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吵鬧

蓋亞信守自己的承諾，把十二個小蘿蔔頭丟到了奧林匹斯山。

烏拉諾斯猝不及防被孩子淹沒了，等他掙扎著爬出來的時候，蓋亞已經走遠了。

太陽光明神許珀裡翁拽住父神：“父神，祖父早就走遠啦！”

烏拉諾斯驚愕地低頭：“你叫他什麼？”

不應該是父神嗎？

大洋河流之神俄刻阿諾斯淡定地重複了一遍弟弟的話：“祖父啊！蓋亞殿下讓我們喊他祖父！”

絕對不可以是父神，俄刻阿諾斯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烏拉諾斯：……

時光女神瑞亞揚起小臉：“父神，我們住哪裡啊？”

他們可是有十二個。

烏拉諾斯有點抓狂：“讓我想想……”

十二張不一樣的臉帶著相同的期待看他：

“父神，我要最漂亮的宮殿！”

“我想要有很多花的地方。”

“我的宮殿要有很多水……”

“……”

烏拉諾斯深吸一口氣，冷下臉來：“閉嘴，不然一個都沒有。”

孩子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烏拉諾斯頭疼地揉揉自己的眉心：“自己去挑，不許離開奧林匹斯山。”

“好耶！”十二個提坦神歡呼著離開。

徒留神王滿身蕭索地站在原地。

白晝的赫墨拉駕車經過，對神王的遭遇幸災樂禍。

噫，烏拉諾斯最近果然很倒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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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把十二提坦丟去天空，就徹底撒手不管，掉頭去了深淵。

經過上次烏瑞亞的事情，他發現三大域主存在的必要性，以及一些神話中著名景點可能會起到的作用。

奧林匹斯山堵死了天空出現的縫隙，目測剩下的也可以堵住。

大地有大地神殿在，海洋裡……彭透斯最近幹勁十足，海皇的神格在成型的邊緣。

哦，也有可能是大洋之神俄刻阿諾斯的誕生大大豐富了海洋，才讓海皇的神格開始凝結。

暫時放下海界不管，就還剩深淵了。

之前塔爾塔羅斯說修的冥府……他得來看看，對於塔爾塔羅斯，蓋亞實在沒有什麼信心。

畢竟這個神實在是……

沒法說了。

感覺到蓋亞的到來，塔爾塔羅斯連動都懶得動，窩在宮殿裡等著蓋亞來找他。

但是等到赫墨拉和尼克斯母女倆都交接了一次，蓋亞的氣息還是隻停留在外面，不曾走進來。

塔爾塔羅斯遲疑了一下，然後紆尊降貴地出了殿門。

塔爾塔羅斯黑色的衣袍隨著動作發出簌簌的聲響，驚動了在那裡看樹的蓋亞，大地之神回眸看他。

黑色的樹幹與枯瘦的樹葉下，金髮的蓋亞好像是在發光，帶著黑暗裡沒有的溫潤的光彩。

塔爾塔羅斯情不自禁地帶著一抹笑：“蓋亞。”

蓋亞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可真勤快。”

塔爾塔羅斯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下來這句“誇獎”：“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說完他奇怪地問，“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嗎？”

蓋亞伸手從樹上摘下來一個果子，遞給了塔爾塔羅斯。

塔爾塔羅斯：“……石榴？”

石榴一入手，深淵之神瞬間瞭然：“啊，是冥石榴，吃了可以緩解停留在深淵的壓力，就是會被絆在這裡。”

蓋亞不解：“你居然現在才知道？”

塔爾塔羅斯十分厚臉皮：“我也不可能知道每一種長在深淵的植物都是什麼。”

他扒開石榴的外皮，露出裡面紅色的石榴籽，討好地給蓋亞遞了……一粒。

冥石榴的效力非常強大，一粒代表一個月，塔爾塔羅斯理所當然地認為蓋亞不會在深淵停留很久。

蓋亞嫌棄極了，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殷勤：“我吃過了。”

塔爾塔羅斯收回手，把石榴籽丟進了自己的嘴裡：“味道不錯。”

蓋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塔爾塔羅斯不得不自己先問：“你來深淵做什麼？”

“我來看看冥府。”

塔爾塔羅斯恍然大悟：“那走吧，我又加了些東西。”

蓋亞腳步一頓，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塔爾塔羅斯……是這麼勤快的個性嗎？

塔爾塔羅斯一看蓋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微妙地不怎麼生氣：“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他保證在大事上是不會掉鏈子的。

而且……塔爾塔羅斯不得不承認他也被刺激出了上進之心，雖然只有一點。

出於某種想要拖延時間的小心思，塔爾塔羅斯沒有選擇最快的方式，而是仗著蓋亞不知情，繞了一大圈路。

蓋亞忍了又忍，在塔爾塔羅斯試圖再轉第三圈的時候發火了：“你還要繞到什麼時候？”

塔爾塔羅斯淡定地回答：“到了。”

蓋亞眼前驟然出現了一大片光亮，巍峨的黑色建築很有冥府的特色，黑色與紅色的植物扭曲著生長，冥河安靜地流淌過黑色的土地，是超乎蓋亞預料的好。

塔爾塔羅斯暗含驕傲：“怎麼樣？”

蓋亞：“還不錯。”

就是少了冥王和他的屬官。

塔爾塔羅斯把雙手攏進袖子裡：“黑暗一脈暫且沒有什麼神明，剩下的就留給後面的人佈置吧。”

蓋亞扭頭：“你生兩個不就好了？”

塔爾塔羅斯慢吞吞地回望：“和誰生啊？”

他看上的看不上他，剩下的……算了。

說起這個，塔爾塔羅斯開始暗戳戳地八卦：“十二提坦神在烏拉諾斯那裡？你怎麼不養了，我記得你還挺喜歡孩子的。”

蓋亞冷淡地垂眸：“我一個當祖父的，怎麼好越過烏拉諾斯養孩子呢？”

塔爾塔羅斯的表情開始詭異：“祖父？”

不是父神嗎？

蓋亞亮起招牌的“溫柔”笑容：“不然呢？”

從烏拉諾斯那裡論，就是祖父沒錯。

塔爾塔羅斯：……

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蓋亞的意志。

“最近深淵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了吧？”蓋亞問。

“尼克斯又懷孕了算嗎？”

“不算。”

那兩個如膠似漆的勁頭，有多少個孩子都不奇怪。

“赫墨拉和埃忒爾搬走了，在地底世界裡樂不思蜀。”

“他們算是光明側，不喜歡黑暗很正常。”

說到這裡，蓋亞打斷塔爾塔羅斯的話，狐疑地問：“怎麼全是尼克斯家的事？”

塔爾塔羅斯難道是天天偷窺嗎？

塔爾塔羅斯：“因為只有他們家有趣了。”

難道要他和蓋亞分享深淵裡的哀嚎？或者無邊無際的孤寂？

沒有什麼好說的。

蓋亞沉默了一下：“也是。”

塔爾塔羅斯：“大地最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蓋亞：“……沒有。”

彭透斯忙著提高自己的力量，十二提坦被他一溜送去了天空，大地只剩他一個神，寧芙仙女之類的精靈又不敢來打擾他。

蓋亞最近非常的清閒。

就是偶爾，看到天上的奧林匹斯山，還是會有一點淺淺的難過。

塔爾塔羅斯沉吟片刻：“我帶你去玩個好玩的？”

蓋亞送給他狐疑的目光。

總覺得塔爾塔羅斯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