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你們家的糖葫蘆,我都包了!”

此時的葉風儼然成為了這小集市裡的狗大戶。

葉風這連續的出手闊綽,自然成了商販們招攬的核心。

“公子如此豪邁,要不要帶些我們本地的特色的水粉胭脂?帶回去送給心上人,想必能博美人一笑呢。”

眾小販之後,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順著看過去,街道旁一處青石灰鋪子外,正站著一窈窕美婦。

美婦一身絲絹衣裳,雖稱不上是富麗,但在一群衣著樸素的鄉民之間卻顯得格外打眼。

葉風雙眼一眯,幾步之間便走到了這小鋪跟前。

竟是一家胭脂鋪。

女子香氣頃刻間飄散而來,葉風望向門口的美婦。

此時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一丈,葉風對上美眸,雙目自然含情。

“我便是買了,此時也不知送給誰是好。”

說著,葉風眼眸低垂,只是眼神垂落的時候,在美婦那風韻十足的腰線與胸前纏繞了一番。

再抬起眼,看向美婦雙眼亮晶晶。

“可來到此地,若是不買些倒顯得是我不解風情了。”

“買些送給小姐可好?”

美婦聽聞此話,頓時抬起手來捂住了小口,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那公子進來挑選些?”

美婦勾手,葉風毫不猶豫,牽著紅兒便往裡走。

紅兒眨眨眼睛,哪裡知道成年人的險惡,可揹簍裡的一頁書卻只嘆世風日下。

被夾在書頁裡的紙人,鄭重的傳聲給王也道:“主人,葉風傷風敗俗,我想將其的性命帶到幽冥之地……”

葉風牽著紅兒,身影消失在鋪子裡。

鋪子外,小販們見狗大戶被拐走,都唉聲嘆氣。

小販們頓時將視線放在了後面不遠處的王也身上。

只是王也一身青白,腰間懸著的還是一把生了鏽的破劍條。

他這一身氣質縱然是高潔出塵,但在鄉民們眼中卻實在是有些寒酸。

連幾個主動招攬的都沒有。

王也淡然笑了笑,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只是眼神特意在那胭脂鋪裡落了一刻。

這樣的小鄉鎮,有著這樣一處胭脂鋪,實在是有些奇怪。

但無論如何,葉風還不至於用自己擔心。

繼續向前踱步,一個拐角,突然酒香四溢。

王也抬眼,一處涼棚支起來的小酒攤出現在了眼前。

小酒攤上兩三歇腳顧客,都喝得迷迷糊糊很是陶醉。

此時一個年輕小二提著酒壺,用肩頭上耷著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主動走來招攬。

“上好的青瓜酒,先生來嚐嚐?”

“便宜,好價!”

王也鼻子一嗅,表情此時也舒展了起來。

小酒攤上,王也坐下品嚐著農家酒水。

“好烈的酒。”

酒體渾濁,酒勁倒是不俗,抿一口是王也都覺得熱辣的程度。

周遭坐著的其他來往酒客,此時早已都酩酊大醉,唯有王也一口接著一口,愣是沒半點影響。

店小二時不時的過來送酒,王也喝一杯他就續上一杯。

沒一會時間,王也眼前的桌面上就擺滿了酒盅。

這邊王也品著酒,葉風突然匆匆忙忙的出現在了眼前。

一屁股坐在了王也對面,紅兒卻不見了身影。

葉風一坐下來,店小二笑容滿面的走來,再次斟滿了酒。

“王兄,告訴你一件事,你可別生氣。”

葉風把酒杯攥在手裡:“我給紅兒整丟了!”

王也有點懵,眼睛一眯,心說紅兒還能丟?

她那一身雷霆之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葉風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讓她在胭脂鋪大堂裡等我,我進去忙活完一出來,就沒看見她。”

“出門一問,門口小販告訴我,說紅兒追著賣糖葫蘆的走了!”

葉風臊眉耷眼,王也苦笑一聲。

“無妨,這裡沒人能傷到紅兒,更何況紅兒揹簍裡還帶著一頁書和紙人。”

紅兒加上一頁書,就是碰到九幽地界上什麼一等一勢力,都不會有事。

葉風聽聞,大嘆氣一口。

“王兄啊!我不是擔心紅兒,我是擔心這小鎮!”

“紅兒揹著你那紙人小弟呢,那簡直就是個變態殺人犯,一言不合就要給人抓到幽冥之地去。”

“再說紅兒也穩定的有限,沒咱哥倆看著,紅兒加紙人指不定要乾點什麼出來呢!”

“這小鎮上可都是淳樸的好人家啊!”

“這要是傷到誰,我這良心可過意不去!”

葉風唉聲嘆氣痛心疾首,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水剛一入口,葉風雙眼一變。

他非常疑惑!

下一刻,葉風傳音過來。

“王兄?!你喝的這什麼玩意?這酒裡一半是酒一半是蒙汗藥啊!”

王也默不作聲,淡然的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店小二。

葉風也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看過去,店小二報以一個十成十的和煦笑容,只是鬢角垂下一滴冷汗。

連忙捎帶手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

“他奶奶的,十天的軟骨昏睡散都加進去了,這人怎麼還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是過期了?!”

……

小鎮後山,溪流邊孤零零坐落著一座小院子。

小院子從外面看來十分尋常,青石灰的外表,和小鎮中的其他建築並無差異。

但仔細看去,卻有著一道看不真切的屏障遮蔽了其內氣機。

屏障飄搖,五品之下的修士參透不了其中奧秘。

院裡卻是富麗堂皇。

門口那不大的小木門,從外界看著略顯寒酸,內裡卻都鑲嵌著金絲。

院內地面更是由寒白玉鋪就,牆角堆積著幾個敞開口的大箱子,箱子裡盡是玄石珍寶,更有不少靈珠妙藥散落其旁。

有幾道披著袍子的身影站在院中。

院子正當間的亭子裡,拴著一匹生翅的赤血天馬。

穿著紅袍的身影站在這赤血天馬旁,伸出手來在其上撫摸,幾個黑袍身影恭恭敬敬的跟在身後。

“真是窮酸的很,堂堂一個二流世家的公子哥出行,渾身上下最值錢的竟然是坐騎,說出去都丟人!”

紅袍斥責一聲,旁邊兩個黑袍身影直接跪了下來。

“舵主!那小子家裡有錢!不如我們傳音給他家裡,讓他家裡送玄石過來!”

啪!

紅袍男人甩手就是一巴掌。

“媽的!要玄石?!你以為咱們還是山匪呢?!”

“別忘了咱們現如今的身份!”