星牛頭的身體會四分五裂，這個楚諾就想不明白了。

雖然現在他們成了兩個個體，有了各自的思維。

但本質上還是有聯絡的，所以在大聖鼓動他們把牛頭的牛角換了方向之後，作為分身的牛頭自然也是要跟著變化的。

"你們！"牛頭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指著眾位陰司的大手微微顫抖。

"我們可是同僚啊！上千年的交情...竟然比不過這潑猴的三言兩語嗎？！"

牛頭看上去很不適應，牛角換了方向，他現在就感覺自己的頭哪裡都不對勁。

"老牛..."孟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語言的匱乏，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牛頭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任他們亂搞的。"

"我就應該第一時間嚴辭拒絕大聖的！"

"孟婆，我不怪你！"牛頭大大的牛眼睛裡泛起一絲淚光，"我剛剛都聽到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為考慮。"

"這樣，我們先把馬面的身體拼好吧。"牛頭看向自己那碎了一地的好朋友。

"其實碎一下好處還是挺多的。"牛頭看向眾人，"剛剛我身體碎裂的時候，我的元神去到一個我以前從未聽過的地方。"

"那個地方，遍地都是白茫茫的雪，一望無際。"

"然後有一個聲音問我，願不願意將自己的元神分出一縷來幫珞瑪星造神。"

"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因為珞瑪星的人實在是太慘了，我想幫助一下他們。"

"在我同意之後，我就感覺我的元神被剝離出了一些。"

"然後他送了很多的功德給我。"

"身體被拼湊起來以後，我們兩個才能甦醒也是那個聲音告訴我的。"

"那些在我身體碎塊間遊離的陰氣也是他給你們的提示。"

牛頭三言兩語的給大家解釋了一下，孟婆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但並未開口詢問。

孟婆直覺牛頭剛剛說的的話裡面，有很大的水分，但是暫時沒發現他究竟隱瞞了什。

"你？你會那麼大公無私？"白無常第一個反駁。

牛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無比憨厚，任勞任怨的樣子。

但實際上的牛頭並不是這樣，一般來說有什麼事情，牛頭首先考慮的肯定是自己。

"你不懂我！"牛頭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在面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我這點子還是有的。"

"而且那個地方一看就不一般，誰知道這不是一場造化呢？"

牛頭說完後眾陰司認同的點點頭，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們就能理解牛頭的選擇了。

大家也不糾結了，齊齊動手開始拼湊起馬面的身體。

有了牛頭這個監工，大聖也沒有動什麼歪心思。

很快，馬面的身體也被拼湊成形，兩個馬面齊齊甦醒。

"要在珞瑪星建立地府，光靠牛頭馬面可不行啊。"牛頭喃喃自語。

影子本就是他們的分身，自然也擁有他們的全部記憶。

一貫聒噪的馬面醒來後變得十分沉穩，一言不發，就只是在牛頭說話的時候默默點頭。

"你們是什麼想法？"牛頭看向四爺爺，"你們是隻要我們倆的分身幫你們處理完這鬼禍就消散，還是像我們一樣建立起完整的地府體系？"

四爺爺沉默了，這個決定，他實在是不敢做啊。

"話說之前珞瑪星沒有地府，他們的靈魂都去哪裡了？"楚諾對這個問題一直很好奇，"難道他們沒有靈魂？"

"這不可能。"女魃當即開口，"我剛剛遇到了好幾個珞瑪星人死後的靈魂化成的惡鬼了。"

"我猜測他們的情況，應該是和我們的遠古時期一樣。"

"沒有地府的管轄，所有的靈魂和生人都是共存在同一片空間裡面。"

"投胎轉世就像你們所說的抽獎，輪到誰就是誰。"

"有的人死了三天就能再次投胎，有的人死了上百年都等不到一個機會，然後慢慢消散。"

"看似很隨機，但我覺得冥冥之中也是有著規則在的，就像我們的功德一說一樣。"

女魃畢竟是古神，很多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女魃都瞭如指掌。

"但是不會因為有人很久不能轉世，然後變成惡鬼嗎？"

"還有那些冤死或者橫死的人，不會變成鬼之後去找仇人報復嗎？"

"沒有孟婆，那他們的記憶是誰幫他們消除的呢？"楚諾問的問題也是大家想問的。

"你們沒有聽明白，靈魂和鬼是兩個概念。"女魃正色道，"在規則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只有靈魂，沒有鬼。"

"靈魂...你可以理解為是一顆還沒有發芽的種子。"

"而鬼，是已經成熟了被採摘下來的果實。"

"雖然這麼比喻也不準確，但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靈魂是沒有任何的意識的，自然不會有記憶，也不會變成惡鬼、怨鬼了。"

"原來是這樣！"眾人點點頭，一副漲知識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