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連趕了七天的路,穿過好幾座城池,到了賢陽的時候,直接去了整個西南最大的碼頭坐著戰船北朔而上。

清晨,大雨終於停歇,整個河面上繚繞著霧氣,陽光穿刺兩岸的青山,照耀著巍峨的建康城。

謝溶月下了船,被帶回了城西的別院。

這宅子她以前來過,是王鶴詹的一處別院,修建的富麗堂皇,亭臺樓閣,飛簷斗拱,小橋花樹,四面八方的清池水榭蜿蜒橫跨了整個別院。

她一路上提著的心頓時回落了下去,眼底浮上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一滑過,神思有些遊離。

有丫鬟帶著她一路進了內宅,到了主院後,伺候著她沐浴焚香,換上了一身煙紫色軟裙。

天涼風疾,偌大的宅院四周被侍衛圍的水洩不通,盛開的黃花滿地堆積。

謝溶月出了屋,看著熟悉的院落,視線彷彿穿透了塵封的歲月,崢嶸的過往種種就像是烈火熊熊的岩漿肆虐湧來,眼前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身後跟著的小婢子看了她一眼,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姑娘舟車勞頓,先進屋用膳吧。”

她回神,清聲問道,“將軍呢。”

“將軍在燕都,過兩日會來看姑娘。”

建康氣候溫潤,三月春來草長鶯飛,院子裡的桃花一團團的盛放,淺金色的日光自枝椏間傾洩而下,投進了春湖裡,灑下了斑斑駁駁的光影。

謝溶月已經被帶來這個別院大半個月了,閒來無事就會去賽場。

王鶴詹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穿了一身嫩水色衣裙站在賽場外,輕柔的紗裙一層層的垂下來,鑲著珍珠的軟底繡鞋踩在草地上,軟軟的絲履被露水沾溼,風吹起她的衣襬,像是翻飛的蝴蝶。

他眉頭一簇,大步走過去,一把撈起她的腰身打橫抱起,“來賽場穿繡鞋?”

謝溶月微驚,側目看到是他,冷著小臉,“放我下來。”

王鶴詹不滿她的冷淡,直接一把搶過旁邊的烈馬,抱著她一躍上馬,駕的一聲,馬兒揚蹄長嘶,跨過橫欄,如離弦的箭呼嘯著疾馳而去。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雙臂,嬌喝,“太快了,慢點,疼---”

呼嘯的風肆虐狂舞,刮在嬌嫩的臉龐上,像是刀子一樣生疼。

王鶴詹垂眼看她粉嘴微張,眼眸一暗,一把將她抱起翻轉了身子,俯頭重重的親吻了下去。

駿馬飛快的馳騁在草原上,她瞪圓了水汪汪的眼,雙手用力去推他,可他扣住她的後脖頸箍的緊實,吻著她的嘴唇探了進去糾纏。

實在是太久沒碰她,僅僅是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眼底猩紅,握住她細嫩的腰身緊貼住自己,抬起她的纏在精瘦的腰身上,兇狠的揉捏。

耳旁風聲呼嘯,謝溶月氣的眼梢猩紅,冷風嗖嗖的灌入她的衣裙,她意識到了他的動作,身體繃直,錘他。

“王鶴詹!”

嬌喝聲並沒有止住驟升的慾火,他有些把持不住的低聲哄道,“這兒沒人。”

“---”

她粉面暈紅,死咬著下唇,拼命的推他,“你擄我來做什麼?”

王鶴詹一頓,攬住她的腰身,親了下她小巧的鼻頭,溫和道,“在我身邊,沒人敢動你。”

聽他這麼一說,謝溶月驀的想起了那些傳聞,看他,“將軍真是隨心所欲的很,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憑什麼他想要就要,想娶就娶,想和離就和離,把她們都當什麼了---

王鶴詹聽著她不辨喜怒的聲音,垂眼,好聲好氣的道,“月兒,別這樣,我好想你。”

謝溶月不想理他,直接道,“我家裡人知道了,會擔心,就當我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放你回去?”他眼眸漆黑,貼著她的臉頰絮絮親著,聲音辯不明是喜還是怒,“謝家大夫人已經派人跟你祖父說過了,要讓你留在陳郡謝氏的祖宅。”

什麼?

謝溶月扭過頭來,嬌聲忿忿,“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王鶴詹眉目冷冽了下來,“你是我的人。”

“你---”

看她這副臉色,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頜,沉聲,“詐死的事兒我與你既往不咎,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不要想著跑。”

謝溶月被他這副德行氣的一拳錘在他胸膛上,纖睫盈淚,高聲。

“我不愛你,不愛你了,你聽到了沒有,你就是和離了,我也不要你。”

話還沒說完,他氣的直接爆了粗口,放下狠話,“你愛誰,誰就得死。”

她喉頭一窒,還沒說話,他直接張嘴咬了下來,生氣的狠狠拍打了幾巴掌。

謝溶月惱,雙腿亂掙著想要逃開,卻被他死死把住,在她身上肆意的親吻。

陽光明媚,長風吹過,整個賽場裡蒼蒼草野,叢林遍生,駿馬疾馳的飛快,驚起蟲蝶飛鸞。

蒼穹中的白雁自枯樹枝椏空隙穿梭而下,撲朔撲朔的落在草野裡,聽到了少女仰頸尖叫的聲音,嚇的連忙飛上高枝,撲騰著翅膀飛走。

王鶴詹爽的要死,摟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肚兜內又吮又吸。

謝溶月雙頰嫣紅,死死咬著下唇,羞憤的眼梢逼出了淚花,小聲啜泣著罵他,“畜牲。”

“月兒。”他低低悶哼一聲,纏綿的親她嫩白的耳珠,夢痴般,“別離開我,我真的好想你,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一股莫名的情緒從心底升起,她別開了臉,不理他。

話說的溫柔,做出來的事比誰都狠。

王鶴詹親吻她柔軟的唇瓣,看她一副花枝亂顫,媚態橫生的模樣,緊緊的抱住她的腰身,輕聲。

“月兒,嫁給我吧。”

謝溶月身上頓時興起一層細小的麻慄,發紅的眼梢嫣紅緋然,她細聲細氣的看他,反詰。

“將軍有權有勢,你要我做妾我就得做妾,現在你想娶了,我就必須嫁給你,是嗎?”

“---”

他動作一頓,忍住陰暗的心思,低聲,“反正你是我的。”

謝溶月心底驀的一酸,冷聲,“我嫁不了你這樣的高門,你趁早歇了心思吧。”

王鶴詹咬她的唇,勾著她的香舌纏綿,“你只能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