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瘋子拉的正起勁,唱的正嗨,發現面前的觀眾都奔向荷花臺前,把他一個人晾在旁邊,心裡很不是滋味。
毛猴子的屁股,他坐不住了,他可不想年三十討口要飯,丟人現眼的。
他看看臺上,荷花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笑呢。
陳子軒此時心口窩裡塞團棉花,有點兒憋氣。
他暗使真氣,釋放內力在雙手指尖上,拉起《穆桂英掛帥》。
悠揚的聲音悄然響起,彷彿銀錘打在金鑼上,噴薄欲出,一聲更比一聲響亮,洪亮氣勢。
恢宏的樂曲,吸引有些觀眾朋友開始折返回來。
陳子軒站起來,拿出他獨門絕技,伴隨著手裡的旋律又唱又跳,喜怒哀樂盡展現淋漓酣暢。
荷花也在舞臺上,跟著她的搭檔唱起兩人轉,他們各施絕技,施展自己的才華,誰也不服輸。
他們精彩的表演,觀眾們喜笑顏開,開始評頭論足。
有的觀眾兩邊都想聽,可又不知看誰表演的好。
有的索性坐在中間,兩頭光顧,節目太精彩了,他們捨不得每一分鐘。
場面頓時熱鬧起來了,陳瘋子和荷花相隔有二十多米遠,觀眾朋友來來回回跑來跑去。
歡笑聲此起彼伏,在二狗家房頂上空迴盪。
要說最高興的莫過於新郎官二狗和新娘子了,倒茶遞煙,兩邊熱情招待,搞的滿頭大汗。
他心裡像吃蜜糖似的,感到無比的甜蜜,拉著新娘子忙的不亦樂乎。
新娘子臉似桃花,又是遞煙又是敬酒,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結婚是如此的隆重,也是他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輩子永遠難以忘懷的。
荷花看到陳瘋子想壓過她的氣勢,更加賣力施展她的絕技。
她自從成立這支歌舞團之後,自任命為團長,把自己的名字改為荷花歌舞團。
陳家寨她也經常來表演,前不久有位老人仙逝,也就是在這裡。
離世主人的孩子親自打電話給她,陪送他媽媽走一程,以表孝心。
也不知是他顯擺還是記錯了,送葬那天人山人海,共有兩支樂隊。
有一支樂隊是隔壁村裡的,團長是朝東,朝東也身懷絕技,唱歌跳舞,魔術相聲樣樣精通。
自此,他的樂隊名聲大噪,在當地頗有些名氣。
人們常說:一山豈能容二虎。
真是寃家路窄,狹路相逢,兩支樂隊鑽頭碰銼子,變成死對頭。
他倆各佔各的優勢,施展出看家本領,明爭暗鬥,在舞臺上比起態來。
對於朝東來說,荷花的樂隊也不過是玩一些花拳繡腿,根本沒有多大的實力。
當今社會,唱歌跳舞人家都看膩歪了,滿大街都是,誰稀罕你那玩意兒。
假如按照舊處方吃藥,還是老一套。
那對不起,過不了多久,等著解散自己的團隊,分道揚鑣,另尋出路。
必須要實質性努力創新,要吃著甘蔗上臺階,步步高,才能節節甜,以質量取勝,才能站穩腳跟,處於不敗之地。
同行是寃家,愛打官司逞英雄,其實都是窮鬥氣,也為了生活而已。
但如果不爭取,就會變成梆子改木魚,總是挨人家剔打。
朝東也是闖蕩江湖的人,對打敗荷花,他信心滿滿,竹簍裡捉螃蟹,十拿九穩,手到擒來。
所以,他根本沒有把荷花放在眼裡。
也許主人事先也做好準備,搭建兩個舞臺,相隔很近,相互能看到對方。
這是主人精明之處,我既然拿錢邀請你,必須要對得起觀眾,而不是拿錢請你白吃白喝的。
兩支樂隊在舞臺上表演起來,你唱我也唱,你跳我也跳。
沒有裁判員,觀眾就是最致命的裁判,他們偏向你,那證明你的表演出眾,符合他們的胃口。
反之,你只有自娛自樂,跳給自己看。
當自娛自樂時,也沒興致,但又不能走,便請長工做活路,開始磨洋工。
雙方激烈激戰,朝東拿出他的拿手好戲,精彩的魔術,贏得觀眾熱烈的掌聲。
荷花見事不對,觀眾也慢慢挪向朝東,急忙改變策略。
使出殺手鐧《兩人轉》表演起來,把朝東的觀眾又拉回來。
交戰到最後,也沒有分出勝負,畢竟時間有限,也該收場休息了。
世上沒有愚蠢的傻瓜,你倆牛打死馬,馬打死牛,關我主人家屁事,那是自作自受,活該。
今天有遇到陳瘋子,也要好好的應付應付了,不可麻痺大意的,荷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