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損身熬心誓報此仇

“唔……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這是……醫院啊。”

東方同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又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女孩子。

可能是東方同學起身的動作太過明顯，有棲也揉了揉眼睛，看到盯著自己的東方同學。

只是東方同學的半張臉上都是繃帶和紗布，看起來有些讓人心疼。

“早上好，愛麗絲。”

“早上好，大少爺。”

“……”

“……”

“那個，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是十幾個小時吧。我也忘記了呢。”

“是嘛。那三個傢伙怎麼樣了。”

“父親會處理好的，東方伯父也和父親在一起。”

聽到父親也來了，東方同學也放下心來。雖然這次有驚無險，不過結果也還好，只是受了點傷，至於左眼怎麼樣了，還無法判斷。

看出了東方同學的情緒，有棲只能握住他的手，也跟著默默低沉。

“對不起，要不是我非要出去散步什麼的。。”

“有棲，這不能怪你。倒不如說，如果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去散步，結果可能會變得更糟糕吧。”

“可是……”有棲也哽咽住了。

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有棲的頭，極具質感的銀髮手感依舊的好。

“沒關係。這次反而讓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說起來就當上了一課嘛，雖說學費昂貴了點。”

聽到東方同學還在安慰自己，有棲心裡也是在愧疚中帶著一絲甜蜜。

“睡醒了嗎？”

東方同學和有棲看向門口的兩位大人，連忙鬆開了各自的手。兩位大人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坂柳理事長也清了清嗓子。

“影一，我代表有棲的父親，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了有棲。”

隨即朝著東方同學深深鞠躬，東方同學也連忙勸阻:

“不，坂柳叔叔，保護有棲也是我應該做的。您也不必如此，至於受傷什麼的，更多還是我學藝不精。”

“說的沒錯，剛剛步入中傳，就目空一切，這次只是遇到幾個雜魚，受了小傷，下次可能連命都沒了。”

東方狩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並沒有安慰自己的兒子，反而是義正言辭地教育了他。

東方同學也只能把頭低下，虛心地聽著父親的教導。

坂柳理事長見到東方狩心這麼說，人精的他也明白，也該出來說句話了。可是，以往在大人面前懂事乖巧的女兒卻首先開口了。

“東方叔叔，這次的事情全是我的錯。影一完全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還請您不要責備他了，如果真的生氣，還請衝著我來吧。”

“東方，有棲說的沒錯。在那種情況下，影一已經能做到最好了，我倒是覺得有這麼個兒子還真是你的福氣啊。所謂虎父無犬子莫過如此吧。”

聽到坂柳理事長也在給自己臺階下，東方狩心也停下了指責，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有棲，只是默默想著什麼。

“那個，父親，那三個傢伙……”

“他們是一個叫做‘杜王町’的小鎮來的幫派。名氣不大，但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我不是問他們，我是說他們背後的……”

東方狩心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緩緩開口:

“他們背後那些人不是現在的你能處理的。不過……這次我絕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

“時間不早了，東方，我們先走吧，有棲，你在這裡陪著影一吧。稍後會有人給你們帶食物過來的。”

坂柳理事長看了看手錶，招呼了東方狩心就一併離去了。

病房裡，又只剩下兩人。

“口渴嗎？”有棲說著拿起了床頭的杯子看向了東方同學。

“啊，有一點，謝謝你，愛麗絲。”

有棲把水杯遞給東方同學以後，很可愛地一直看著東方同學。

“那，那個……”東方同學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還真是純情呢，大少爺。”

“什……誰純情啊？”

捉弄青梅竹馬就是這位好勇鬥狠的女孩子最喜歡的愛好之一。

由於東方同學需要住院一星期，有棲也特意向學校請了假，畢竟身為智力學力都是頂尖的她，不去上課也沒有什麼問題。

很快，拆紗布的日子就到了。

有棲在一旁默默看著，也不敢大聲喘氣，害怕眼前這位男孩子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唔……還好，視力沒有任何影響呢。”

為東方同學檢查完視力的醫生如此說到。

東方同學也很開心，“看來我真是福星高照啊！”

一旁的有棲聽到東方同學的眼睛沒事也很開心，可是又看到了臉上留下了三條傷疤，原本平復的心情再一次內疚起來。

東方同學也借過了鏡子，看到眼前的自己，心裡也早有準備。瞟到一旁的有棲心情低落，於是自作幽默地自說自話:

“呀嘞呀嘞，看上去更有武士風範了嘛。原本就是帥哥的我，現在豈不是人見人愛了嗎。”

或許是聽到了自戀的話覺得好笑，也可能是明白對方是故意逗自己開心的有棲，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隨著有棲開心地笑著，東方同學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於是也開心的大笑起來。

…………

第二天，東方同學單人病房內。

“有棲，我要回去了。這次可能很久都不會見面了。我打算靜心潛修，不到‘奧傳’，誓不出關。”

“嗯，我這裡也是，雖然東方伯父和父親上次出手震懾了那些人，但是最近恐怕也不太平，父親也要我儘量待在家裡。”

“那個，我，”

“送給你。”

有棲手裡拿出了一副戴在左臉的面具。面具通體黑色，上面有一些金色的紋路，除此以外再無花哨的圖案。

“作為東方家的繼承人，有些時候還是有必要的吧。既然你自己也不打算擦去那些傷疤的話。”

東方同學接過了面具，“啊，我要以此為警示，時刻不能忘了人外有人。謝謝你，有棲。”

“比起你為我做的，這張面具不算什麼。”

“啊，我會一直戴著他的。”

本想著要不要藉此機會試探一下要不要和有棲表白的他，貌似想到了一個名字。還是放棄了，只是看著手裡的面具，默默發呆。

“啊啦～時間不早了，我父親也來接我了。”

有棲說著看向東方同學，似乎想從對方口中聽到什麼。

只是東方同學呆呆說了一句:“哦，再見啦。有棲。”

“真是個呆子。”有棲小聲嘟囔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哎？”

可惜也沒有人能回答此刻的東方同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將面具扣在臉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默默唸道“損身熬心，誓報此仇。”

便也跟著來接自己的管家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