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真轉過頭,衝著鍾從安的臉上吐了一口菸圈,然後略帶嘲諷的輕聲道:“你不是都聽見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半晌,鍾從安突然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他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鍾從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哦?”

鍾從安的反應讓張維真的內心一沉,他本來只是想噁心一下鍾從安,順便詐他一下的,沒想到鍾從安居然這種反應,在張維真看來,這跟直接承認了沒有什麼區別。

張維真想到了什麼,他瞥了一眼自已的手機,然後看向鍾從安道:“你動了我的手機?”

鍾從安神色不變,從一旁的沙發上把張維真的手機拿到手裡,當著張維真的面,修長的手指擺弄了兩下,直接解鎖。

張維真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鍾從安不知道開啟了個什麼軟體,張維真的手機裡立刻傳出來了方才他與王瑞秋的談話。

張維真:“......”

看著張維真的神色,鍾從安滿意的把手機放回張維真的口袋中,然後道:“只是一個小程式而已,不過這個小程式會實時的監控你的手機動向,並且回傳到我的手機中......”

張維真面無表情道:“你這是犯罪。”

鍾從安“呵”了一聲,表示對他的這句話的不屑,然後他把張維真圈在沙發上,不讓他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接著,鍾從安輕拍了幾下張維真的臉頰,含笑說道:“阿真,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的很。

之所以沒有阻止你,不過是覺得你所有的掙扎行為,都十分的有趣而已......”

張維真氣笑了,他沒想到一個人能夠把無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於是想也不想就嘲諷道:“那你現在出現幹什麼?繼續看熱鬧啊......”

鍾從安親吻著張維真的唇角,輕聲道:“我怕我要是再不出現,我的阿真就要滾到別人的床上去了......”

張維真抓著鍾從安作亂的手,怒道:“滾你媽......”

他的國粹被鍾從安的接下來的動作打斷,取而代之的是夾雜著痛苦的呻吟......

一直到月上中天之時,鍾從安才停下動作,然後對著面色蒼白疲憊不堪的張維真道:“阿真,別再想些有的沒的了,王瑞秋不會真的想要幫你,你想找他幫你對付我,那是痴心妄想。

真要說起來,我只想要楊柳公司而已。你們晉水集團我本來就沒打算動。所以你只要老老實

實的跟在我的身邊,你所擔心的任何事情都不會發生......”

張維真有氣無力的看了鍾從安一眼,沒有說話,接著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

張立恆在醫院裡躺了兩個多月,終於出了院。

在這兩個月裡,張立恆終於能夠正視自已被人坑了一把這個事情,並且能夠以平常心對待了。

雖然沒有當眾宣佈張家與韓家斷交,但是也差不多了。

兩家大人都對這個事情心知肚明,就是可憐了張均靈。張均靈和韓星葉本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因為這件事情,最終也不了了之。

張維真有些擔心張均靈,於是找了個時間跟張均靈約著出去旅遊,順便帶她散了散心。

三亞的海灘上,陽光正好,張均靈穿了一條白色的流光紗裙,光著腳漫無目的的順著海灘緩緩的往前走,張維真陪在她的身邊。

海風吹拂著張均靈鬢邊的長髮,張均靈於是伸手將頭髮別到耳邊。

“心情有好一些嗎?”張維真目光溫柔的看著張均靈,然後輕聲問道。

張均靈轉過頭看他,溫暖的陽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很多了......”張均靈露出一個笑容,對著張維真道:“最近都沒看到你,在忙什麼?”

張維真自從張立恒生病住院之後,便徹底的接手了晉水集團,白天忙的腳不沾地,晚上也不見人,張均靈有幾次想去找他,都沒有見到人。

張維真苦笑一聲,然後說道:“我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楊柳公司的事情,大姐也知道了,當初爸爸一意孤行執意要做楊柳公司的這個專案。現在出了事情,股東們氣的個個跳腳要說法......”

張均靈輕嘆一聲:“他們也就只有在分錢的時候才能與公司相安無事......”

張維真沒有吭聲,他擔心的不是這個,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現在這個時候其實是低價收回股權的絕佳時機......

當然,如果沒有鍾從安盯著他的話。

現在鍾從安已經盯上了他們晉水集團,一旦晉水集團內部發生動盪,他毫不懷疑鍾從安會立刻出手趁虛而入。

他們晉水集團的股份漂浮在外的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股東還有一些散戶,林林總總加起來

至少得有百分之六十多的股份。

一個搞不好,晉水直接就得換個掌權人。

如果是個普通人,張維真不相信他能吃的下這麼大體量的公司,這也是張家決定將百分之六十多的股份給出去的原因。

但是鍾從安不是個普通人,他一不缺錢,二來背景也足夠高深,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能囫圇個的把晉水吞進肚子裡。

也因此,張維真不但不敢壓價收回股份,還得加錢。

可因為楊柳公司已經套住了他們幾十個億,他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資金,所以這就導致張維真得費盡心力安撫這些股東們的情緒。

媽的,除了安撫他們,自已還得擠出時間來討好鍾從安......

讓人煩躁。

張均靈看著眉頭緊皺的張維真,擔心道:“你怎麼了?”

張維真笑了笑,然後道:“沒什麼,這裡太陽太刺眼了,有點睜不開眼睛。”

張均靈埋怨他:“那你還穿的這麼多出門......”

今天張維真確實穿的不少,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風,分明是來沙灘上散步,卻穿了襯衫和長褲,手上帶著護腕,脖頸上還帶著一條別緻的頸鍊。

皮質的頸鍊緊緊的扣在脖頸上,看起來有些酷酷的。

張均靈笑他:“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嘗試中二少年冷酷風了?比之精神小夥也就差一頭黃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