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地上,就像蒸籠似的,沒有一絲風,把地面曬得滾燙,好像滾滾流動的火球,處處燙手。
陳家寨異常的寂靜,偶爾聽到樹林裡一聲鳥鳴,狗兒吐著紅舌頭也懶得跑動,趴在家門口眯著眼睛,悠閒自得,似睡非睡。
陳子軒在平整的水泥院壩裡,把陀螺打的溜圓……
一隻小狗睡在李子樹腳下,突然涼風吹來,它懶洋洋伸開四肢,想把涼風全部摟抱在懷裡,好象在說:
“涼風多吹一會兒吧!太爽了。”
他的父親陳大奇今天沒有出門擺攤給別人算卦。
他是當地一名赤腳大仙,依靠祖輩研製傳給他的燒蛋治病和算卦看風水而生活。
燒蛋療法可是他家祖傳獨門絕技,聲名遠揚。
今早起床他給自己算了一卦,掐指一算。
發現自己今天吉祥高照,額頭鮮紅,好運連連,預示他不用外出,在家裡有好事兒等著他。
他相信自己的算卦本領,更何況昨晚又做過夢,夢見一條蛇纏住他不放。
這可是好兆頭啊!
你想想,沒三下兩下本領,半夜回家不點燈,瞎摸?別人會相信他嗎?
人家還以為是瘋子說夢話,胡言亂語,淨說瞎話呢!
如果沒點能耐,人家可不是傻逼,能說得服嗎?豈不包子破開口,露餡兒了。
他可是手握祖傳秘方,傍著城隍揍小鬼,得了一番神力的。
而且他也做過經驗總結,相信會有好事兒發生。
他仰躺在床上,坐等財神爺敲門,福從天降,莊稼活兒也懶得打理。
他的老婆吃過早飯扛著袋子到地裡收割油菜籽,家裡只有他和有些瘋癲的小兒子陳子軒。
其實陳子軒並不瘋也不傻,他今年18歲,父親陳大奇是當地的赤腳醫生,也是個風水先生。
陳子軒讀書成績優秀,各科成績名列前茅,是學校尖子生。
可惜草窩裡扒出個狀元郎,埋沒人才啊!
他命運不濟,高考慘敗,僅差一分名落孫山,精神頹廢,導致思想發生急劇性轉變。
從此以後,變化無常,腦筋像失去撐控似的,喜歡一個人坐在地上痴呆傻笑,學著他父親有說有笑,有唱有跳,做起端公先生。
端公是當地的一種道士先生,具有一定巫術,也是巫師。
陳子軒是茶壺裡煮餃子,肚裡有貨,但又倒不出。
腦筋不開竅,扛著竹杆進城,轉不個彎兒,活的一日不如一日。
他最後決定,準備繼承他的父業,跟隨父親救濟百姓於水火。
人們發現他有點瘋瘋癲癲的,就叫他陳瘋子。
……
陳天霸是村裡的大隊會計,也是個沾花惹草的貨色。
他的拿手好戲就是算盤珠子一劃拉,剋扣上面資助貧困戶的補貼,天衣無縫。
由於他老婆又矮又醜,滿臉黑痘,至今也沒搞明白,這輩子跟她同床共枕。
在他眼裡,大鍋裡不舀到碗裡去討,這輩子真他媽的找錯物件了。
但話又說回來,老婆肚子也挺爭氣,給他生了八個孩子。
八個孩子,五個兒子和3個女兒,也是他的驕傲,逢人便吹,他把孩子自稱為天下八奇人。
八大奇人也各顯神通,各懷絕技。
真到那個時候,誰敢動我,休怪八大金剛翻臉發火,六親不認。
陳天霸也在家裡百無聊賴,他的老婆也扛著鋤頭到地裡除草。
因為他認為,自己是村裡會計,又有知識又有文化,好歹也算一個官,苦力活根本不是當官的乾的。
閒的蛋疼在村裡瞎溜達,他沿著家門口土泥巴路,不知不覺晃悠到冬狗家。
冬狗的婆娘在大門口洗衣服,這婆娘今年三十多歲,風韻猶存,膚白貌美,臉蛋紅撲撲的,黑裡透紅。
特別是那雙大大的眼睛像鑲嵌兩顆晶瑩明亮的珠子,忽閃忽閃的,勾人心魂。
就像路邊鮮豔的野花,招蜂引蝶,過路人隨便摘朵到鼻孔嗅嗅嚐嚐,付諸一笑隨手扔進旁邊垃圾桶裡,索然無味。
陳天霸他可不管這些,看到她潔白滑膩的肉體,早已寂寞難耐,慾火中燒,一股想要得到她的邪念蠢蠢欲動。
按理說,論輩份冬狗屬長輩,陳天霸要稱呼他為叔,那麼冬狗婆娘他就是叔娘了。
如果他們真是如此瞎搞的話,就是黑瞎子剝皮,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獸啦!
不是嗎?陳天霸家有隻老母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在院壩旁邊跟冬狗家公雞啍哧哼哧乾的起勁,滿不在乎,它們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